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裏,小寶每天都不舒服,不是這疼就是那疼,偏偏還檢查不出來。

    蘇凝詩擔心小寶,只好每天對傅亦桁表示抱歉,次次往醫院跑。

    等傅亦桁腿好的那天,小寶也奇蹟般不喊痛了,甚至文大夫還便表示可以回家養病了。

    而這段時間,徐嬌倩依舊音信沉寂,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天,蘇凝詩正在辦公室工作,葉珍進來有些奇怪道:

    “蘇總,徐嬌倩小姐來了。”

    還在國內的時候,葉珍見過幾次徐嬌倩,自然認得她。只是,她怎麼會在b國

    正在看文件的蘇凝詩一下回了神,“誰來了”

    “我來了”

    門口,一身白色西裝的徐嬌倩走了進來,臉上的濃妝卸去了,一頭長卷發也剪成了齊肩發,垂直順滑,看起來很是幹練。

    蘇凝詩挑了挑眉,讓葉珍出去,隨後讓徐嬌倩在沙發上坐下,親自給她倒了一杯咖啡。

    “你回來的事,告訴傅亦桁了嗎”

    “沒有,怎麼了難不成他在找我”徐嬌倩不以爲然道。

    那天,他喝醉了嘴裏唸叨的都是蘇凝詩,她可不認爲他會找自己。

    蘇凝詩坐在她旁邊,“難不成你以爲我們不會找你這幾天你不在,我都快把這座城市翻遍了,傅少也每日擔心你。嬌倩,不管你怎麼想,我一直都認爲我們是朋友。”

    “抱歉,我出去旅遊了。”徐嬌倩淡淡笑道,卻不知這話讓蘇凝詩實在堵得慌。

    好麼,她跟傅亦桁每天爲她擔憂,結果人家去瀟灑快活去了。

    “你這次回來”

    “我這次回來”

    兩人啞然,蘇凝詩笑道:“看來我們都想一塊去了,你先說吧。”

    徐嬌倩微微一笑,“既然離開了那個鬼地方,我是不可能回去了,我這次回來想到你的公司上班,蘇老闆,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收留我了。”

    “你這樣的人才來我的公司,我巴不得呢。”蘇凝詩笑着同意,想給她安排一個輕鬆體面的職位,卻不料徐嬌倩拒絕了,非要去做業務經理。

    雖然每天在外面跑,但若是個人能力強,拿到的提成也是最多的。

    蘇凝詩想起傅亦桁告訴她的徐家現狀,眸子輕輕閃了閃,點頭同意了。

    送徐嬌倩離開前,她忍不住說道:“那天你不見了,傅亦桁還以爲你被賭場的人給抓走了,一個人過去找你了。”

    捱打的事,相信自己不用說,徐嬌倩也能想得到,畢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那些人的德行。

    果然,徐嬌倩臉色微微一變,說了句知道了,便有些失神地走了。

    蘇凝詩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辦公室。

    看來徐嬌倩心裏還是有傅亦桁的,就不知道她是得不到就忘不了,還是真的一往情深了。

    走出辦公大樓時,徐嬌倩還跟薛月打了個照面。

    薛月手裏拿着幾分文件,正跟身旁的男人說着話,看見她時,眼睛微微瞪大。

    這個女人怎麼來這裏了

    “薛小姐。”徐嬌倩微微一笑,主動跟她打了招呼,旋即落落大方朝門外走去。

    天空一碧如洗,太陽躲在雲層裏,偶爾露出半邊身子來,灑下金黃的光輝。

    前兩天剛下了雨,這周圍的花草樹木顏色都要鮮豔些,像是人塗上去的一般,附近的一條河流水位也漲了不少。

    看着停在周圍的員工車輛,徐嬌倩駐足片刻。

    她本來想自己買一輛的,到時候工作會需要,不過剛纔蘇凝詩說了會給她配一輛,她也就答應了。

    到了馬路邊,正要打車回自己新租住的地方,卻見一輛有些眼熟的車子朝她開了過來。

    她正眯着眼思考着這車子到底是哪裏眼熟,那車就停下了。

    車門從裏面打開,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露了出來。

    兩人對視幾秒,徐嬌倩臉色倏地變冷,轉身沿着馬路走去。

    “徐嬌倩”傅亦桁喊了一聲,連忙跟上。

    卻不知他一喊,徐嬌倩走得更快。

    因爲腳上的傷沒有徹底好,所以傅亦桁追得有些喫力,要不是仗着人高腿長,還真會被她甩掉。

    徐嬌倩一邊走一邊就注意路上的計程車,可大概是運氣不好,一輛空車都沒遇到。

    看着後面緊追不捨的人,她惱怒地停下腳步,手搭在護欄,指着下面湍急的河流道:

    “別過來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這大河寬度足有幾百米,而長度,則穿過了好幾座城市,平時連人下去游泳都是被禁止的,就怕出什麼意外。

    傅亦桁蹙眉停下片刻後,往前走了一步:“嬌倩”

    見他還敢走,徐嬌倩咬了咬牙,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大理石製成的護欄。

    她本意是想嚇退他,誰知這男人看見她爬上去,急得連忙往這邊跑來。

    徐嬌倩氣得不行,但又不想真的跳下去,只能咬着牙慢慢下來。

    結果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怎麼的,她那高跟鞋竟然卡在了護欄上,她一動腳,身體就立刻往後倒了去。

    驚恐地“啊”了一聲,她兩手在半空中揮舞兩下,想抓東西抓了個空,撲通一下便掉進了河裏,激起半米高的水花。

    “徐嬌倩”

    傅亦桁見她一會功夫就被衝出了十幾米遠,腦袋還在渾濁的水裏浮浮沉沉,就連忙脫下了外套,也跟着跳下了水。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便把他凍僵了,等他嘴脣泛白從水裏冒出頭,人已經離剛纔跳水的地方很遠了。

    好在過了一會,河面變寬,水勢也平緩了起來。

    傅亦桁費力地划動着四肢,一邊往前遊一邊在水面上尋找着徐嬌倩的身影。

    遊了一段後,聽見前面的呼救聲,他連忙加快了速度往前游去。

    徐嬌倩落水的時候,身上還穿着厚厚的外套,此刻布料浸了水,身上像吊着幾十斤鐵一樣。

    費盡了功夫脫掉了外套,只覺得全身筋疲力盡,連再往前遊一米的力氣都沒了。

    偏偏這時左小腿一陣鑽心的疼傳來,竟然是抽了筋。

    再沒有力氣自救,她整個人往水裏沉去,心頭充滿了恐慌。

    後面的傅亦桁用盡全身力氣游過來,在這要緊關頭,手從後面穿過她腋下,將人抱住了,旋即單手往岸邊劃去。

    可就在這時,後面一陣激流衝過來,直接將兩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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