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氏深陷水深火熱的煎熬中時,開庭時間也來到了。

    當日,在一羣保鏢的陪同下,江子晨穿着一身低調的黑西裝來到了現場。

    他步子不緊不慢,經過過原告席時,傅亦桁叫住了他。

    傅亦桁站起了身,面上含霜地看着他道:

    “卑鄙小人,看着吧,今天的官司你一定會輸。”

    江子晨擡起手,咳了一聲,不說話,視線從他身上移到了旁邊的蘇凝詩臉上。

    蘇凝詩也正看着他,眉頭微微皺起。

    從他剛纔走進來時,她就注意到他走路不像往常那般沉穩有力。現在隔得近了,才發現他臉色跟牆壁一樣白,嘴脣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是生病了嗎江子晨身體一向好,說起來她還沒見過他生病的樣子。

    她心裏浮上一抹擔憂,但沒開口,只是多打量了他一眼。

    旁邊的傅亦桁冷聲追問他:“怎麼不說話了”

    “江子晨,我真沒想到你也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實在是讓人瞧不起。”

    “這場官司,我會不遺餘力,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接着。”

    不怪他這麼生氣,這幾天裏,他父母都被這件事急得焦頭爛額,到處找關係想辦法,對於始作俑者江子晨,他自然是恨得牙根癢癢,任憑他涵養跟脾氣再好,此刻也裝不出笑臉來。

    面對他的怒氣,江子晨還是不說話,只看了他兩眼以示自己聽到了,然後就又默默看着蘇凝詩。

    蘇凝詩避開他的目光,拉了拉還處於憤怒狀態中的傅亦桁的手臂,“好了,我們坐下吧。”

    “嗯。”傅亦桁對着她,態度就溫和多了。

    兩人在原告席上坐下,不再看江子晨。

    江子晨深深地看了蘇凝詩一眼,走向了被告席。

    一邊的旁觀席上,最早來到的小寶跟江爺爺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兩人一個使勁兒仰着脖子,一個努力勾着身子,以便交流通暢。

    小寶:“我覺得爸爸今天的臉太白了,媽咪沒有看出什麼來吧”

    江爺爺微微搖頭,道:“沒有,不讓化妝師畫白一點你媽咪怎麼會心疼他”

    “那爸爸要是再裝得虛弱一點就好了。”

    “差不多了,你爸爸就是個面癱,裝成那樣已經不錯了。”

    “唉,爸爸真是不容易,可是傅叔叔也很好。”

    “那小寶更支持誰”

    “我,我不知道”

    兩人真嘀咕着,前面的蘇凝詩回了一下頭,二人馬上停止交流,對她笑了下。

    蘇凝詩也回以一笑,把腦袋轉了回去。

    法庭的工作人員宣讀完法院紀律後,法官便開始做自我介紹。

    今天的法官是一個上了年歲的男人,頭髮稀疏花白,神情肅穆,眉目間自有一股威嚴在。他口齒流利,說話跟背書一樣,介紹完之後就開始覈實各人員信息了。

    氣氛已經變得嚴肅起來,蘇凝詩緊緊盯着法官,心裏開始忐忑起來。

    覈實完信息後,傅亦桁的律師便開始說訴訟請求了,除了要證明傅亦桁公司的

    清白外,自然也不會放過江子晨。

    最近這件事鬧得很大,傅氏受到的影響也很大,傅亦桁提出的罪名要是成立的話,那江子晨恐怕脫不了身了。

    蘇凝詩下意識地看了江子晨一眼,卻見他依舊是那副有些虛弱的樣子,直到傅亦桁的律師把話說完,也沒什麼反應。

    接下來是舉證,在傅亦桁提供的證據裏,除了有新的面料檢測報告,還有提到曝出面料致癌物超標的工人。

    這工人正是其他公司派來的臥底,在出事之前,曾跟江子晨的員工密切接觸過。

    因此,傅亦桁方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江子晨在後背操縱的。

    而那被拿去檢測出了問題的面料,也根本不是傅氏集團的,而是那名工人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

    蘇凝詩側頭看着傅亦桁,神色莫名。

    傅亦桁轉過頭,嘴脣輕輕張開,小聲問:“怎麼了”

    “沒事,我,我怎麼不知道這些”

    那些證據,她竟是一點都不知道,虧得她上場之前一直爲他擔心。

    畢竟這次要是真的洗不白,傅氏一定會受到重創,外面一大羣記者還在等着呢,要是傅亦桁敗訴了,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我擔心走漏風聲,就沒告訴你。”傅亦桁這麼做也有他的考量。

    蘇凝詩點點頭,心不在焉起來。

    她自然是希望傅亦桁的公司能夠度過這個難關,可如果傅亦桁勝就代表江子晨要入獄的話,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擰了擰眉毛,蘇凝詩心中一陣煩亂。她明明該憎恨江子晨這種不光彩的行爲,可現在心裏卻是擔憂更多。

    舉證完畢後,傅氏的律師看了江子晨的律師一眼,大有挑釁之意。

    這律師就是傅氏養着的,自然從心裏就站在傅亦桁這邊。

    相對於他們的準備充分,江子晨那邊就顯得散漫了,爭辯時,江子晨請來的那個律師講話跟老頭唸經一樣。

    “對於原告方的說話,我不同意,江氏的員工跟傅氏的臥底員工吃了一頓飯能代表什麼就根據這個就認定這件事是被告所爲,未免太過牽強。”

    “再說,你們調查出來那個臥底員工是哪家公司了的嗎他要是親口承認是被告員工,那我無話可說。”

    聞言,傅亦桁的律師臉色有點憋屈,那個臥底已經被扭送道警察局去了,咬死不承認是哪家公司派來的。

    但是他們清楚,這絕對不是江氏的員工,至於究竟是哪家的,他們也只有一個大致判斷,畢竟傅氏的對手也就那麼兩個,不是甲就是乙。

    蘇凝詩見他拿不出有力證據,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又轉過頭,朝江子晨那邊看不知道第幾眼。

    她自己無所覺,但這番舉動全部落在了江爺爺眼裏,愈發滿意自己讓江子晨輸官司的決定。

    就在辯論進入白熱化的時候,傅亦桁的律師又拿出了一份證據。

    這是兩家員工喫飯的視頻,視頻裏江氏的人給了一包被包裹着的東西給傅氏員工,而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出了問題的面料。

    證據一出,這關鍵時刻江子晨的律師居然說不出話來了,就連江子晨都微微皺眉。

    蘇凝詩在一邊看得心急如焚,心道這人今天是糊塗了嗎怎麼找了個這麼笨的律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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