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顧輕歡也曾有耳聞,說是宮裏的花匠別出心裁特意培育在秋天開花的荷花,挑得還是難得一見的綠荷。
繁星點點,花燈漣漣,在一陣徐徐秋風中觀一池綠荷,也是別樣的美景。
“秋荷還有在秋天開的荷花兒嗎”
隨同五公主一同來的貴女中,有些消息不甚靈通的,聽了五公主此言,不免有些詫異的問着。
另一些聽過,卻沒親眼瞧過的貴女們也是滿心雀躍,嘰嘰喳喳的討論着那秋荷來,皆是一臉的嚮往。
五公主見一衆貴女都被那綠荷給吸引住了,嬌嫩的紅脣勾起了一抹笑意來繼續邀請顧輕歡及錦俞郡主:“那麼,輕歡郡主與錦俞郡主呢要與我等一同去麼”
顧輕歡朝着五公主拘了拘禮,再次委婉道:“多謝五公主的美意,秋荷難得一見,秋季的綠荷更是難得,只是輕歡想先同錦俞郡主去尋一趟忠勇王妃,稍後再自行過去,五公主先請。”
五公主一請再請,顧輕歡卻是一拒再拒,不說五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就是那一衆貴女中便有人看不過去了,蹙着眉頭不耐地與那五公主道:“輕歡郡主既是不願與咱們同行,五公主您又何必一請再請,平白的給她擡了臉面。”
說着,那人挽上五公主的胳膊,拉着五公主硬從顧輕歡與錦俞郡主之間擠了過去,還怒氣衝衝地與五公主道:“您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何必與她那等子不識擡舉的人說的這多,人家還不屑您的好呢”
令顧輕歡及六公主詫異的是,那五公主竟真的任那人拉着走了,不再繼續糾纏着顧輕歡。
且,那拉着五公主的貴女怒着,她們遠遠的還聽到五公主溫柔的安慰着那個貴女及替顧輕歡開脫着,真真是令人詫異。
一開始,顧輕歡還以爲是自己謹慎過度了,直到她與錦俞郡主拜別了六公主,準備另尋一個安靜的地兒聊天時,這才發現錦俞郡主的隨身玉佩不見了。
“怎會不見了呢明明方纔還在的呀”
錦俞郡主來來回回的尋了幾遍都沒能找着,面上不禁有些焦急,那可是她祖母送她的及笄禮,她從不離身的,怎麼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別慌咱再找找看”
顧輕歡一邊安慰着錦俞郡主,一邊陪着她在那一地角落裏尋了幾遍,來來回回都沒發現地上有錦俞郡主的那枚玉佩,電光石火之間,腦海中忽然閃過那貴女拉着五公主從她們中間擠過的那一幕,一雙杏眸倏地瞠大:“我知道在哪了”
她便說了,那五公主領着人來糾纏了半晌,哪會這麼輕易的離開,原是在這兒等着呢
顧輕歡抿了抿脣,沒將五公主的心思與那錦俞郡主說破,只是佯裝自己的猜測道:“方纔五公主她們不是從我們中間擠過去的嗎興許被哪家貴女的裙褂給勾走了,咱們先隨着她們走過的路線去尋着吧看看能不能找的到。”
錦俞郡主有些猶豫,方纔顧輕歡與五公主的交鋒她是看在眼裏的,也知道那五公主分明是不懷好意。
既是如此,她怎能再讓顧輕歡送上門去
至於那玉佩
錦俞郡主咬了咬脣,毅然的搖了搖頭道:“罷了,不過一枚玉佩罷了,不見便不見了吧”
錦俞郡主說着便要拉着顧輕歡離開,卻被顧輕歡給拉住了:“不行”
顧輕歡看着錦俞郡主,黛眉微顰,與錦俞郡主陳明貼身之物遺失的重要性:“錦俞,且不說那玉佩是嶽老夫人送你的及笄禮,單憑着它在你的身上出現過,咱們便要把它尋回來。”
而且,還要趁早尋回來纔是
趁着她們還沒將它轉移,或策劃什麼陰謀詭計用它來陷害,必須要尋回來
“說嚴重一點,你的貼身玉佩若是在其他男子的身上出現,那麼,你,還有忠勇王府,我世子哥哥,我們顧王府,都要遭人非議,說不好,你與我世子哥哥的婚事,怕是要被那有心之人給攪了的。”
一枚玉佩可蔑人清白,這事,輕易不得
只是,也不知道這五公主是衝她來的,還是衝錦俞郡主來的罷。
總之,眼下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顧輕歡容不得錦俞郡主再三猶豫,拉着錦俞郡主便要往着培育了綠荷的池子邊上去。
待她們到時,哪兒還有什麼貴女等人在,只五公主與兩位青年才俊站在花燈下笑語風聲,見了顧輕歡與錦俞郡主過來,那五公主還一臉的驚訝道:“咦輕歡郡主與錦俞郡主怎麼來了”
顧輕歡微微抿脣,沒理會五公主那明知故問的話,領着錦俞郡主給五公主及她身邊的兩位青年才俊拘了拘禮:“輕歡見過大皇子、九皇子、五公主。”
那九皇子挑了挑眉,他睨着顧輕歡,饒有趣味的開口道:“你認識本皇子”
他記得,他與這位輕歡郡主可不曾見過面兒。
九皇子今年不過才一十三歲,比顧輕歡還要小些,與同齡的少年相比,他早早便褪下了面上的稚氣,此時微微挑着眉睨着顧輕歡的模樣,倒有幾分天之驕子的驕傲及在皇室長大早早便培養出來的成熟。
聽了九皇子的話,顧輕歡微微抿脣,她垂下眼瞼道:“五公主風姿綽約,九皇子亦英姿勃發。”
皇后所出的兩兒一女,相貌上都隨了她,縱是顧輕歡沒見過大皇子和九皇子,憑着他們與五公主相似的面容上,便也不難猜。
聞言,那九皇子爽朗一笑,讓還拘着禮的顧輕歡及錦俞郡主起身:“起來吧”
顧輕歡領着錦俞郡主謝過一衆人之後,目光坦然的與五公主說明了來意:“五公主,請問您看見錦俞郡主的玉佩了嗎”
“啊”
顧輕歡話音方落,便聽到錦俞郡主輕呼了一聲,她拉了拉顧輕歡的袖子,示意她看大皇子手裏拿着的東西,那不正是她遺失的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