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亦桁醒來後,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臉色一僵。

    昨晚敲門的明明是徐嬌倩,可停留在他記憶中的,爲什麼最後卻是跟蘇凝詩

    難道他又出現幻覺了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時,外面敲門聲響了起來。

    “傅少,喫飯了。”是徐嬌倩的聲音。

    他連忙回了句知道了,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飯桌上,就差他一個人了,他不着痕跡地掃了蘇凝詩一眼,卻發現她臉色平靜,正在跟小寶說話,心裏就不由得一沉。

    不是她

    再看徐嬌倩,對方似乎有些不敢看他,那脖子上甚至還有處可疑痕跡,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一頓飯,他都沒有講一句話,更加沒有往徐嬌倩那邊看一眼。

    徐嬌倩雖然低頭喫着飯,卻一直默默注意着他,見他這樣,忍不住感到失落,但旋即又釋然了。

    俘獲一顆心,哪是這麼輕鬆簡單的事情呢他可以喜歡蘇凝詩這麼多年,她徐嬌倩也可以默默愛他很多年。

    “媽咪,”小寶喝着牛奶道,“今天老師打電話,讓班上所有同學都畫一幅畫出來,今天你能跟我一起畫嗎”

    “能啊。”蘇凝詩一口答應,小寶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用過早飯後,蘇凝詩便載着薛月徐嬌倩,出發去了公司。

    平常的時候,她一天當中有什麼要辦的事情,都會提前告訴葉珍,讓她到點提醒自己,可今天卻不知哪根筋抽了,忘了把陪小寶畫畫的事情跟葉珍說。

    下午的時候,本來要準時下班的她,被一個大客戶的電話邀請叫走了,說要請她去玩玩。

    蘇凝詩在這裏尚且根基不穩,對於這種交朋友拓展人脈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於是連忙就答應了。

    晚上,小寶垂頭喪氣地坐在小書桌前,朝江子晨道:“媽咪還沒接電話嗎”

    江子晨搖了搖頭,“不等她了,你要畫什麼,爸爸陪你畫。”

    “纔不要”小傢伙一把將桌上的紙張顏料等東西全部收了起來,塞進了書桌,氣鼓鼓地跑出了房門。

    江子晨跟着出去,見他往一樓跑去,只蹙眉囑咐他按時睡覺,就回了房了。

    小寶一路跑到了一樓的陽臺,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希望能看到蘇凝詩的身影。

    最後空等了半個小時,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賭氣地罵了兩句臭媽媽,說話不算數。

    哭了一會,嘴巴有些渴,於是他又轉身到了廚房,去冰箱裏拿了一隻冰激凌出來。

    他每天要喫兩支,之前的那一箱已經被喫光了,這是這兩天江子晨才新運過來的。

    吃了幾口冰激凌,一股寒氣從口中直接竄進了胃裏,他忽然就想起來平常的時候,媽咪從來不准他多喫這些東西,說會傷脾胃。

    想到這裏,他氣呼呼地咬了一大口。

    你不讓我喫,我偏要喫。你說話不算話,我也不聽你的話

    他坐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喫着。

    其實喫到後面,他已經不生氣了,但是這種冰淇淋實在是太好吃了,一箱總共有二十支,但有好多種口味兒。

    喫一會消化一會,把所有冰激凌喫完後,他撫着肚子走出了廚房,

    就在要準備上樓休息時,肚子裏忽然一股疼痛傳來,他臉色一扭曲,連忙衝進了衛生間裏。

    解決完之後,整人都焉了幾分。

    慢騰騰地走到樓梯口,那種熟悉地疼痛又上來了,於是他又衝回了廁所。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後,他整個人都虛脫了,白着臉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不舒服地哼哼唧唧着。

    蘇凝詩跟那個大客戶在商務ktv應酬完後,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

    走到大街上,纔看到手機上有那麼多未接電話,全是江子晨打來的。

    想起答應小寶的事情,她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完了,給忘記了。

    這小傢伙記仇又敏感,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兒偷偷地哭呢。

    她連忙上了車,在路邊的一家二十四營業的商店裏,給小寶買了許多好喫好玩的丟在車上,準備明天拿去賠罪。

    回到別墅時,她開門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吵到了誰。

    換完了鞋,走過玄關正要上樓時,忽然聽見背後“哇”的一聲。

    她嚇了一跳,一扭頭,居然發現小寶趴在沙發上嘔吐,於是連忙跑過去。

    “小寶,你怎麼了,別嚇媽咪啊,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媽咪”

    蘇凝詩緊張地扶起他小小的身子,輕輕地拍打了他的後背。

    竄進她鼻腔的,是濃郁的甜膩冰激凌味兒,再看一眼地上的嘔吐物,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這個江子晨,居然揹着她買冰激凌

    “小寶,你等等啊,我打電話給爸爸,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她連忙拿出手機給江子晨打電話,讓他趕緊滾下來。

    小寶趴在她膝蓋上,意識都不清了,還在不停地嘔吐。

    最後吐得太厲害了,竟然嘔出了血絲,嚇得蘇凝詩快哭出來。

    等江子晨下樓後,兩人連夜將他送到了醫院搶救,文醫生也趕了過來。

    最後經過一夜的救治,小寶總算暫時地脫離了危險,但同時也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病房裏,文大夫嚴肅地對夫妻二人道:

    “本來這個病是越早治療越好的,但小寶卻拖到了現在,我不知道你們做家長的是怎麼在操心這件事,但若是再不進行手術,或許就沒有治癒地可能性了。”

    文醫生是江爺爺的私人醫生推薦過來的大夫,跟江爺爺年紀相差不大也相識,所以難免帶上了不滿的口吻,卻是在真心實意爲小寶着想。

    蘇凝詩臉色發白,不能治癒

    江子晨看了她一眼,直接道:“我的骨髓跟小寶合適,文醫生你找個合適的時間,直接進行手術吧。”

    蘇凝詩看向他,嘴脣動了兩下,什麼話也沒說。獨自帶着小寶來b國,其實就是不想讓江子晨參與進來,可現在也只有他能救了。

    早在小寶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她就檢測過自己的骨髓,然而卻並不匹配。

    文醫生點點頭,“你是小寶的親生父親,骨髓又匹配,這當然是最好的,行,我馬上就安排下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病房。

    這時天都已經亮了,蘇凝詩跟江子晨也折騰了一夜,此刻昏昏欲睡,給傅亦桁那邊打了聲招呼後,就在病房裏休息了起來。

    根據這家醫院的規定,江子晨按照流程做了一次骨髓檢測。抽取骨髓的時候,想起以往每一次蘇凝詩都拒絕他跟小寶做親子鑑定,不由得動起了心思。

    回病房後便取了小寶的頭髮離開了。

    雖然他早就斷定小寶就是他的親兒子,但還是想徹底證明一下。

    在鑑定中心,他多花了錢,結果當天就出來了,看着上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親子率,心情忍不住高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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