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夜色裏,薛月獨自一人站在街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從來沒覺得這麼寂寞過,

    那些歡聲笑語,與她無關,這繁華的異國他鄉,亦讓她沒有歸屬感,彷彿自己只是個外來的闖入者一般。

    想起下午時江子晨那冷漠的神情,以及蘇總想笑的表情,她難堪地捏緊了手中的紅色小方包。

    蘇總一定很看不起她、覺得她很可笑吧,自己外貌家世身材樣樣都比不上她,唯一可以勝得過的,是她比蘇總年輕幾歲。

    可是,到底也小不了幾歲,說不定江少還就喜歡成熟一點的呢。

    再說蘇總保養得那麼好,好幾次走到外面,都有人以爲她比蘇總大。

    難道真的是她誤解了嗎其實蘇總是喜歡江少的

    薛月猶疑不定地咬緊了脣。

    更讓她不解的是,她覺得自己對江少的心動,來得莫名其妙。難道就因爲那天在冷凍庫了看他一眼,自己就傾心於他了嗎

    還是說,自己把對湯沉的感情,轉移到了他身上。

    想不出答案,心頭的疑惑就如眼前的茫茫夜色一般,讓她怎麼也看不清看不穿,甚至還被各色霓虹燈晃得眼花繚亂。

    離她不遠處的樹池邊,三個滿身紋身,穿着黑體恤緊身褲,帶着金屬鏈子的年輕男人,盯着她老半天了。

    見她似乎只是一個人,身材又那麼苗條纖細,彷彿一隻手就能推到,膽子便大了起來。

    三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是一個斜劉海的男人一邊甩着腦袋,一邊手插兜,邁着外八字走了過去。

    另外兩個,笑得得意又含着一點小緊張,跟着他身後。

    “美女”斜劉海拍了拍薛月的肩膀,“大晚上一個人站在路邊,不害怕嗎”

    正在出神的薛月被嚇了一跳,一扭頭就看見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男人,正衝着自己笑,甚至身上還散發出隱約的汗味兒,以及一種說不清的難聞味道,看那皮膚也是黑得可以,像是幾百年沒洗澡了一樣。

    她立馬就皺起了眉頭,心說這種絲,連江子晨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臉上浮現出冷漠與不耐煩的神色,剛要準備離開,想起什麼後,強壓住噁心,淡淡問道:“什麼事”

    沒想到美女這麼平易近人,斜劉海高興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連忙獻殷勤道:

    “聽你口音,是華國人吧,你來多久了對這邊熟悉嗎要不我們帶你去轉轉吧”

    另外兩個立馬附和,做出熱情邀請的姿態。

    薛月掃了四周一眼,打開手機把蘇凝詩的電話調到待撥後,這才關了屏幕,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去哪裏轉”

    “跟我們走就好,我們對周圍熟。”

    三人對她有些不耐煩的態度絲毫不放在心上,美女嘛,脾氣都要差一點,他們理解。

    在三人的帶領下,薛月跟着來到了集市,這三小混子請她吃了點東西,都是些便宜又不乾淨的路邊攤,看着都倒胃口得很。

    見他們直往人多的地方走,薛月腹誹了一句膽子真小,這樣下去,她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於是在經過一個人少的路口時,她說了一句走熱了,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了。

    卡其色的長外套下,是一件緊身的同色針織連衣裙包裹着身體,將她姣好的身材暴露無遺。

    甚至,她還眼波流轉着笑瞥了三人一眼。

    這一眼,直把三人看得骨頭都酥了,再看那前凸後翹的身材,鼻血都差點流了出來。

    斜劉海習慣性甩了一下頭,曖昧一笑:“你熱啊,不早說,我知道有一家賭場有空調,保準能讓你涼快起來。”

    別說她熱,他自己也熱了啊。

    那賭場很大,有個地方是他們專門瀉火的地方。

    薛月假裝看不懂三人那下流的眼神,讓他們趕緊帶路。

    她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遇到危險時,江子晨會是什麼反應了。

    三人所說的賭場,名叫皇冠賭場,就立在街邊,只有兩成樓高,建築物頂上修了個皇冠的標誌,此刻正閃着紅黃交替的燈光。

    兩層樓皆是賭場營業的場所,不過二樓是更有身份財力的人的去處,普通民衆都在一樓玩。

    大門口站着一個保鏢,在他們進入的時候,用搜身儀器前後掃了掃身體後才放行。

    薛月還是第一次來賭場,見這麼正規,不由得有些緊張了,一進門便左看右看,就算賭場裏放着流行音樂也不能讓她放鬆下來。

    前面是一個t字形的吧檯,提供一些飲料食品之類,方便這些賭客用餐。

    再往前走,就是一排排的機器、排桌,有穿着短得令人髮指的一步裙的美女荷官,正在發牌。

    薛月猛地想起了白天在病房裏見到的那個,叫什麼倩的女人,也是這種裙子,心說她原來在這裏工作。

    有客人賭錢時,周圍也會有人圍觀,甚至時不時還爆發出一陣喝彩聲,看起來真跟國內圍觀老大爺下象棋沒什麼區別。

    “美女,一樓沒什麼好玩的,跟我們上樓吧。”斜劉海湊在她面前說道。

    薛月知道他沒安好心,但如同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一般,點了點頭。

    樓道在左斜方,四人繞過賭場中心朝那邊走去,薛月跟在三人身後,邊走邊點着手機。

    從手機上擡起頭時,就到樓梯口了。只見牆壁上的花紋變得更加繁複華麗,連亮燈都金燦燦的,把樓梯照得跟純金製造的一般。

    薛月恍惚了一下,有種這不是她這種人該來的感覺,經過轉角時,她剛要往樓上走,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回頭看着斜劉海危險的目光,她心頭一跳,既期待又緊張。

    來了。

    “美女,這邊走。”斜劉海拉開隱藏在牆壁邊的門,大力把人拽了進來。

    另外兩個也趕忙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這裏是個狹小的空間,連扇窗都沒有,也不知道修來幹什麼的。

    斜劉海急吼吼地把薛月按在牆上,用那粗糙黝黑的手髒,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猥瑣地笑着。

    “你幹什麼”薛月氣憤地拍開他的手。

    “還跟老子裝傻呢,我帶你來這裏幹什麼,你心裏沒數嗎”

    斜劉海說着就去扒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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