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是祕密來的玄厲,絕不能叫人知曉。
這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便留不得了。
白衣少年的話才落,那書童便如閃電般迅速朝着扶辰襲去,動作迅速又十分的狠厲,只盼着一招能將人湮滅在此,略帶稚氣的面上完全沒了青蔥少年的稚嫩,反而有着老氣橫秋的狠厲果斷。
當真有一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架勢。
主人殺伐果決,書童狠厲果斷,不愧是一對兒主僕。
那劍尖離扶辰只寸遠,一個眨眼,扶辰便躍上半空,足尖輕點那書童的劍身,借力使着輕功到了白衣少年的身旁,架劍對着他,聲音淡漠無波:“看來二皇子是要殺人滅口了。”
一個他國皇子,偷偷潛入鄰國,瞞了身份不算,竟要殺人滅口。
可見,這青蜀國二皇子此行不善。
“對於死人,沒什麼好說的。”
白衣少年話落,迅速摘下頭上的帷帽,以帷帽作武器打去扶辰指着他的劍尖,他一個凌步到了書童身側,默契的接過書童遞過來的軟劍,眼瞼一擡,湛藍色的瞳孔暗藏殺機,持劍的手狠厲一甩,無形的劍氣便直逼扶辰而去。
扶辰劍眉微蹙,連連後空翻躲過劍氣,只見方纔停在原處的馬車被那劍氣削成兩半,車頂緩緩滑落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也所幸他們都在死衚衕中而非鬧市,若不然,這些聲響定會引起恐慌。
扶辰望着砸在地上的車廂頂端,一雙墨眸幽了幾分,他緩緩看向那帶了藍瞳的白衣少年,面容愈發的嚴肅:“傳聞青蜀國皇室子弟個個能文善武,今日一見,竟不是虛傳。”
如此看來,這二皇子的武力值定在風雲榜上。
只是不知,他化名爲何罷了
白衣少年笑的溫柔,湛藍色的眼眸之中卻不含半分笑意,他微微抿脣藉着腳下的輕功便迅速襲向扶辰。
他的行蹤絕不能叫人發現
否則,他的那些兄弟們,又該在背後暗中使絆子了
扶辰見那二皇子殺意凜凜,也不再與他多說,只管將他拿下就是。
然,就在扶辰專心對付青蜀國二皇子時,那二皇子的書童卻在他身後出暗招,幾枚淬了毒的飛鏢直奔扶辰的身後而來。
而此時的扶辰正盡力抵擋青蜀國二皇子的進攻,無暇離身。
忽然哐噹一聲,那幾枚偷襲扶辰的飛鏢被人擋下,旋日收回打落飛鏢的軟劍,衝那書童扮了個鬼臉,哼了一聲:“哼卑鄙小人打不過扶辰就要出陰招”
那書童警惕的橫劍盯着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旋日,抿脣冷聲道:“卑鄙又如何你們玄厲不是有一句話叫兵不厭詐嗎面對敵人的時候不留心,那可是會死的哦”
伴着死字的聲調落下,那書童對着旋日下了猛招,迅速糾纏了上來,不讓旋日去幫扶辰。
這書童說的對,兵不厭詐。
面對敵人之時,總不能奢望他們能行君子之道。
反而還要防着他們狗急跳牆,兔急咬人。
一對一,二對二,四人兩兩糾纏在一處。
那白衣少年自知再繼續糾纏下去於他無益,若是引來了更多的人,他行蹤的暴露便更加的多一分。
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一邊與扶辰過着招,一邊悄悄的留意與旋日糾纏的書童,見書童與旋日不分上下,他將注意力放在了旋日的身上,頓時有了脫身之計。
只見他對着扶辰做了個暗器攻擊的動作,趁着扶辰下意識的閃開之時,反而轉攻向旋日。
而旋日此時專心應戰,根本沒發現青蜀國二皇子的突襲,還是扶辰急道了一聲小心,藉着輕功躍到了旋日邊上。
扶辰原要替旋日化去青蜀國二皇子的猛招,哪兒知道,那青蜀國二皇子方纔的暗器是假,此時纔是真。
只見那青蜀國的二皇子從袖中撒出一陣飛揚的粉末,又迅速的拎着書童的衣領將人拎走。
扶辰爲了護着旋日,也將他提了起來,遠離那陣毒粉。
還是旋日氣惱那青蜀國的人一直在用陰招,在扶辰將他拎起的一瞬間將手裏的軟劍擲了出去,那把軟劍在毒粉中劃出一道痕跡最後落地。
毒粉沒下之後,旋日這才捂着口鼻將自己賭氣擲出的軟劍拾回,卻意外的發現那軟劍上染了血跡。
想必他方纔那用力的一擲,定是傷着那主僕二人其中的一個了。
想到這裏,旋日忙笑嘻嘻的舉着染了血跡的軟劍跑到扶辰跟前邀功:“扶辰你看我傷着他們了”
扶辰原正勘查着那輛被遺棄的馬車,想看看車上有無蜘絲馬跡,聽了旋日歡呼的話後,從破掉的車頂探出頭來,睨了旋日獻寶似的舉着的軟劍,敷衍的哦了一聲,又繼續搜查馬車上的痕跡去了。
面對扶辰的反應,旋日愣了一下,頓時炸毛了,他站在馬車外間,伸着脖子探到馬車裏頭去看着扶辰在裏頭左看看右聞聞的,噘着嘴巴,滿臉的不高興道:“我說我傷了他們了,你、你、你、你就哦了一聲啊”
“不然咧”
扶辰眼皮子掀都沒掀,仍在翻着那馬車上的坐墊及小茶几櫃。
“啊”
旋日愣了一下,傻愣愣的道:“這個不然咧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應該說,既傷了他們,那便要順着他們留下來的血跡痕跡去摸一摸他們的底纔對的嗎”
“所以”
扶辰陰惻惻的橫了旋日一眼,詰問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追”
“啊哦,哦”
旋日倏地反應過來了,忙兒將軟劍收回身側的劍鞘之中,跑到拾起軟劍的地方查看着有無血液滴落,順着滴落的血跡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