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站起身喊了一聲薛小姐,對方卻沒有停住腳步,蹬蹬蹬地就下樓了,只留下一個有些狼狽的背影。
大晚上的,擔心薛月出事,傅亦桁立馬就想跟上去,剛站起來朝樓梯口走了兩步,蘇凝詩也出來了。
“別去追”蘇凝詩冷着臉道。
虧她之前還覺得薛月人不錯,沒想到一個男人出來就把自己給賣了,關鍵是,能讓薛月做出這種事兒的男人,能是什麼好男人
她眼睛瞎了是嗎果然愛情什麼的,讓人犯蠢。
傅亦桁頓住了腳步看向她:“她人生地不熟的,晚上遇到危險怎麼辦,還是去看看吧。”
如同聽到了笑話,蘇凝詩一聲冷笑道:“她熟着呢”
傅亦桁不解,但看蘇凝詩臉色不好的樣子,就沒有多問。結合剛纔的合同,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一時間,就跟着蘇凝詩一起不怎麼待見起薛月來了。
蘇凝詩看了窗外那茫茫夜色一眼,對傅亦桁道了謝,畢竟要是沒有他,自己肯定是要踩進這個大坑了,隨後,她就上樓去了。
寒風凜冽,薛月穿着單薄的居家服,縮着肩膀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邊,覺得委屈極了。
她也不想背叛蘇總,天知道湯沉讓她騙蘇總的時候,她的內心有多糾結,但是,她真的放不下那段感情,爲此甘願得罪蘇總。
哆嗦着手打出了電話,薛月一開口就問道:“你在哪裏”
“我在家裏,怎麼了蘇凝詩是不是已經簽了那張合同了”
薛月咬了咬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一張口就是合同的事兒,也不問一下自己,他心裏到底還有沒有自己
“你在哪裏”她重複道,聲音有些失落。
湯沉只好說了自己居住的地方,見她什麼也不肯說,便掛了電話,想着等會來了當面問也是一樣。
握着一會功夫就變得冰涼的手機,薛月臉上閃過瞬間的迷茫,隨後就走向了街邊,攔下了一輛的士。
車子在黑夜中穿行,不多時便到達了湯沉所說的地址,付了錢,她走到大門登記,直接進去了。
這地方雖然比不上傅少那個別墅區高端,但也看得出來不是普通的小區,應該是他在前兩年賺了錢買的。
她沒多看,直奔湯沉所住的那棟樓而去。
坐着電梯來到了十五樓,找到湯沉的門前,薛月身手敲了敲。
叩叩
叩叩
敲了好幾遍,凍僵的手指都開始泛紅發疼後,暗紅色的門終於開了,湯沉裹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站在門口。
“怎麼了電話裏不肯說,非要找到我這兒來”
薛月只感到一陣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沒有回答他的話,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哽咽道:“我老闆發現了”
“你說什麼”頭頂不滿的聲音傳來。
薛月感覺男人的身體明顯一僵,擡起頭,是他冷漠的表情,她一下子怔住了,吶吶道:“蘇凝詩她發現了”
“你說蘇凝詩她發現了你是怎麼跟她說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也能搞砸,還跟兩年前一樣沒用”
冷漠的指責,讓薛月有些不知所措,“我就按照你說的話複述給她,她說要多琢磨一下,沒過一會就回來試探我了”
“什麼叫按照我說的複述,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了她既然試探,就是不確定你說的話的真假,你怎麼能讓她給撬出來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沒用的女人”
“”
薛月難過地快要哭出來了,以前跟他同居的時候,兩人連吵架都不曾有過,更別說被他冷着臉指責了。
湯沉極爲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想着她還是有點利用價值,就耐着性子道:
“你趕緊回去吧,發現了你跑出來幹嘛你該做的事情是跟她認錯,博取她的第二次信任”
薛月忍不住爲難,不情願道:“我不想騙她了”
“你不想騙她我就想嗎我做這些難道是爲了我自己嗎”
“我真的不想了”薛月扁着嘴,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就在兩人僵持着的時候,樓上一道嬌柔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沉哥哥,她是誰啊”
這套房子是複式的,所以湯沉纔敢大聲地跟薛月說話,卻沒想到還是把她給吵醒了。
薛月迅速地擡頭一看,就見一個穿着白色性感睡裙的女人,優雅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當中,湯沉走上前握着女人的手,溫柔責備道:“怎麼穿這麼少就下來了,不知道感冒了我會心疼嗎”
溫柔的語氣,跟寵溺的眼神,跟剛纔對自己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瞬間,薛月全身都僵住了,緊緊盯着那面容姣好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
“就是要讓你心疼”女人嬌嗔着說道。
薛月看不下去了,幾步上前失控地指着女質問湯沉:“她是誰她爲什麼在你的家裏”
湯沉還不曾開口,女人直接就抱住湯沉親了一口,絲毫不將薛月娥放在眼裏:
“他是我男朋友,我出現在這裏怎麼了反倒是你,大晚上穿成這樣跑到我男朋友家裏幹嘛”
“你”薛月被她堵得說不出話,看了眼沉默的湯沉,只覺得怒從心起。
這個男人下午讓她騙蘇總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薛月一個箭步衝上去,冷着臉一手抓住一個,試圖將兩人分開。
“啊”女人尖叫了一聲,垂墜的睡衣不小心滑下肩膀,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膚,頓時含着淚楚楚可憐地看着湯沉。
湯沉一見,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他一巴掌狠狠扇向了薛月,“你這個瘋女人,給我住手”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直接把薛月扇在了地上。
她狼狽地癱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含着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