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秋天要來了,今天一早起來,蘇凝詩發現外面起了霧。

    照舊坐着傅亦桁的車到了公司後,蘇凝詩又開始了勞模生活。

    叩叩

    “蘇總是我,葉珍。”

    “進來。”

    蘇凝詩盯着手裏的文案,餘光裏卻鑽入一道蔥綠的倩影。

    頭一擡,就看見葉珍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同於往日的打扮,蘇凝詩眼睛一亮。

    葉珍今天穿了一身深綠色西服套裙,襯得她身形高挑,顏色款式穩重端莊不跳脫,及腰的荷葉擺小西服下,是一件瑩白色帶珍珠的圓領真絲襯衣,又爲她增添了幾分熟女氣質。

    葉珍年紀快奔三,這樣知性優雅的打扮倒是很適合她。

    見她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葉珍連進門前要說的話都忘記了,摸了下頭髮問:

    “蘇總,怎麼了我身上有哪裏不對嗎”

    “沒有,很好,”蘇凝詩收回視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找我什麼事”

    “哦,是江先生,在公司外等你。”

    “讓他上來。”

    “他說,讓您下去。”

    蘇凝詩眯了眯眼睛,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貌似曾經某一天,江子晨也是這樣告訴她說小寶在樓下等她,然後就送出了“驚喜”。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有,江先生說你不用問,下去就知道了。”

    蘇凝詩輕哼一下,站起身,繞出了辦公桌。

    她倒是要看看,江子晨今天要搞什麼鬼。

    一路從電梯到了一樓,蘇凝詩走過長長的過道,走到前臺,一下子就看見了站在樹池旁的江子晨。

    精緻的背頭造型露出他全部的五官,英俊的面孔比起當下最火的偶像明星也絲毫不遜色。

    一身雅黑色戧駁領單排一粒扣西裝,爲他增添了幾分高貴與威嚴的氣勢,同色的直筒西褲裹着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褲腳剛到腳腕,底下是一雙穩重的單扣孟克鞋,非有氣勢的人穿不出那種感覺。

    隔着好幾米,蘇凝詩都能感受他盯在自己身上那灼灼的視線。

    她心裏打了幾下鼓,頂着那攝人的目光走了過去。

    他今天過來幹嘛等等,該不會爲了離婚財產分割吧,天地良心,她絕對沒想過要貪圖他一分錢。

    走到他面前,蘇凝詩擡起高貴的頭顱瞪着他,裝出一番氣勢來,只是兩人差不多一頭的身高差距,註定了她是要輸的。

    “那什麼,我聽我說助理說你找我,有事”

    “嗯。”江子晨淡淡應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紅本本遞在她跟前。

    紅底皮面上印着不動產權證幾個大字。

    見她喫驚的模樣,江子晨好心解釋,“上次說好爲你討回你母親的房子,但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所以先送套別墅給你。”

    “多大不是我是說,不用了”

    江子晨微微一笑,又把本本往前遞了一下,“自己看。”

    蘇凝詩連忙後退一步,這避之不及的態度,彷彿他手裏拿的不是房屋產權證,而是抓了一條毒蛇。

    江子晨眼睛一眯,周遭氣壓降了兩分。

    “你不喜歡”

    br

    “不是啊,我、你,好端端地送我房子幹嘛”那個藉口也太牽強了吧

    “我樂意。”

    “你樂意我不樂意啊,大爺,趕緊回家去吧,我還有工作,不陪你玩了。”

    無視他遭拒後不悅的神情,蘇凝詩落荒而逃。

    讓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江子晨非但沒罷休,還每天兩次雷打不動地過來送禮物。

    今天是高價在拍賣行拍賣回來的古董珠寶,明天又是一輛限量版豪車。蘇凝詩不勝其擾,只得讓保安盯着他,凡是江子晨在外面,她就不出去。

    就在蘇凝詩想破頭要怎麼說服這位大爺,讓他別來時,這天下午傅亦桁提前過來了。

    兩個男人氣質截然相反,一個溫潤如春,一個冷冽如冬,一見面就四處瀰漫着火藥味。

    蘇凝詩在大門後躲了幾分鐘,還是頂着江子晨喫人的目光,戰戰兢兢地走向了傅亦桁。

    傅亦桁朝江子晨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心裏不可抑制地產生一絲得意,帶着蘇凝詩走了。

    是夜。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江子晨在五光十色的酒吧裏,一杯又一杯灌着酒。

    就在又空掉一個酒瓶時,坐在他身邊的小虎牙帥哥凌志澈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酒杯。

    “晨哥啊,怎麼了這是,把我們叫來又不說話,誰惹你了”

    江子晨不說話,用左手又端起了一杯酒。

    “給我”凌志澈身子一傾,又給他搶了。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在工作上受挫折了”

    一旁端着一杯白蘭地的男人笑了一聲,“子晨什麼時候爲工作頭疼過能讓他這麼喝悶酒,爲了什麼還用想嗎”

    凌志澈眼珠子轉轉,一對桃花眼一眯,嘴裏的小虎牙露了出來,“哈,晨哥,原來你是跟嫂子吵架了啊”

    江子晨臉色一黑,顯然,他猜對了。

    凌志澈仰頭喝下一口酒,嘮叨道:“晨哥,我媽說,牀頭吵架牀尾合,這大晚上你跟我們喝酒也沒用,還是回家想想怎麼哄嫂子吧。”

    桌邊幾人悶笑一聲,江子晨冷颼颼的視線掃過來,他連忙閉嘴,“得,我不說了。”

    這時,一直沒張口的穿灰襯衫男人,瞟了一眼不明就裏的兄弟二人,道:

    “哪有你們這麼想的這麼簡單,傅家大少看上我們嫂子了,整天尾隨送殷勤,把嫂子都迷得暈頭轉向了。”

    “靠”凌志澈一拍桌子,“是那個小白臉”

    一扭頭,他皺着濃密的眉毛看着江子晨:

    “晨哥,那傅少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嫂子可是你的女人,他居然也敢明目張膽地搶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黑襯衣男人連忙制止他:“你個豬腦袋能不能聰明一點,據我所知,嫂子跟傅少認識多年了,你去找他麻煩,被嫂子知道了,還以爲是子晨唆使的呢,到時候他倆關係不是更糟糕”

    “那怎麼辦”

    “我哪兒知道”

    在兩人的爭吵中,江子晨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小虎牙也跟着站了起來,“晨哥,你去哪兒”

    “別喊了,他肯定是去找傅亦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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