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築基期九段的頂級靈師,他實在太瞭解這條鎖鏈了,上面用的是通江崖特殊的奇石,可隔斷絕大部分的靈氣,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恐怕都破不開!
可眼前的少年,居然僅僅用蠻力就將其扯斷了!
到底是人還是妖?
另一間大牢前,裏面的人看到寧羽過來後,紛紛躁動了起來,全部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圍了上來。
“小友,怎麼是你?”總管穆鵬程驚訝道。
他看上去像老了十幾歲,氣息奄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連頭髮都灰白了許多,顯然受傷不輕。
“你們都沒事吧?”寧羽關切道。
“沒事。”秋柔管事也在這間房中,搖了搖頭道:“他們想要嚴刑逼供,讓我們交出功法和祕籍,所以一直將我們關在這,還沒有真正下手。”
寧羽點了點頭,手上一使勁,直接將鎖鏈崩成了兩段。
隨着他一路風馳電掣,毫不停歇,幾乎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所有人就被徹底解放了。
不過與獲救之人的喜悅截然相反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少年臉上的陰霾也越來越濃,幾乎要將他吞噬了。
“怎麼會……”在最後一批人當中,依然沒有發現那幾個他日夜期盼的身影。
“祖父、祖母、雲衣……”
寧羽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幻想的希望突然就在眼前破滅了。
這已經是靈江城絕大多數的倖存者了,如果這裏面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
剎那間他像身體被凍結了一樣,整顆心都涼了,僵在那裏,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拘攣。
“小友,你是在找當日和你一起的小女娃嗎?”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宛如天籟般響起,直接將他的思緒從黑暗的深淵拉拽了回來。
寧羽轉過頭一看,只見大夫陳松蒲正看着他,眼神中滿是關切。
“對!”他激動極了,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馬衝了過來,盯着老者急切道:“陳大夫,您見過她?”
“恩。”陳松蒲點了點頭,回憶了片刻後,開口道:“不過那是在大概兩週前了,她和昔日救你的那兩位老者一起,身後還跟着一頭揹着行囊的大黃牛,穿過了我店鋪所在的街道。”
聽到這話,寧羽徹底呆住了,陳大夫口中的兩位老者,毫無疑問說的就是自己的祖父和祖母。
可在他的印象中,二老平日都喜歡待在竹林裏,甚少出門,更別提一起進城了。甚至於這次居然還帶上雲衣和大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來呢,陳大夫。”寧羽焦急不已,接着追問道:“他們後面去了哪裏?”
陳松蒲沉吟了片刻,纔不太確定地回道:“時間有點久,我記不太清了,不過按照那條街猜測的話,他們應該是往靈江城的北面方向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寧羽心裏鬆了一口氣,雖然依舊有些擔憂,但已經不再像剛纔那樣失魂落魄了。
按照陳大夫的說法,祖父祖母他們既然都帶上了行囊,那應該是出遠門去了,所以剛好避過了靈江城的這次災禍。
一想到此,他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許多。
他心頭的大石已然輕了許多,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在場的人成功撤離,安全脫險。
“呵呵……”
剛巧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略帶嘲諷的笑聲響起,從通道口涌出一批匪徒,望向寧羽等人,臉上滿是危險的笑容。
“你們想逃到哪去?”
爲首的大漢肩上扛着一柄大環刀,氣息無比懾人,竟是達到了築基期圓滿的水平!
此人正是妖虎寨的二把手,周魯!在他的邊上,另外兩位男子也達到了築基期九段的水平,是靈師當中不可多得的高手。
看見這幾人到來,靈江城許多人都大驚失色,嚇得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
寧羽卻根本不將幾人放在眼裏,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出聲道:“到哪裏去,關你屁事?”
對這羣破壞靈江城的土匪,他心裏沒有一絲好感和仁慈,根本不會留手。
嘶!
此話一出,不僅妖虎寨的人,就連靈江城在場的人都怔住了,眼睛瞪得滾圓,看着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
“出言不遜,找死!”這時,對面一位築基期五段的男子忽然反應了過來,臉上滿是不悅之色,探出手上的鉤爪直接就攻了過來。
此人的身法非同尋常,快如疾風,尋常人連他的軌跡都捕捉不到,不由得怛然失色。
然而,就在男子一臉獰笑着,欲將少年的頭給抓爆之時,一隻白皙的手掌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道手掌快如閃電,像奔走的雷霆,直接呼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骨頭都震變形了,旋轉着向邊上飛出,然後一頭栽進了土牆中。
望着眨眼間就敗下陣來,此刻生死不知的男子,在場的靈江城衆人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看向少年的眼中已然充滿了驚懼。
“他,他怎麼這麼強了?”南宮家的二少南宮辰一臉詫異,指着少年的背影,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第一次在金禪寺見面時,少年幾乎險些被羅家的靈師所殺,後來在面對他的大哥南宮景炎時,兩人也是打得有來有回,一直酣戰到最後才分勝負。
這纔過去多久的時間,怎麼連一個築基期五段的強者,在他手裏都走不過一招了?
“這小子有點不對勁。”爲首的周魯目光微凝。
沒有依靠任何利器,僅僅憑藉着肉身之力,一掌就幹翻了一名築基期五段?在他看來,這已經有些脫離人類的常識範疇了。
“一起上!”
頓時,十幾位匪徒一擁而上,每一位實力都有築基期五段甚至更高,同時爆發之下,將對面受傷的靈江城衆人徹底震懾住了。
“不行,得去幫他!”穆鵬程猛地一咬牙,就欲起身。
可他是當日面對青鬃虎的主力之一,身體傷的極重,一下子就牽動到了傷口,嘴中血流不止。
另一旁的秋柔管事連忙將他扶住,冷靜勸說道:“穆老,你先別衝動。”
要知道,少年當初明明只有煉氣境的修爲,卻敢硬撼築基期圓滿的羅坤。現在他已然邁入了築基期,實力想必更勝從前,秋柔內心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心,並不覺得他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