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晨甩了甩手,回房關上了門。
“江少,你的手沒事吧”薛月一臉擔憂地上前,目光緊盯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掌。
“沒事。”江子晨冷淡地回了一句,越過了她走向了蘇凝詩那邊。
薛月愣了下。
明明那晚上敬酒的時候,他沒有這麼冷漠的。她有些尷尬,但隨即一想,江少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就沒有多想,也跟着走了過來。
這時,一道刺耳的嗤笑聲鑽進了耳朵裏,薛月腦袋一轉,就見那個被蘇總稱作什麼倩的女人,正倚在沙發上虛着眼睛看自己,嘴角扯着嘲諷的弧度,那眼神,似乎能把她看穿了似的。
她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心裏對這個女人暗暗不喜。
“嬌倩,”蘇凝詩坐到徐嬌倩身旁,蹙眉看着她,“你不是在國外深造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她這一身暴露的打扮,很難不讓蘇凝詩往壞的地方想。
“深造”徐嬌倩冷笑一聲,“我家裏都破產了,你出錢給我深造的”
雖然後來傅亦桁已經放過了她徐家,但那時造成的損失已經無可挽回,而那些早就暗中盯着徐家的其他幾家公司,趁着當時絕好的機會,聯起手來對付她爸爸。
可笑她當時心中只有男人,一點都不懂得爲父親分憂。到了國外,本想着重新開始新生活,誰知卻
想到那些不堪的日子,她眼神暗淡了一下。
蘇凝詩抓住她的手腕,心疼道:“你現在是在b國工作嗎別幹了,到我公司來吧,我在這邊設立了分公司。”
“呵呵”徐嬌倩一把甩開她的手,冷笑道:“看見我這副樣子你很得意吧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公主,而我成了灰姑娘蘇凝詩,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接二連三遭受冷臉,蘇凝詩不由得蹙眉。不明白徐嬌倩的性格怎麼變成了這樣。
明明她出國的時候,她們不是和解了嗎怎麼多日不見,她說話句句帶刺起來。
徐嬌倩卻不管她心裏在想些什麼,從身上掏出打火機跟香菸,嗤的一下點燃了,殷紅的脣瓣含住,深深吸了兩口,吐出幾個菸圈來。
白色的煙霧一下子就在房間裏散開,蘇凝詩皺了皺眉,卻忍着沒說什麼。
早就看她不順眼的薛月這時衝了過來,板着一張臉指責道:
“病房裏不能抽菸,你連這個都不懂嗎人家小孩子還在牀上養病,你這個女人心腸這麼毒啊,虧得我們蘇總剛纔還救了你,要我說,讓剛纔那個男人打死你算了”
“薛月”蘇凝詩暗暗瞪了她一眼。
薛月噘着嘴,沒再說話,卻又厭惡瞪了徐嬌倩一眼。
徐嬌倩對她的話不以爲意,眼波流轉着掃了病牀捂着口鼻的小寶一眼,脣邊溢出一絲輕笑,
兩根手指夾着煙,在茶几上按滅了,口氣隨意道:
“哦,不好意思啊,沒看見。”
隨後她又看向蘇凝詩:“剛纔多謝你了,不然我可就被那男人給打死了,你說是不是”
蘇凝詩擰着眉頭,明白她現在境遇不好,就沒過多計較,耐着性子問:
“嗯,你說什麼”徐嬌倩眉毛輕輕一挑,又點上了煙。
“徐嬌倩”蘇凝詩這下子也怒了。
“怎麼”
“把煙給我掐了”
“呵呵”徐嬌倩直接吸了一口,將白色的眼圈吐在了蘇凝詩的臉上,頗帶着點挑釁的意思。
蘇凝詩額頭青筋跳了跳,站起身一把將她從沙發上給提了起來。
“你給我出來”
薛月都說了小寶生病了,她居然還抽菸,什麼意思合着她剛纔給她面子沒出聲,她以爲自己好欺負是吧。
腳步踉蹌着被拖出了病房外,徐嬌倩還咯咯地笑着。
這模樣,要不是蘇凝詩對她足夠了解,真會以爲她得了什麼失心瘋。
走到過道上,蘇凝詩一把搶了她手裏的煙跟打火機,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恨鐵不成鋼道:
“我不管你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但這不是你墮落的理由,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的電話還是那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徐嬌倩那雙畫着濃妝的眼睛,又暗淡了一下,隨即她答非所問道:“裏面的那個女的是誰爲什麼叫你蘇總是你下屬”
“你問她幹什麼怎麼人家剛纔說了你一句,你就想報復”
“呵呵,我才懶得對她上心,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她喜歡你老公。”
這段時間以來,她每日糾纏於男男女女之間,薛月那點小心思,她剛纔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說什麼”蘇凝詩抽了抽嘴角。
正好病房門沒有關上,她下意識往裏看去,恰好對上薛月慌忙躲避的眼神,本來覺得有些好笑的她,頓時心一沉。
不是吧她都沒發現。
徐嬌倩看着她迅速轉變的臉色,笑了下,擺擺手走了。
蘇凝詩沒有挽留,目送着徐嬌倩一瘸一拐走進電梯,面色複雜地走進了病房。
“蘇總,剛纔那個女人跟你說什麼啊我覺得她不像個好人,你還是少跟你打交道吧。”薛月迎上來。
蘇凝詩打量了她兩眼,見她神色坦蕩,又覺得徐嬌倩想多了,便敷衍道讓她別瞎操心。
隨之想到薛月之前對湯沉那濃厚的情感,頓時覺得徐嬌倩在胡說八道,薛月對湯沉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的,這樣一個癡情又專一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在醫院住了兩天,小寶的病情已經穩定了許多,晚上也不需要人守夜。
於是在下午的時候,江子晨又把先前的護工找來,隨後三人便開車離開了醫院。
回家的途中,薛月看着自己玩手機,也不跟江子晨說話的蘇凝詩,頓時更加覺得蘇凝詩不喜歡他。
到了別墅後,掙扎了一路的她,趁着江子晨去停車,她拉住蘇凝詩,鼓起勇氣問道:“蘇總,你是不是不喜歡江少”
“什麼”正低頭看野花兒的蘇凝詩,擡起頭看向薛月,一臉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