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段元憤哼一聲,一拳打在汽車引擎蓋上,沒回答手下的問題,而是問:
“聶佳鈺那個賤女人,是怎麼帶人去醫院的”
監控裏顯示她帶了足足六個男人進去,然而病房外面有江子晨的保鏢把守,他倒是奇怪她用什麼辦法進去的。
手下低頭恭敬回:“據我們調查,她是找上了一個叫唐爺的男人,那六個男人都是唐爺的手下。”
“哦”段元濃眉一挑,“他又是什麼人物”
“這個唐爺大有來頭,是這裏的黑市頭目,”手下擡頭覷了眼江家別墅的燈光下,那些盯着他們的保安,道:
“段總我們上車說。”
“嗯。”段元沉着臉拉開車門,率先坐了上去。
接下來,他就從手下口中得知唐爺是做金銀鑽石生意的,腰纏萬貫,好女色,人脈發達,行事狠辣。
“我當是什麼人。”段元冷哼一聲。
手下從他口氣中聽出一絲不對,謹慎問道:“段總,您該不會”
段元冷眼一眯:“這個唐爺,壞我好事”
既然這麼厲害,那他倒還真想會會他
第二天晚上,段元僅帶着一個叫王安的保鏢就進入了那個偏僻的地下酒吧,二人是新客,前面照舊有中間人領路,否則是進不去的。
領路的是個長得一雙鼠眼的青年男人,看人的時候眼睛精光直冒,他一邊領路一邊趁機打量段元,在看到他手腕上的名貴腕錶跟胸前一支純金鑲寶石的鋼筆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了。
“酒吧人多眼雜,段總走路小心點。”
“嗯。”段元態度不冷不熱。
久居上位,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壓,關鍵時刻拿出來唬唬一個普通人還是足夠的。
一行三人很快穿過酒吧,來到了交易市場那棟樓裏。
饒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段元,在看到三樓滿大廳金燦燦的東西后,也不由得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回過了神,眸中詫異的情緒轉而變換爲某種熱切跟貪婪。
視線在那些挑挑選選的客人身上掃視一圈,內心鎮定下來。
中間人殷切地看着他,隨手拉他到了一個櫃檯邊:“段總,我們最好的貨都在這裏了,你看看”
段元掃了一眼,冷哼一聲,“少糊弄我”
中間人一笑,高看他兩眼,伸手招來了一個服務生,“你過來,帶段總去看看真正的好東西”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人一邊點頭一邊快步走到了段元面前,做邀請狀:
“段總,請跟我來。”
“走吧。”段元跟保鏢對視一眼,跟在了服務生的後面,走過光可鑑人的地板,來到明顯人很少的大廳右側。
服務生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托盤,托盤底部鋪有紅色絨布,上面整整齊齊碼着二十來塊沉手的黃金。
“段總,請過眼。”
段元朝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走上前,拿起一塊黃金在手上,看了兩眼後手上忽然一個翻轉,在服務員冷臉眯眼的時候,保鏢一把捏碎了那“黃金”,震怒道:
竟然敢拿假東西糊弄我們,不想活了是不是”
說着他就揪住了服務生的衣領,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動靜很快把周圍的保鏢給引了過來,五六個人把段元圍在了中間。
“哪裏來的狗東西敢在我們的地盤鬧事”
段元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冷哼一聲後,那戰戰兢兢的客人羣裏突然衝出來十來個人,過來就對大廳的保鏢揮了拳頭。
兩方人很快打成了一團,混亂中不止是誰先用了刀子,一個保鏢慘叫一聲後倒了地。
“殺人了”客人們尖叫聲起,紛紛逃竄。
潔白的地板上染了大片紅,段元準備充足,唐爺的保鏢很快佔了下風。
他攔住要繼續動手的手下,冷聲對一個肩膀受傷的男人道:
“把你們老大叫出來。”
“誰要找我”
一道粗獷陰沉的聲音響起。
衆人一擡頭,就看見一個披着風衣的男人在一羣人的擁護中走了過來,氣勢十分攝人。
下一秒
“砰”
沒有任何緩衝,人羣中有人擡了手,唐爺眉心現出個黑洞來。
黎明替代黑夜,混亂歸於和平,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灑向了大地。
“你連我幹什麼的都不知道”蘇凝語坐在梳妝鏡前,扭頭瞪着她的小助理。
“我是明星你不放明星八卦你給我看社會新聞幹什麼存心跟我作對是吧”
“我,對不起”小助理低聲道歉,連忙放下手裏的梳子要去換電視臺。
就在這個時候,蘇凝語忽然在女主持人清亮的嗓音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唐爺
一扭頭,就看見電視上播放着打了馬賽克的血腥照片,配着女主持人的解說,她馬上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住手”連忙叫住已經拿起遙控器的小助理,蘇凝語一張臉變得慘白。
小助理不明所以,但識相地沒問,又小跑過來給她化妝做造型。
看着鏡子裏因爲恐懼而泛白的臉,蘇凝語垂下眸子藏起眼底的震驚,但放在腿上的兩隻手卻不停顫抖。
唐爺死了
誰幹的
聶深遠不可能,他沒那個本事
難道是江子晨或者傅亦桁
蘇凝語睫毛顫了顫。聶佳鈺已經兩天沒回這裏了,也沒聯繫她一次,極有可能是被江子晨抓住了,江子晨再恨她也不可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會對幫助聶佳鈺的唐爺動手。
越想越有可能,她一把揮落桌上的化妝品,不耐煩道:
“出去給我買束花。”
“啊”小助理傻了一秒後連忙點頭,“好的,語姐要什麼花”
“等等不買花,在福滿樓給我買份最好的飯菜回來。”
明天就該是蘇凝詩醒過來的日子了,現在聶佳鈺對她沒了威脅,她醒過來第一個要對付的人豈不就是自己
一想到唐爺慘死的下場,蘇凝語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事到如今她必須得去討好蘇凝詩了,想到這裏,蘇凝語是又氣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