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賀家小姐之死來嫁禍顧王爺之女,又能命那殞命的小宮娥爲之所用,不消說,那人必是宮裏的人無疑
濃濃的陰謀氣息撲面而來,座上的皇上陰沉着臉悶聲喝酒,一杯連着一杯,座下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恐被遷怒,被牽連。
皆提心吊膽的坐在自個的位置上面面相覷,無一不在盼着前去調查案件的那三人回首,好帶來進展破案。
這時,立在皇上身側的勝公公彷彿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他悄悄的覷了皇上一眼,又使了自己的徒弟前來代替了自己的位置,這才悄悄的退出宮殿。
少頃,那勝公公又端着手邁進來了,還附在皇上耳旁輕聲說些什麼,同時將懷裏揣着的字條神神祕祕的遞了過去。
勝公公的舉動莫不叫人好奇,個個都伸着脖子聆聽,彷彿脖子伸長些,便能聽清勝公公與皇上的密語一般。
就連皇上身旁的薛貴妃也豎起了耳朵來,想要偷聽勝公公與皇上說的話,奈何聽不着,也只好乾着急。
皇上匆匆打開字條掃視了一眼,少頃便面含詫異之色的看向勝公公,見勝公公點頭確認,這纔將手裏的字條收起,一聲不吭的在勝公公的陪伴下匆匆的離開了位置,留下滿殿面面相覷的衆人。
坐在皇上身邊的薛貴妃聽不見看不着勝公公與皇上的互動,又見皇上與勝公公忽然離席,心中極爲不安的同自己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便會意的悄悄離開。
那嬤嬤原是想隨在皇上身後,窺視皇上行蹤,好打探消息的,豈知到了門口卻被嚴守的禁衛軍給攔了下來。
禁衛軍道:“皇上有令,不許任何人出入”
那嬤嬤面上一驚,忙步回薛貴妃身旁站好,再不敢尋着旁的出路。
禁衛軍的聲音很大,殿中的衆人皆可聽聞,聞言又驚又慌,不知皇上爲何將他們看守起來,卻不敢喧譁鬧事,生怕沾上殺人的罪名,只好惶惶不安的坐在自個的位置上,等着皇上歸來。
偏殿處
皇上在勝公公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偏僻的宮殿,推開門,只見一婀娜多姿的身影正站在主位處背對着他。
見狀,皇上的眼眸一暗,他揮了揮手,示意勝公公在外頭候着,自己邁了入內
年夜宴中,一衆人翹首以盼,沒能盼回皇上的身影,卻把禁衛軍的精銳隊給盼來了。
那些戴了面具的精銳隊禁衛軍闖入年夜宴中,不顧薛貴妃拔高聲音的詰問,押起她便離開,餘下惶惶不安的衆人面面相覷。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上說走就走,那些禁衛軍說抓人就抓人,整的衆人一頭霧水。
被禁衛軍架着走的薛貴妃更是莫明奇妙,她一邊掙扎一邊尖着嗓子斥着架着她走的兩名戴了面具的禁衛軍,驕縱的性子盡顯:“放肆你們是瞎了狗眼了嗎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本宮是誰嗎誰許你們這般的對待本宮還不快些放開本宮”
然,那架着她的禁衛軍仍是一言不發的架着薛貴妃走,直到把她關到一間黑漆漆的密室之中。
她想要離開,密室的門卻被人牢牢的關着,外頭的人全然不管她的叫罵威脅,對她的話充耳未聞。
薛貴妃慌了
若不是有皇上的旨意,那些禁衛軍們如何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待她。
可,人不是她殺的,皇上沒理由禁錮她,定是皇上發現了旁的什麼
薛貴妃來回渡步,不安的回想着自己究竟是什麼暴露了,才叫皇上龍顏大怒,不管不顧她貴妃的面子,當衆把她關押起來。
難道是皇上發現了她籠絡朝中大臣爲她的皇兒鋪路
可,不至於啊
薛貴妃一邊想着,一邊否定這許多的念頭。
縱是她有覬覦後位的心思,頂多是被呵斥幾句,禁個足罷了。
至於同這般的囚禁她嗎
薛貴妃正惶惶不安的想着,門外忽然傳來些許的動靜,彷彿是什麼人來了。
薛貴妃忙兒趴在門縫上去看,見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原還想着人是不是前來問話的,哪兒料想那人的手裏竟還端着一個托盤,上頭擱着一杯酒,她不禁驟然一驚,駭的連退三步,臉色難看至極
皇上竟賜酒了
薛貴妃又驚又怒,紅着眼眶回想了許多,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事,竟要被皇上賜死。
她僵着身子看着那密室的門被人打開,皇上身邊的近侍端着酒杯邁了進來,態度算的上是恭敬,話裏的意思卻叫人心驚膽戰,他說:“貴妃娘娘,您請吧您做的好事,皇上全知道了,皇上說了,您若是還顧着皇子們的臉面,顧着您的母族,顧着您自己的體面,便該知道要怎麼辦”
“不”
看着擺在面前的酒杯,薛貴妃渾身發冷,恐懼從心中蔓延出來,她一把揮倒酒杯,同潑婦一般尖叫道:“不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
她哭的絕望,喊的淒涼:“本宮到底做錯了什麼皇上竟要置本宮於死地後宮之中,難道只有本宮一個在籠絡朝臣嗎難道只有本宮一人在覬覦後位嗎”
“我不甘心啊”
“皇上本宮罪不至死啊”
“是本宮是嫉妒過她們,恨她們與本宮爭寵可這深宮之中,誰敢說自己的手就是乾淨的呢”
“皇上本宮不服不服啊”
那近侍公公見薛貴妃哭倒在地,微微的蹙了蹙眉,勸了一句:“貴妃娘娘,您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呵”
薛貴妃滿面淚痕的看着那近侍公公,冷笑了一聲,悲聲斥道:“你懂什麼”
“本宮爲自己的孩子謀劃,何錯之有”
“你讓皇上去問一問她們,難道她們就沒有與朝中大臣自成一派嗎”
“難道她們就不要後位呵”
“誰信誰信”
那近侍公公搖了搖頭,拾起酒杯,默默離去了。
密室的門又被關了起來,餘下薛貴妃趴在地上嗚咽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