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公公霎時嚇白了臉,忙解釋道:“皇上她就是溫紹華之女,溫婉啊”
那個打殺了溫大小姐,本該被斬了頭的溫二小姐啊
他曾去溫府宣旨時遙遙見過一面,故有一面之緣,這才認出人來。
天啊
一個原本該被殺頭的毒婦竟易容成了皇上心上人的模樣混進了宮裏來,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一股子濃濃的陰謀氣息撲面而來。
勝公公戰戰兢兢的看着皇上那陰的彷彿能滴出墨汁來的臉,小腿直接發軟
聞言,皇上的目光迸出一抹劇烈的殺意來,就是這個毒婦殺了沈舒靈的女兒
皇上的眼睛怒紅着,伸手便狠狠的掐着溫婉那纖細的脖子,掐的溫婉雙眼翻白,脣色發紫,致人死亡的窒息感傳了過來。
就在溫婉以爲自己要被皇上活活掐死的時候,皇上恨恨的收回了手,怒紅着眼瞪着溫婉,吩咐着勝公公道:“若無人相助,此女絕無逃脫殺頭的罪名,還能潛到宮裏來,給朕查給朕查出此女的背後之人”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他面前作祟
勝公公忙冷汗淋漓的應了一聲是,此番他真是嚇的夠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被判了死刑原本就該死了的溫婉竟隱瞞了身份藏在皇上的身邊,如果她找皇上報仇的話
那真的是太恐怖了
眼見自己要被禁衛軍給架走了,溫婉再也顧不得身上未着寸縷,拼命的掙扎着,大叫道:“皇上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您饒了臣妾吧”
皇上的眸中翻滾着濃濃的嗜殺之意看着舒嬪,他原就知道他與舒嬪的初遇並非偶然,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是溫婉
那個殺了沈舒靈的女兒,母女二人一樣歹毒的溫婉
好一個有心機的人
好一個幕後之人
皇上制止了要把溫婉生生拽下去的禁衛軍們,用力掐着溫婉的下巴詰問道:“在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究竟是誰把死牢裏的溫婉救了,還把她易容成沈舒靈的模樣送到宮裏來
那人,有什麼目的
究竟想幹什麼
見皇上要問她身後的人,溫婉猶豫了。
不是她要保着七皇子,而是,她如今性命攸關,猶豫不過是想拿捏了這一點想要與皇上講條件,讓皇上放了她罷了。
哪兒知道,她才猶豫了一下,皇上竟毫不猶豫的下令道:“來人把這個毒婦拖下去亂棍打死”
皇上話落,那些鉗着她的禁衛軍們沒有絲毫猶豫的拽着她往外走,眼見就要被拽出宮門了,溫婉才嚇的尖聲大叫,連連尖叫道:“皇上皇上我說我說”
聞言,皇上這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招手命禁衛軍把溫婉又拖拽了回來。
還未等溫婉在皇上跟前站穩腳跟,一抹身影猛地撲來,就在皇上察覺要壞事的時候,禁衛軍們已然把那抹身影給制服了。
可惜已經晚了
而溫婉也因咽喉被割破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再也不能說出一言半字,猛瞠着血紅的眼睛瞪了幾息便掙扎着死去。
皇上龍顏大怒,反手就扇了那刺殺了溫婉的大宮女一記狠狠的耳光,他咬着牙,恨恨道:“沒關係死了她,還有你總有一個會開口的”
“來人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好務必給朕撬開她的嘴巴朕倒要看看,她們的身後站着什麼樣的妖魔鬼怪”
皇上剛說完,勝公公便見那大宮女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來,心道不好,忙衝禁錮着大宮女的禁衛軍叫道:“不好她要自盡快攔住她”
一旁的禁衛軍忙卸了她的下巴,以防這個宮女要咬牙或咬毒自盡。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一抹烏血從那大宮女的脣角滑了下來,伴着她脣畔那抹詭異的笑容,大宮女的眼中再無生機
大宮女一死,線索全斷。
皇上勃然大怒,命人徹查宮闈,把後宮翻的人心惶惶,卻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亂葬崗
經過一個不平之夜後,宮裏打雜的小太監們擡着兩具屍體來到了郊外野狼出沒的亂葬崗,氣喘吁吁拎手拎腳的把那屍體往屍坑裏丟。
那兩具屍體,一是身着宮人衣物的宮女,另一具卻是未着寸縷,咽喉被割,死相極爲難看的女屍。
那幾個小太監衝着屍坑唾了幾口口水,連連道晦氣的拍着手離開了。
他們走後,屍坑邊上來了一男一女,都目光平靜的看着那被割了咽喉的女屍,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顧輕歡對着死相難看的溫婉翹了翹脣角,譏諷道:“你定是想不到我在救你的那日便發現了你的身份了吧”
虧你還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自己不過是個跳樑小醜。
顧輕歡在給溫婉施針去毒的那日便發現了溫婉的真面目了,因此故意在藥湯里加了幾昧於人無毒,卻是能起到些許麻痹作用的藥材進去。
舒嬪怕死,更怕顧輕歡給她開的藥。
哪怕覺得顧輕歡沒有認出她來,心裏仍是抱着幾分警惕,又加上身在宮裏的原因,她對入口之物必是防之又防。
可惜啊
顧輕歡給她添加的,不是毒物,反是起到了鎮痛功效的藥物,對皮膚有作用,卻無毒。
所以,御醫自然是不會按有毒來處理,頭一點,便過了。
溫婉在泡藥湯的時候,熱霧騰騰,水蒸汽浸透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又喝了她開的藥方,兩種藥物相疊,易容之物粘不住,手一抓定會露出了破綻。
身份暴露是必然的。
自古以來,每個皇上都生性多疑。
溫婉從死囚搖身一變成了皇上的妃子,以皇上的性子,一個天大的陰謀便要呼之欲出。
且,旁的不說,單是易容成她母親的模樣及那欺君之罪,溫婉便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