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茲事體大,教學夫子衆說紛紜。
除了少數人覺得理應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請顧輕歡出面說清事實,化解此事。
然,更多的夫子認爲,如今燃眉之急需是先安撫諸多學子,將顧五小姐勸退,待風波平息之後,再與衆人陳明緣由,澄清顧五小姐之事。
這話被趕來的顧墨風聽見,不待衆夫子詢他勸退意見,便被顧墨風給啐了一臉,罵其乃昏聵之匹夫。
顧家世子素來以文雅聞名,竟將他惹至如此粗俗,可見這事踩到了他的底線。
顧墨風冷着臉給徐院正施壓:“我本以爲太學院奉皇命立院教誨於莘莘學子,教習夫子理當言傳身教纔是,卻不想竟也是人云亦云之徒,同那些無知小輩一般以訛傳訛,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如此做風,令我難以信服”
他冷眼掃視了在座或心虛,或懼怕或無畏的諸多夫子一眼,語氣十分冷漠:“皆說謠言止於智者,奈何夫子聽信謠言”
那提出勸退顧輕歡被顧墨風啐了一臉的夫子面色有些難看,且不說身份如何,他年紀同顧王爺一般,顧墨風身爲一個小輩,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叫他難堪,實屬不應該
這會子又見顧墨風出言責難衆夫子,不禁冷哼了一聲,道:“我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顧五小姐若無傳聞之事,顧家世子又何必惱羞成怒,咄咄逼人”
一句惱羞成怒,咄咄逼人便將顧墨風推向爲維護幺妹而罔顧衆人之責。
“就事論事”
顧墨風冷笑一聲,雙眼緊盯那仗着上了年紀便妄想以輩份壓人的老夫子,嗤笑道:“什麼叫就事論事所謂的事,是這莫名奇妙傳出來的謠言,你們理應查清謠言的出處,弄清源頭,還歸事情真相,而不是將罪責釘在無端受牽連之人的身上”
“莫說今日這事發生在我顧王府小姐的身上,若日後,但凡有事不依着這些學子,不順他們的心,不如他們的意,而後他們再同這般聚集鬧事,你們是不是要一縱再縱,一讓再讓所謂夫子,便是如此教人子弟的若是如此,那本世子便叫開了眼界了”
一番話說的徐院正同一些較爲正直的夫子直覺臉上臊的慌。
那仗了年紀要賣老的夫子本還想與顧墨風再分辨一番,顧墨風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對着徐院正徐徐作了一揖,磊落道:“這本該是太學院之事,我一個奉官家命令前來編輯科舉文條的閒官不該插手此事,但,事情牽涉到我顧王府,我便無禮一回。太學院既是無計可施,本世子便要多事一次了,還望徐院正能諒解我憐妹之心”
徐院正正臊得慌,聞言,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拱了拱手,允了顧墨風插手此事。
顧墨風對着徐院正點了點頭以示感激,領着小廝朝幺妹居住的四合院趕去
顧墨風剛走,旋日拎着兩名花容失色的女學子踏了進來,身後跟着神情淡漠的厲璟天。
旋日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兩名女學子拋在地上,拍了拍沒有沾染上灰塵的手,嫌棄的看着縮成一團的兩人,皺了皺鼻子道:“她們就是講那顧王府小主子壞話的人。”
徐院正看着哭哭啼啼的兩名女學子,有些猶豫:“這”
徐院正有些摸不着旋日這個講壞話是何意,那講顧王府的小主子壞話的人如今多了去了,難不成這厲少將軍要把每一個說顧五小姐壞話的人都要抓起來問責嗎
其餘的夫子也是面面相覷,有些摸不準厲璟天的意思,他們同徐院正一個想法。
如今說那顧輕歡壞話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要一個一個的全抓起來問罪嗎
厲璟天揹着手,垂下眼瞼看了那哭的悲慼的兩名女學子一眼,更正了旋日的話:“謠言是她們命人傳出來的。”
“”
徐院正一驚,忙不迭的看向那兩名見事情敗露哭的更爲賣力的女學子,怒目圓睜:“原來這事都是你二人挑起來的”
衆夫子也是怒目相視。
就因爲這兩個長舌女子,攪得太學院一團亂,害得他們被顧家世子指着鼻子怒罵不配爲人師表,叫他們臉上臊得慌,都是她們給害的
而這兩名女子的禮儀嬤嬤更是臊的無顏見人。
禮儀嬤嬤好說也是打宮裏出來的,教導過多少宮裏的貴人主子,竟叫這兩名多口舌之人令她博了一個教導不善的名頭,她惱啊
禮儀嬤嬤指着那哭的不能自己的兩名女學子怒道:“丟人現眼的東西女訓女則都教到狗肚子裏去了啊你們究竟爲的什麼言人是非,在此多嘴多舌不給我說個究竟,我定要報與行罰堂,叫你二人喫罪”
那二人被禮儀嬤嬤一句送與行罰堂給嚇到,哭哭啼啼的將因早前玄厲皇城傳言的英雄救美一事到後來的嫉妒顧輕歡能居獨院之事說出。
因她二人心裏的忿忿不平,才藉着早前顧五小姐心智不全的謠言改爲瘋病再繼續傳謠。
衆夫子聞言皆是怒色一片,那早之前被顧墨風啐了一臉的老夫子更是怒不可遏,他將在顧墨風處喫的氣對着兩人盡數撒出,指着她們的鼻子怒罵道:“荒唐荒唐老夫活了這麼個歲數,還是頭一回見你二人這等荒唐之人長舌兼妒忌,還未嫁許人家,七棄七出之條便犯了足足兩條愚不可昧簡直是愚不可昧”
七棄七出就當時嫁人的婦人而言,犯其一便叫夫家休離,可見七條之罪的嚴重。
還未嫁人便犯了七棄七出之二,這個的罪名一經傳出,這兩名女學子的姻緣便算是就此斷送了。
二人頓時哭着連連求饒,大呼自己再也不敢了等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