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到苦頭了吧,誰讓你不聽話。”
昨晚要不是江子晨及時衝過去,把小寶從海水裏撈了回來,說不定這小傢伙昨晚就變成水鬼了。
“阿嚏”小寶揉了揉鼻子,兩隻小手捧着裝薑湯的碗,咕嚕嚕喝起來。
一碗薑湯喝完,小寶只覺全身上下都暖融融的,他掀起被子滑進去,只留個腦袋在外面,對有點黑臉的蘇凝詩道:
“媽咪你說什麼我燒糊塗了,聽不清楚。”
蘇凝詩賞了他一個爆慄,端着空碗走出了房間。
另一邊,正待在家的嚴一潔,看見江子晨的v博私人賬號,發出來的一家三口享用燭光晚餐的照片,氣得臉色發青。
點開照片,是網友清一色的羨慕跟誇讚:
江少好帥啊,蘇凝詩好美啊,啊,這個女人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過得太幸福了吧
看照片,是那家很貴的餐廳吧,聽說有錢都不一定能喫得到,我真是酸了。
江少江太太,你們還缺乾兒子嗎四歲零一八零八個月的那種,可以給小寶當哥哥。
嚴一潔翻來翻去,越看臉色越黑,忍不住用當前的小號在底下嘲諷:
豪門做做樣子而已,江子晨那麼有錢,怎麼可能守着一個女人過,聽說他們早就是分房睡的。
蘇凝詩也是不乾不淨,聽說早就跟傅亦桁上過牀了,這種女人,跟古代的妓女也差不多了。
江家根本看不上蘇家,當初不過是蘇凝詩想方設法勾引了江子晨而已,呵呵
她正罵得歡快,電腦屏幕忽然閃了兩下,嚇得連忙拔了網線。
叉掉v博界面,她看着桌面自己曾經跟江子晨並肩站立的合照,心裏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照片是幾年前照的,那時候的江子晨還沒有這麼穩重,雖然總是面無表情,卻比現在多了一絲朝氣。
那時的他,對自己是最與衆不同的。
他從來不拍照,可要是自己要求的話,他就一定會陪着自己照一張。
這份寵溺跟縱容,是她一個人獨有的。
可現在,那個曾經只對她特別、只跟她拍照的人,卻拿起了相機,成爲了另一個人的女人的攝影師。
“哈哈哈”她大笑起來,眼裏簌簌地掉。
爲什麼難道江子晨沒有喜歡過她嗎她不相信,她不信兩人之間那麼多的美好的回憶,現在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她不甘心憑什麼江子晨那麼輕易地就放下了一切,自己卻要日日受折磨
淚水模糊間,她彷彿看見蘇凝詩站在了窗邊,得意地對着她笑。
“啊我殺了你”
嚴一潔尖叫一聲,衝過去死死掐住被束起來的窗簾,面色猙獰。
“我殺了你,蘇凝詩,我殺了你”
“去死吧”
“小姐,”傭人阿姨在外間敲了敲房門,“水果沙拉做好了,你出來喫還是給你端進來”
嚴一潔眼神一凜,蘇凝詩怎麼在外面說話
再看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團布。
“小姐”久久沒有聽到回到,傭人又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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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詩,我殺了你”
她高高舉起剪刀,用尖利的那一端,照着傭人的臉部扎去。
“啊”傭人驚慌地躲了過去,大喊道:“小姐,你在幹什麼”
“別跑蘇凝詩,你以爲你跑得了嗎”嚴一潔舉着剪刀又刺去。
看着神志不清的僱主,傭人嚇得臉都白了,逃命一般在屋子裏亂竄,而嚴一潔在後面緊追不捨。
“小姐,你清醒一點,我不是蘇什麼詩啊”
她來這裏做活的時候,也不知道僱主居然有精神病啊,早知道這樣,她怎麼可能過來伺候嚴一潔。
嚴一潔陷在自己的世界裏,傭人的話鑽進她的耳朵,全部變成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她臉色越發難看,發了狠似的追着傭人。
傭人每天干活,體力比嚴一潔不知好多少,可今天她居然跑不過她。
穿着粗氣,她看着手邊近在咫尺的門,想也沒想一把拉來逃出去,又連忙摔上了房門。
“砰砰砰”嚴一潔在裏面砸門,動靜大得似乎能把門給敲下來。
傭人畏懼地看了兩眼,跑出去幾米遠,連忙給聶深遠打電話。
“是聶先生嗎你快過來吧,你妹妹瘋了,追着我要殺了我”
接到電話的聶深遠,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看着蹲在門外瑟瑟發抖的傭人,他來不及多問,就推開了門。
“佳鈺”
他焦急大聲喊道,目光在屋子裏環視一圈,找到了蹲在桌子下嗚嗚哭的妹妹。
心裏一揪,聶深遠連忙走過去,蹲在地面對聶佳鈺招手:“妹妹,哥哥來了,快出來。”
聶佳鈺哭聲一頓,擡起頭,驚喜道:“晨哥哥,你來看我了”
在聶深遠複雜心痛的目光下,聶佳鈺飛快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緊緊地抱住他,又哭又笑道:“晨哥哥,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你終於來了”
“佳鈺,我是”哥哥。
看着妹妹興奮激動的樣子,聶深遠把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擡起手,溫柔撫了撫她的頭髮。
“沒錯,我來了。”他道。
聶佳鈺一聽,抱得他更緊了,像是一鬆手就擔心面前的人,又不見了。
“晨哥哥,我愛你,我愛你”她反覆地說着。
“我知道。”聶深遠聲音有點哽咽。
原來,前段時間把話說得那麼絕,可她心裏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江子晨。
“你知道”嚴一潔欣喜的語氣一變,尖聲道:“你不知道”
“你知道你爲什麼還要娶蘇凝詩我哪裏比不上她,爲什麼跟她在一起,爲什麼爲什麼”
“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我好恨你”
“妹妹,你別激動。”聶深遠想要擦掉她臉上的淚珠。
聶佳鈺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妹妹你永遠都只把我當成你的妹妹,可是我沒有把你當哥”
“既然我們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
說着,她原本抱着聶深遠的手,快速移到他的脖子上,用力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