兩人皆是淡漠，目光交錯間，卻都從各自眼中看了一絲情感的波動，僅僅三個月，卻好似恍若隔世一般，他們或許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竟然會在戰臺上相遇。
這即是冥冥中註定的因果，曾經相愛的兩個人會在此相遇。
兩人相對，久久不曾動彈，久久也不曾有人說話，讓四方觀戰者一陣錯愕。
“我沒想到你還能修煉。”終究，姬凝霜玉口微啓，吐露幾字，雖然淡漠，卻是恍若天籟般動聽，這是她三宗大比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也沒想到你是玄靈之體。”葉辰開口，語氣也是淡漠，眸光無波瀾，無喜無憂。
“這...這啥情況。”兩人竟然對話了，讓很多人不由得愕然，“他倆以前該不會認識吧！”
“廢話，葉辰以前是正陽宗的，不認識才怪。”
“他們曾經...是戀人。”不知是誰悠悠的說了一句。
噗！
此話一出，諸葛老頭兒剛剛灌進去的一口酒水，一股腦噴了上官博一臉。
“靠，還有這事兒？”諸葛老頭兒顯然被驚了一下。
“這倒是奇聞一件。”司徒晉和上官博也是神色驚愕，特別是上官博，因爲太驚訝，顯然已經忘了就在剛剛諸葛老頭兒噴了他一臉酒水。
“他們曾經是戀...戀人。”碧遊的臉色也隨之變得精彩，若非有人說出，她到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裏，她最忌憚的一個人和她最驚歎的一個人，竟然曾經是戀人...。
“難怪....。”比起碧遊，上官玉兒卻是抿了抿嘴脣，兩隻玉手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角，喃喃道，“他們，的確很配。”
他們曾經是戀人！
一句話，似是長了翅膀兒一般，傳遍了全場，瞬間讓這裏似是炸開鍋一般。
正陽宗和恆業宗的人就不用說了，他們早知道了，但當青雲宗公孫智他們聽到之後，神色那叫一個精彩，其他來觀戰的修煉世家也不算少，那表情一個比一個奇怪。
“伏崖，此事你事先知道嗎？”虛無中，東凰太心顯然也有些意外，狠狠的揉着眉心。
“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伏崖一臉的唏噓咂舌，“大楚玄宗的後輩真是多人才啊！我就奇了怪了，天下這麼大，人這麼多，這都能湊成一對，怎麼跟鬧着玩兒似的。”
好嘛！還未開戰，這裏和下方很多人都是一副懵逼似的表情。
也難怪他們如此，因爲這祕密有點扯淡了，不敗的傳說玄靈之體和三宗大比最大的一匹黑馬，竟然曾經是戀人，任誰也想不透啊！
“那個，他們倆沒那個....啥吧！”驚愕之後，有人小聲問了一句。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爲之一亮，議論聲再起，以至於太多人都怎麼關心兩人的勝敗了，好似這事兒更能勾動他們的好奇心。
當下，已經有很多人雙眼發亮的上下打量着臺上的姬凝霜，好似是在看玄靈之體是否還是玉女真身。
“肅靜。”見會場議論聲一片壓過一片，成昆臉色鐵青，強勢介入，一聲大喝止住了所有的議論。
人言可畏，他也是知道這句話的可怕，這要是哪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出去胡亂造謠，那正陽宗玄靈之體的聖女形象就全毀了。
小心思被看破，很多人都乾咳了一聲。
正陽宗主都發話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放在了戰臺之上。
臺上，兩人一句蒼白的對話之後，還是姬凝霜率先打破了沉默，“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還是我記憶中那般高傲。”葉辰淡淡開口。
“你我都不復當年的自己，何必如此。”姬凝霜神色淡漠，一句話不帶絲毫情感波瀾。
“當年的我們是因，今日的我們是果，此戰，不問成敗，只斬因果。”
哎！
對於葉辰的話語，姬凝霜只是一聲嘆息，而後翻手取出了一樣東西，不用說，還是那把素琴。
而葉辰也隨之祭出了先天罡氣，罡氣鎧甲覆滿了全身，不僅如此，先天罡氣也在體內遊走，裹住了全身經脈和骨骼，裹住了靈魂，甚至連每一滴鮮血都裹住了。
這是全身的防禦，因爲他知道姬凝霜琴音的威力，周傲之所以擋不下，是因爲他只防外表不防內在，所以纔會被無形的琴音所穿透。
所謂罡氣御無形，就是這個道理，就算穿破了體表罡氣鎧甲，也難破內在的罡氣防禦。
對此，葉辰心知肚明，已經把姬凝霜的琴音研究的很透徹。
崢...！
很快，姬凝霜便波動了琴絃，恍若九幽仙曲的天籟隨即響起，讓人心境爲之平靜了下來，好似一曲清音，便能洗去他們渾身的鉛華。
依舊那那無形的琴音波紋，以姬凝霜爲中心，向着四周散播了出去。
嗡！
葉辰翻手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龍刀，上面還有龍形符文，未見出刀，便有刀氣和刀芒似隱似現。
驀然間，他頂着琴音波紋邁出了第一步。
真正面對姬凝霜，葉辰才感覺到姬凝霜的強大，只是琴音，就讓他倍感壓力，若無先天罡氣鎧甲和內在御無形的罡氣，他也很難擋下姬凝霜的琴音。
很快，琴音波紋便穿透了他的先天罡氣鎧甲，只是卻難破他體內的罡氣防禦。
繼而，葉辰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磅！磅！
每走一步，他體表的罡氣鎧甲都會被琴音波紋打出一道裂痕，但葉辰依舊在一步步走向姬凝霜，神色古井無波，步履沉穩，背影堅韌，如石碑一般屹立不倒。
“這...這什麼情況。”全場又起了驚異的聲音，“葉辰無視那琴音波紋的攻擊？”
“怎麼可能無視，沒看見他身上的罡氣鎧甲都不斷的破裂嗎？”
“不過饒是如此，葉辰也夠霸道了，連周傲都沒能走出兩步，他竟然走出了十幾步，而且看架勢，根本沒有壓力啊！那琴音好似對他的作用不大啊！”
“罡氣御無形，這...這怎麼可能。”現場最激動的還是周傲，一臉不信的看着戰臺。
你也是先天罡氣，人家也是先天罡氣，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而且你的先天罡氣還是正宗，竟然還沒有一個外家的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顯然，戰臺上的姬凝霜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玉手輕拂，瞬間變了路數，曲目也瞬間變得急促，無形的琴音波紋中帶着無形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