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爲掌控一切的蘇凝語,萬萬沒想到,張導演接到上面副臺長的暗示後,直接打了電話給蘇凝詩。

    不怪他,之前爲了幫她的忙,把蘇凝詩在後臺吵架摔獎盃的錄像給了她,結果那江子晨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查到了他頭上,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所以,他現在哪裏還敢背後陰蘇凝詩,只怕真做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蘇凝詩正捧着一個用膠水拼湊好的獎盃蹲在小寶的面前。

    “這是媽咪這幾天給你粘好的,小寶還要嗎”

    看着那渾身都是裂縫的威風小英雄,小寶一把抱住了蘇凝詩,“謝謝媽咪,小寶要。”

    蘇凝詩鬆了口氣。這是小寶的拿回家的第一個獎盃,其中意義當然不言而喻,就這麼丟了的話,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於是,這尊拼湊好的獎盃又回到了小寶的手上,被他鄭重地擺在了牀頭。

    “太太,”小紅從樓下上來,走到蘇凝詩背後,“一個自稱張導演的男人打電話找您,我讓他稍等。”

    “我馬上就下去。”張導演找她,除了節目就沒有別的事情。

    到了樓下,蘇凝詩把電話撥了過去。兩人見了幾面,有過幾次接觸,也算有點淺薄的交情了,所以蘇凝詩還問候了他兩句。

    這下,張導演更加覺得自己這決定沒做錯,就隱晦地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上面的人點名要把她跟小寶的鏡頭給剪掉,又說:

    “我個人是非常喜歡、非常看好小寶的,只是副臺長發話我也不好不聽從,蘇小姐你看,你是不是要想個辦法”

    “麻煩張導特意告知我這些,我記下了。”

    蘇凝詩道了謝,心中已經百轉千回。

    昨天錄節目的時候丟了臉的只有蘇凝語,況且她又一向針對自己。蘇凝詩一下子就懷疑到了她頭上。

    不過,蘇凝詩納悶兒,她是怎麼搭上副臺長這種關係的

    她擰着眉頭有些犯難,原本這種事情跟江子晨說一下就行,可現在兩人已經離婚了,她還有什麼底氣讓人幫忙江子晨要是幫了,那她就欠下了他一個人情。

    想來想去,一通打電話打給了傅亦桁。

    反正都是欠人情,蘇凝詩樂意把這個人情欠給傅亦桁。

    傅亦桁聽她說了後,馬上就着手調查,很快就有了回覆,電話沒多久就撥了回來。

    “這件事的確是你妹妹在搞鬼,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跟副臺長搭上了,不過你別擔心,那個副臺長也不一定就把她放在了眼裏。

    我已經過去打了招呼,你跟小寶的鏡頭悉數保留,也讓張導演盯着蘇凝語。”

    “凝詩,你妹妹一向針對你,你不要因爲失憶了就輕信她。”傅亦桁最後語重心長地囑咐。

    蘇凝詩道了謝,對蘇凝語是又恨上了一分。

    晚上,同一個節目,同一個時間,不同的地方,兩姐妹各自守在了電視機旁。

    等到了“城堡跟住跟賴皮蛇”環節,看着優雅的蘇凝詩好端端地站在臺上,這邊蘇凝詩笑得開懷,那邊蘇凝語牙都要咬碎了。

    她主動送上門給那頭肥豬作踐,就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憤怒之下,她一通電話打到了那頭肥豬那裏,欲要興師問罪:

    “這就是你跟我辦的好事你不是說要把那對母子的鏡頭給剪下來嗎那我看到的又是什麼”

    “蘇”副臺長想要呵斥一聲,結果發現自己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潑婦,你這是什麼

    口氣跟我說話我說我說了什麼你有證據嗎”

    “在我面前大喊大叫,小心我讓人封殺了你”

    其實他也就是嚇唬嚇唬蘇凝語,要是這女人真不要了臉面出去宣揚這件事,他這位置也甭坐了。

    不過,那日套房一見面,他就感受到這個女人強烈想要往上爬的,所以有很大把握她比他害怕這件事被暴露。

    果然,蘇凝語馬上就服軟了,哭兮兮道:“你不是都答應好了,怎麼能這樣”

    副臺長也自知失信,但是他在這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把柄被人捏了不少,哪敢跟傅亦桁作對,就直接說了這件事有傅亦桁插手,讓她自己解決,他可以許她點別的好處。

    掛了電話,蘇凝語紅着眼睛,渾身都在發抖。

    小助理走過去關心:“語姐,你沒事吧”

    這小姑娘也老實,勤勤懇懇照顧蘇凝語,一個月拿個幾千塊的工資,忍受着她暴君一樣的脾氣,卻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有事兒你能幫我嗎”蘇凝語一攤手,“把車鑰匙給我。”

    天色已晚,蘇凝詩跟小寶開着香檳看完了電視節目,就各自回房了。

    正要睡下時,就聽門口保安通報,說蘇凝語來了。

    蘇凝詩剛把自己收拾好,懶得下牀,就吩咐讓蘇凝語進來。

    這個點她還過來,蘇凝詩有點好奇,但能大概猜到是因爲節目的事。

    說實在的,她覺得傅亦桁夠意思了,沒讓剪輯師把蘇凝語丟醜的那一段撥出來,不然蘇凝詩一定會成爲一個笑柄。

    正有點想笑,房門就被人敲響,蘇凝詩下牀去開門。

    門一開,蘇凝語一臉怒氣地瞪着她,蘇凝詩笑笑:

    “看着我幹什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你是不是沒有失憶”她冷聲質問。

    蘇凝詩眉頭一皺,把人拉進來,關上了房門。雖然江子晨這段時間很少回家,但也怕驚擾了其他人。

    “我有沒有失憶跟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還關心我,這麼晚過來到底什麼事,沒事就趕緊走。”

    見她這樣毫不掩飾的做派,蘇凝語心底發寒,冷哼一聲:

    “你果然沒有失憶,怪我傻,居然被你騙了,沒想到你竟然算計我”

    “我算計你”蘇凝詩眉毛挑到了額頭上。

    “不是你又是誰,你讓傅亦桁整我當我不知道嗎”

    她冷眼環視屋子一圈,嗤笑:“我還真就起了怪了,你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住在江少的家裏,卻跟外面的其他男人勾搭不清,蘇凝詩,這還真是你一貫的作風啊”

    蘇凝詩臉色冷了下來,要不是她這人愛惜名節,真要懟她一句“醜逼哪裏懂得美女的煩惱”。

    “準你算計我,就不准我算計你了蘇凝語,你又是哪裏來的臉,還敢找上門來質問”

    蘇凝語聲音陡然尖利起來,“要不是你先找人讓我難堪,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見她發瘋,蘇凝詩冷着眸子掃她兩眼,嘴脣慢慢張開,吐出一個字:“滾。”

    這自私自利的女人,跟她講不通道理。

    “哈哈,”蘇凝語狂笑兩聲,咬牙切齒道:“賤人就是賤人,腳踏兩隻船,真不嫌臊得慌,你也不怕得病”

    蘇凝語胸口起伏兩下,轉身走向桌旁,從抽屜裏拿出離婚協議書,回來啪的摔在她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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