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身爲皇子,素來都是被人呵着護着捧着的,哪兒曾被旁人這般待過
且這樣揪着他衣襟的還是他的新婚妻子,才上門的王妃,若傳了出去,他的臉面要是不要
當着一衆宮人的面兒,齊王不耐煩的將米恩貝爾的手給揮開,怒道:“本王想納誰便納誰你管得着嘛你”
別忘了,是誰不許他進新房裏去的
比起潑辣的米恩貝爾,昨夜兒的琴音明顯更得齊王的心。
只可惜,父皇認爲琴音的身份太過低微,當不起側妃之位,只許了貴妾。
不過
有了名份就好,琴音如今有了名份,待日後生下麟兒,他再去求父皇母妃做主,到時候再許琴音側妃之位,那樣會更顯榮寵。
齊王揮開米恩貝爾後,一邊兒整理着衣襟,一邊想着方纔與皇上在御書房所談,他本不欲理會那凶神惡煞似的米恩貝爾。
可米恩貝爾刁蠻慣了,哪兒容許齊王拂她的意
霎時便不依不饒的要衝上來打罵齊王,齊王又不傻,又怎會站在原處叫她打罵,兩人一路你追我趕的,鬧進了麗妃的宮中。
還是麗妃在宮裏聽聞了動靜,氣得動了怒,差了身邊的嬤嬤這纔將兩人逮到宮裏去的。
“胡鬧”
麗妃怒氣衝衝的拍了拍扶手指着下頭跪着的齊王與米恩貝爾兩人,怒道:“這兒可是在宮裏你夫妻二人這般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
“誰與他是夫妻二人”
“誰與她是夫妻二人”
齊王與米恩貝爾異口同聲道。
米恩貝爾在麗妃不滿意的目光中沉默了,餘下齊王得意的哼了一聲與麗妃告着狀:“母妃這個女人太潑辣了,兒臣可娶不起她您見過新婚夜不許新郎官兒進新房的新娘子嗎好在兒臣昨個夜裏遇上了琴音,若不然,連個下榻之處都尋不着了”
“等等”
麗妃越聽眉心越是蹙的緊緊的,她一臉驚訝的看着齊王,詢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琴音又是誰”
齊王可不會幫着米恩貝爾包瞞,一五一十的告了米麗貝爾一狀,順帶着將昨個夜裏遇上琴音同方纔在御書房裏要納琴音一事娓娓道來。
“荒唐”
麗妃不滿的瞪了齊王一眼,訓道:“你那側妃之位怎可胡亂許人,那可是爲着你將後做打算的至於那個琴音,你若是喜歡,納了便納了吧做個貴妾,已經是擡舉她了,旁的,在沒生出皇孫之前,你讓她趁早歇了那心思”
被麗妃毫不容情的訓了一頓,齊王有些頗爲無趣的伸手撓了撓耳朵,悶葫蘆似的應了一聲:“是,兒臣知道了”
麗妃看着自個兒子這般,哪兒不知道他是不耐煩聽她叨叨,又怕他一早上沒東西下肚給餓壞了,忙兒將人打發了出去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嬤嬤在側殿備下了早膳,快去用一些,別給餓壞了。”
齊王聞言,衝着十分不服氣的米恩貝爾扭頭擺尾的吐舌頭擠眼睛的扮了個鬼臉,便自顧自的到側殿用早膳去了,纔不管米恩貝爾與他母妃之間的紛爭。
看見齊王扮鬼臉的米恩貝爾快要氣歪嘴了,齊王退下後,她直接瞪着麗妃,語氣不善道:“麗妃娘娘,您還有什麼事嗎”
聞言,麗妃眉心擰的快要打成死結了,她將米恩貝爾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裏的鬱氣更重,只得將手裏端着的茶盞重重的擱回茶几上,抿脣不悅道:“你既和十皇子成了婚,按規矩得尊稱本宮一聲母妃”
麗妃從主位上下來,圍着米恩貝爾轉了兩圈,看着她仍是番國姑娘家裝扮的模樣,只覺得頭疼的厲害:“按宮裏的規矩,本宮只需要教導你婚後的規矩便成,可是你瞧瞧你自己當真是半分規矩也不懂,你們番國的人都是這般的無禮嗎”
“你已是已婚的婦人,還梳着個未婚的髮髻,還有你既嫁給了玄厲,那便是我玄厲的子民了,怎可再着這些奇裝異服更不說你昨夜的荒唐行事天底下哪有新娘子將新郎官拒於門外的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兒嗎”
面對麗妃連番的指控,米恩貝爾卻是不服氣,她拉着墜在胸前的兩條細小的辮子,搬出早便盤算好的說詞道:“本公主打小便在番國長大,所以只會番國的規矩,對於玄厲的規矩,無人教導,本公主又怎會呢啊”
米恩貝爾話還沒說完便遭了麗妃身旁教導嬤嬤的重重一記耳光,她捂着火辣辣的臉頰怒視那受了麗妃授意的教導嬤嬤,惡狠狠道:“你個狗奴才你居然敢打本公主”
麗妃身邊的教導嬤嬤喜怒不形於色的看着米恩貝爾,半分也不畏懼,只是朝着米恩貝爾微微點了點頭以示歉意道:“奴婢受麗妃娘娘之令前來管教齊王妃,如若有得罪的地方,那得對你不住了,齊王妃。”
那教導嬤嬤說完,又目不斜視的繼續道:“麗妃娘娘是您的長輩,您是齊王的王妃,按規矩,您得隨同齊王喚麗妃娘娘一聲母妃,而非本公主,這是理,也是情。”
“大婚之夜,您不該將齊王拒於門外,這於理不合,於情不符。”
“身爲齊王妃,便得有個王妃的樣子,進宮有進宮的規矩,您應該身着王妃制服,配王妃之飾,守王妃之禮,應對皇上與麗妃娘娘孝順,對王爺溫柔體貼。”
“凡爲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脣,笑不露齒,行不擺裙”
那教導嬤嬤被米恩貝爾桀驁不馴的眼神給駭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最後索性與麗妃道:“麗妃娘娘,依奴婢看,咱們還是先給王妃換身個衣裳啊”
那教導嬤嬤的話還沒說完,便遭了米恩貝爾狠狠踹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