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寵而嬌:五姑娘又重生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龍顏大怒
    登聞鼓,又名敢諫之鼓。

    設於宮門前,朝堂之外,供不達天聽者,尋不到訴處冤情者,鳴鼓叫冤。

    由帝王親審,三司協助,以保公證。

    沈萬青貴爲丞相,手握宮門令牌,出入皇宮亦是自如。

    丞相府中若有冤情,憑着沈丞相手裏的職權,不必讓皇上過目,與下面的三司知會一聲,遞交人證物證,必有人層層審覈,若情況屬實,定叫冤情得以沉冤昭雪。

    可沈老夫人卻不願悄無聲息的叫官家定了溫府衆人之罪,她的女兒生前被人作踐,構陷失貞名節,死後還要遭人唾棄,拋屍荒墳。

    牌位不能入溫氏祠堂受用香火,屍身沒能入溫氏祖墳,不能受祖上蔭佑,沒有供奉,何其悽苦

    溫府娼婦大張旗鼓毀她女兒名節

    溫紹華狼心狗肺

    生不顧她母女二人,任人肆意作踐。

    死了還要將她母女二人棄於荒野,做那黃泉孤魂,陽間野鬼

    可惡

    可惱

    可恨

    她要堂堂正正的爲自個的大姐兒平冤,爲她那可憐的,未能謀面的外孫女兒叫冤

    叫那娼婦及小娼婦不得好死

    巍巍宮牆之外,沈老夫人身着誥命服,頭戴珠翟冠,手裏捧着狀告溫府衆人罪行的狀紙,在沈丞相及沈澤言的陪同下來到登聞鼓前。

    沈老夫人跪在側宮門前雙手舉着狀告溫府衆人的狀紙,沈丞相陪着她跪在一旁,沈澤言在沈丞相的授意下,拿起登聞鼓的鼓槌敲擊登聞鼓。

    負責看管登聞鼓的侍衛聞音尋來,見下頭跪着的人竟是沈丞相,這還得了

    且沈丞相身旁的那位老婦人身着一品誥命服,頭戴珠翟冠,手舉狀紙,身份顯然不低,那侍衛哪兒敢怠慢,立即恭恭敬敬的請人稍等,這便小跑着報與宮裏去。

    宮中御書房

    皇上下了早朝,去了太后宮裏說了一會子的話,纔回到御書房來,剛打開奏摺批閱,便聽見登聞鼓被人敲響。

    他身邊的宮人小跑着前去打探了一下,回來竟神情怪異的稟說那敲擊登聞鼓的人竟是那下了早朝不久的沈丞相

    聞言,皇上從書案上的奏摺中擡起頭來,錯愕的看了那神情古怪的宮人一眼,懷疑是自個聽岔了,忙開口道:“等,等會你說那敲擊登聞鼓的是誰來着”

    沈丞相

    那小宮人忙恭恭敬敬的回話道:“回皇上的話兒,那敲擊登聞鼓的人,正是沈丞相及沈老夫人。”

    皇上初聞敲擊登聞鼓的人是沈丞相,正欲笑說那沈丞相搞什麼時,豈知後半句竟聽到了沈老夫人四個字,不禁頗感意外,忙斂起了笑意,神色便也嚴謹了起來,囑咐着道:“去,請沈丞相與沈老夫人進來。”

    偏殿裏

    皇上坐在主位上蹙着眉看着沈老夫人交遞上來的狀紙與口供,臉色漸沉,目中隱隱含着慍色,他強忍着怒意將手上的紙張一一過目。

    沈老夫人坐在皇上左側下方的首座上,不時擦着眼角的淚花,哽咽着,等着皇上看完手上的狀紙供詞,好替她大姐兒申冤。

    沈丞相站在沈老夫人的身旁扶着她的肩,寬慰着她道:“母親快莫要哭了,皇上仗義執言,定會秉公處理,爲靈兒昭雪的。”

    話落,皇上已看完手上那害沈舒靈早產的老大夫及那雯兒的供詞,得知沈舒靈竟隱瞞身份下嫁溫紹華那等狼心狗肺的男人,頓時便悲怒萬分。

    在知道溫府的污垢及溫紹華竟將沈舒靈母女的屍身拋於城北荒墳之中,無主牌位,更是目眥欲裂。

    皇上捏着狀紙的手青筋暴起,龍顏大怒,雙目赤紅,無需沈老夫人如何哭訴要替沈舒靈申冤,洗刷冤情,他目色沉沉的便捏着狀紙邁步至御用書案前,揮掉書案上未批閱過的奏摺,鋪起一張空白聖旨,抿脣提筆在上頭疾筆奮書。

    只見皇上面色極爲陰沉,脣角抿成一條直線,手上飛舞着一個個蒼勁有力,筆力雄健的字跡來。

    一道聖旨,幾乎是一氣呵成。

    皇上抿着脣將手上捏着的墨玉狼毫丟棄一邊,拿出書案上的玉璽在署名那一塊上重重按壓,玉璽一起,聖旨上的硃砂字印刺目腥紅。

    他似乎忘了沈丞相衆人所在,面帶怒意的吩咐着一旁侍候的小宮人:“傳朕的口諭,溫府家主無情無義,寵妾滅妻,溫章氏性情歹毒,手段狠辣,勾結品行無德的大夫,肆意攀咬溫大夫人,謀人性命其女溫氏名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殘害手足,弒殺嫡姐,其罪當誅你去與三司知會一聲,今個兒,朕命他們在溫府門前設立公堂,爲溫大夫人及溫大小姐申冤此事若辦不好,叫他們提頭來見”

    皇上怒火滔天,也不管那小宮人能不能記得住這麼長的一番話,把聖旨往他懷裏一塞,便不管了。

    那小宮人被官家的怒火駭着,戰戰兢兢的應了聲是,便退下了,苦巴着臉到三司各處宣皇上的旨意去。

    他一邊走,一邊默默的將皇上方纔說的話又在心間默了一遍,生怕錯漏一個字而項上人頭不保,亦記恨上令皇上龍顏大怒的溫府衆人。

    那小宮人前去宣旨後,皇上才稍稍平息了面上的怒火,面泛苦澀的回到了偏殿。

    皇上甫一邁入偏殿,便看到目含感激淚花的沈老夫人及同爲面帶感激神色的沈丞相。

    那二人對着皇上鞠了一躬,又復而跪在地上對着皇上進行叩拜:“臣、臣婦,叩謝皇上,皇上的大恩大德,臣、臣婦,沒齒難忘”

    皇上神色喫驚,忙親自將二人扶了起來。

    他將沈老夫人扶回左側的首座上,心中百般難受的開口道:“朕對靈兒有情,您是知道的,若不是她當年悄無聲息的離家出走,朕的皇后之位定是她的可是”

    皇上說着,眼睛也開始泛着水光,他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又搖了搖頭,餘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沈舒靈於他無情,他是知道的。

    否則也不會因爲當年他與顧鴻榮之爭而離家出走,隱姓埋名,藏在後宅之中淒涼一生。

    沈老夫人拭了拭淚,聲音哽咽着道:“臣婦知道,是那丫頭的福薄,無福消受皇恩”

    聞言,皇上又搖了搖頭,像是陷入往事之中一般,沉默不語,末了才幽幽一嘆:“時也,命也。”

    命中無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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