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改換稱呼,柳千夜慢慢走向她,眼裏的悲傷藏都藏不住,
“你說對方纔的事不要多嘴,我聽話,本來就會守口如瓶,哪怕半句,都不會往外提,
可你不放心,拿這個來,消了我們記憶,就是爲了一個血殤,是不是!”
柳千夜抓着她手裏的茶杯,眼睛裏猩紅寸然,心口被憤怒嫉妒填滿時,只剩,無法理解,
“人類,你有何資格”
“敢來質問於我?”
相比於他的瘋狂,玲薇一隻手輕飄飄拂開,風氣流動,就輕易隔開了兩人,
“讓你們喝,不過生路,
你們,難不成喜歡去死?”
好心當做驢肝肺,本主真心爲他人着想,卻偏偏總有人,不識好歹,
“歌兒……”
“王爺,這個人,跟那個血殤一樣,實力詭異,不同尋常,我們不能正面衝突”
寄明手拿着刀,扶起被推在地上的柳千夜,
“歌兒跟血殤不一樣!”
她只是一個乖孩子,柔柔弱弱,不是血殤那種被人訓練出的殺器,也不如自己一般,滿手血腥,
柳千夜聽不得旁人這麼說,一把推開寄明,
“她跟血殤不一樣的,歌兒”桃花眼裏潛藏的悔恨痛苦,只流露出一點,都能吞噬自身,
“我是夜哥哥啊,她從來,最喜歡我……”
喜歡……?這個詞信息量有點大啊,寄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邊兒的陸翌已經茅塞頓開,
歌兒?溪寧還自稱夜哥哥,那她……
“小九兒!?”
“你是小九兒對不對!”
一下子想通的陸翌,臉色變得那叫一個快,
玲薇反應慢了不過半截子,就被人光天化日佔了便宜,
“哎呀,小九兒發育的也太慢了,換了身男裝,翌哥哥一下居然沒認出來”
一把被人勒在懷裏,一隻手還在玲薇腦袋上揉啊揉啊,別提有多親密,
“放肆!”
這人太過分,比家裏那位便宜哥哥還討厭!
“給我放開!”
玲薇可勁兒搡人,沒想到,預想中的溫潤而澤的少年,力氣居然不是一般的大,
“小九兒,這都是快十幾年沒見了,臭丫頭,是不是都忘了翌哥哥我了?”
鬼曉得你是誰!
“鳳夷!”
玲薇出聲,一股妖異的風襲來,陸翌都來不及跟妹妹多“溫存”,就被綁了個正着,
“小九兒~,你居然這麼對你翌哥哥,太讓人傷心了,嗚嗚嗚~”
陸翌還在地板那兒獨自感懷,
一點都不關注自己被什麼虛無的東西綁着,
“陸翌,歌兒也是你能抱的?”
柳千夜森然笑着,臭不要臉,一時着急忘了歌兒的身份,
如今,被這貨知道,果真不是什麼好事!!
“歌兒…,我不是故意”
說漏嘴的,柳千夜低着頭認錯,哪還敢趾高氣昂的生什麼氣?
“要不……,我們把你那茶喝了吧”
柳千夜一說,立馬這個主意不錯,剛好能讓靖輕忘了歌兒,
“我不,我死都不喝!”
“小九兒,你別聽小夜子胡說八道,他心黑着呢,不定在打什麼餿主意,”
“本王能打什麼餿主意?陸、翌!”
一下撕破臉,哪裏還有什麼兄弟如手足?
有手上這九問蓮花禁錮靈力的東西在,像玲薇這般破矩強行調動靈力,對她來說,是身體極大的負荷,
“歌兒!”
“小九兒!”
沒了鳳夷鎖困,陸翌一下出困,跑的比誰都快,正好,接住了倒下的玲薇,
“歌兒怎麼了?”
臉色蒼白,額頭還冒着虛汗,身體,衣裳都透着寒涼,
“你讓開點”
陸翌抱着人就往裏間跑,柳千夜匆忙跟上,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着急,
歌兒?她是個女子,難怪王爺從一開始態度就不同,
不過,她竟然還是傳言中癡戀王爺的那位相府千金,
只是,寄明忍痛強笑,傳言這種東西,果然,一點都不可信,
無用花癡的人?她身上哪點符合了,
反依他來看,王爺……,倒是用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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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就倒了兩個人,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都只是睡上一覺而已。
寄明事不關己,也不多留,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反觀剩下來的多心的兩人,柳千夜讓衛風抓了御醫來看,在一個睡覺的人身上,愣是沒瞅出什麼毛病來,才罷手。
陸翌“深情款款”的陪侍在側,做夠了哥哥照顧妹妹的貼心小棉襖,
十一年了,這臭丫頭渾渾噩噩念着她的夜哥哥過了十一年,
如今看來,終於是清醒過來了,這樣,自己這個哥哥,也終於可以省點心。
這些年修學在外,陸翌每一年,都會將途中搜集到的小玩意兒託人帶回來,
派去的人,也總是一年年的,附來一副她的畫像,
這才讓他,在外十一年,都一直沒忘了惦念的妹妹的模樣,
只是,那些送去的禮物,終究是因爲鍾靈九歌的癡傻,打了水漂。
“臭丫頭,十一年了,真是越長越好看了,比那些畫像都好看的多”
陸翌趁着玲薇睡着,忍不住點點人額頭,語氣嗔怪,
這好哥哥,說話的調調聽着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歌兒自然漂亮,還用你來說”
“是嘛”
陸翌動作輕柔,給人蓋好薄被,嘴邊三分譏諷薄涼
“夜王殿下身邊自是有美人環繞,居然還會覺得小九兒有三分姿色,真是稀奇”
當年溪寧無緣無故的開始處處針對小九兒,甚至,頗有致人於死地架勢,
自己當時雖有諸多不解,也曾多次橫加阻攔,
卻因那時候的小九兒癡癡傻傻,一心只認她這個半吊子的夜哥哥,
其他人,半點不入心,別說南柯那小子了,親哥哥都不在意,又豈會把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