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開藥箱的徐嬌倩,低頭彎着嘴角。
“沒什麼可迴避的,上藥而已,以前在家爸媽受了小傷都是我處理的,”說着她擠到徐嬌倩的身邊,直接從她從裏搶過了藥箱。
“徐小姐,”金悠厚着臉皮看她,“你應該對這些不熟悉,還是我來吧,我比較熟練,免得傷到亦桁哥哥了。”
徐嬌倩本來要搶回來,但想到什麼,她一臉好說話地點了點頭,站在了旁邊。
見此,傅亦桁直接黑臉了,站起身走到金悠面前,一把奪過了藥箱,清淡的嗓音裏透着不悅:
“金小姐,你賴着不走,是想讓我請你嗎”
“我”金悠鼓起勇氣看他,“亦桁哥哥,我們的婚約”
“我跟你沒有婚約。”傅亦桁直接打斷她。
“不,有的,我一直都喜歡你,你不能這麼對待我,你讓我怎麼辦”金悠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神情道。
聞言,傅亦桁破天荒地露出十分詫異的神情,有點想象不出這話她是怎麼敢說出口的。
“你不是喜歡江子晨嗎”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不,纔不是”金悠不停地搖頭,伸手抓住了傅亦桁的胳膊,“我只是太愛你了,怕忘不掉你纔會說出那些話,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說着,她大哭了起來,眼淚跟下雨一樣。
傅亦桁抽出手,蹙眉道:“金小姐,你還是走吧。”
金悠怎麼可能甘心,她淪落到這步境地,只有嫁給傅亦桁才能夠翻身,擡頭看着男聲,哽咽道:
“亦桁哥哥,你是不是因爲我在ktv被、被你纔不願意接受我,可是徐小姐在賭場的不也跟男人逢場作戲嗎”她一下將矛頭對準了徐嬌倩。
正在偷笑的徐嬌倩臉色一下子僵住了,手指攥着衣服沒說話。
傅亦桁這下子真的生氣了,怒聲道:“給我滾”
“”金悠難堪地咬着下脣,看了看兩人,忍着淚跑了出去。
徐嬌倩本來有點難受的,但此刻又沒忍住悶聲一笑。
“笑什麼”傅亦桁一雙黑眸掃了過來,“還不過來給我上藥”
徐嬌倩點點頭,接過藥箱。
用棉籤沾了藥,正要往他臉上塗,手腕卻一下子被傅亦桁捉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他。
“傷在身上”傅亦桁淡定自若地脫下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衫。
接着,他眸子含着一抹柔意道:“我手傷了,你幫我脫下衣服吧。”
徐嬌倩:“”
這頭金悠一口氣跑到了樓下,也不走,就坐在客廳裏哭。
夫妻倆不好裝作聽不見,兩人互相對了眼色後,許婉安虛情假意道:
“悠悠,你這是怎麼了這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金悠擦了擦眼淚,可憐巴巴道:“阿姨,我現在無處可去了”
“怎麼會無處可去呢,你爸媽不是買了套房子嗎”
“他們不要我了”
金悠頓了頓,淚眼朦朧地看向二人:“傅叔叔,我跟亦桁哥哥的婚約”
傅南山一口打斷,皺眉道:“婚約的事情,既然你們家主動解除了,那就沒必要再提了,再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兒子這麼喜歡徐小姐,我們做父母的,又怎麼忍心拆散他們”
“就是。”許婉安附和。
“可是我真的很愛亦桁哥哥”金悠哭着道。
傅南山直接站起了身,走過來拉住金悠的胳膊,勸慰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的,年紀輕輕什麼愛不愛的管家”
他大喊了一聲,看見管家走過來,他直接把金悠往他手裏推:
“時間不早了,趕緊讓司機從金小姐回去,別讓她爸媽擔心”
管家拽着啼哭不停的金悠往門邊拖,“走吧金小姐,再晚你父母該着急了。”
金悠一邊掙扎,喊着我不走,一邊卻被管家拖着不由自主地就出了房門。
夫妻二人見這瘟神終於被送走了,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
許婉安撇嘴不屑道:
“一個被男人佔了清白的女人,配得上我兒子嗎也不照照鏡子
在ktv待了兩天,事情都傳開了,還想禍害我們傅家,當我們是傻子吶
還以爲自己是金家的大小姐呢,一天天的搞不清狀況”
“行了,你少說兩句。”傅南山坐回沙發,悠閒地喝着小酒。
門口,緊緊扒着門框還沒走的金悠聽見這些話,頓時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手一軟整個人便往後面的階梯倒去,踉蹌幾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喊疼。
“金小姐”管家連忙走下來扶她。
金悠推開了他,一副丟了魂的模樣,“我沒事,謝謝。我開車來的,你不用送我”
拒絕了管家的好意,她一步一步無力地擡着腿走出了別墅,擡眼看着前方的車子,這唯一從金家帶出來的東西,眼底涌上了熱意。
拉開車門坐上去後,頓時趴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
爲什麼要讓她經歷這些給了她一切,又無情地收走,還讓她經歷那些不忍回憶的事情
她哭了很久,再擡起頭時,神情漠然,眼中一片死寂。
太陽已經下山,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灰濛濛的顏色將整個世界的溫暖一點點吞噬,直至冰冷一片。
她啓動了車子上了路,開得很慢,她一眼一眼地將周圍的景象收入眼底,似乎在表達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眷戀。
後面的車主嫌她速度慢,不耐煩地嘀她,她也毫無反應。
一路將車子開到了江家別墅附近,她才停了車,拉開門,神情幽幽地下車走過去。
此時天已經黑盡,但別墅裏卻透出溫暖明亮的光線,偶爾還能聽見小孩子歡快的笑聲。
透過鐵藝圍牆的縫隙往裏看,她眼底涌出驚人的恨意。
把她推進了地獄的人,憑什麼活得這麼開心
蘇凝詩,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