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侍衛大人休想跑 >369、書鬼與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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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薇雖不太能記得人,可初進學堂那一日對這位陸西風還是有些印象的,

    快人快語有想法,不人云亦云畏權懼勢,骨子裏稍稍的有點嫉惡如仇,雖然,可能出身不高,心存卑微,卻也知道愛護維護自己的孃親,

    這麼看,也算是個有事兒不壓心底的陽光少年,

    可今日一見,卻突然變的陰暗許多,那些潛藏在人性的黑暗層面,被挖掘出來了?

    “積怨?不,我從不怨天尤人,因爲我知道,一個人的自怨自艾,除了會令人懊惱,徒增悔恨外,毫無用處”

    “這一點,你”

    “陸西風,你們躲在這裏做什麼?

    刑部那邊有大人正在一個個地詢問記事,其他人都過去了,你也快別磨磨唧唧了”

    走廊另一頭,有人招呼喚道,

    聽陸西風的話語,分明是還有下文的意思,只可惜,被人打斷了,也就沒機會聽了,

    有人來喊,走的時候,陸西風連招呼都不打,只看了玲薇一眼,

    眼中意味如何,玲薇從未在意過,就跟人離開了。

    沒了說話的人,玲薇也沒等多久,站了會兒就悠哉悠哉的往回摸,

    夏日炎炎,走廊柱臺裏陰影裏,陽光明媚的地界兒上,有一半影子延伸。

    紙終是包不住火的,一而再再而三的

    命案發生,儘管刑部控制的再好,流言也如飛蝗般在書院學子們之間傳開,

    “書鬼”這樣一則天方夜譚就此粉墨登場,

    衆說紛紜,其中不乏有人才,將這「書鬼」講的有理有據,繪聲繪色,

    “噗——,你說啥!”

    “書鬼,我的天,我也就,十多年沒回來,這兩年這些個學子腦袋裏的坑可真夠大,這都能想的出來”

    “是學業不夠重?掌傅課題講的不夠好?做什麼不好,偏偏編出這麼個「書鬼」來,簡直就是一個個閒的沒事幹嘛”

    衛風把這個消息彙報給王爺時,恰好被陸翌這個大嘴巴給聽到了,

    登時,就是一頓牢騷發作。

    “靖輕,閉嘴”

    柳千夜對他這種打斷人說話的行爲很是不耐煩,喝了陸翌一句,又擡頭示意衛風繼續說,

    “王爺,命案一事傳回朝廷,皇上已責令副參將限時破案,否則就卸了他的職……”

    “父皇還說什麼了?”

    衛風一看就欲言又止的,還有沒說完的話,小心思一點都藏不住,

    “也沒”

    “但說無妨”

    推脫不了,衛風心一橫,只能直說,

    “皇上臭罵了副參將一頓,還說……刑部沒有一個有用的東西”

    後邊兒的話衛風沒膽大聲說出來裏,只好小聲的叨叨,

    但,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就算是蚊子哼哼也能聽得清楚明白了,

    哪怕衛風剛剛說話,說的跟個和尚唸經似的,也不妨礙柳千夜聽得清楚明白,

    “不愧是皇上,不錯不錯,話說的,還挺貼切哈”

    陸翌在一邊笑的直不起腰,這老子說兒子,可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哈哈哈哈!

    “寄明那邊案情進展如何?”

    不管陸翌再造作,始終是沒人願意理他的,

    “此案難破,寄大人他……”

    書院命案棘手,人死了,卻從頭到尾沒見過兇手的影子,現場毫無端倪,又沒有一個目擊證人,

    這樣的無頭案,怎麼破?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定會有辦法吧?

    “這些年,哪個命案容易破了,終是這兩年長安城太平,寄明,也懈怠了”

    “是”

    得,王爺這麼說,就算衛風想求個情也沒辦法了,

    “怎的,聽溪寧的語氣,想出手了?”

    “這可真是,難得,難得啊”

    陸翌一把玉扇搖的步步生風,對於自己這位至交好友清楚的很,行爲處事也好,性情定緒也罷,

    逍遙慣了的一個人,也會主動去碰事兒?怪哉!

    “父皇那邊已經等不及了,這次的命案一拖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處,

    本王身爲刑部頭司天官,身上,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話說的義正言辭,可陸翌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還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小子,不一向自由,什麼時候還把責任這種東西放在眼裏了?

    就這變化多端的樣子,沒點小心思,說出去誰信?

    接下來,也就不知道誰這麼倒黴,會被這小子算計了,真是,可憐哪!

    遠離喧囂,坐落的一所安靜的小院兒,

    偶爾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詩情畫意間,院中池塘裏,有幾隻彩色錦鯉悠閒地游來游去,

    池塘邊兒上,在一處安落的大石頭上,側臥着一抹潔白如雪的身影,

    姣姣身姿,白裳如仙,身後披散的三千青絲間輟着一雪白剔透的玉簪,除此外,毫無任何點綴,看起來,卻也別樣雅安,

    “歌兒,叮囑了幾次了不許在外邊睡覺,怎麼就是聽不進去?”

    溫暖陽光與陰涼銀面碰撞,折射出犀利清澈的柔光,泉水叮咚奏響的調調總是格外惑人,

    從寢舍小院走廊裏走出的血殤,忙完了事兒,一出來就見到了嬌人兒這樣獨特的“曬太陽”方式。

    “歌兒,再不醒,這剛出爐的冰糖糕我可就餵魚了”

    “你敢?”

    白色乍起,怦然入懷,血殤眉眼輕柔,懷裏的嬌人兒熟門熟路地從他懷裏撈出油紙,

    “膽子真大,還真不怕本主滅了你,哼”

    東西到手,就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了,玲薇表示自己其實還是很仁慈的,

    低頭雙手捧着油紙,小心翼翼的拆開,裏面躺着四塊焦黃色的糖糕,熱乎乎的還燙手,

    “小心點兒”血殤從她手裏取出來怕燙着她,

    “過來去那邊兒坐下,我拿着你喫”

    “嗯”

    一旦對上喫的東西,玲薇總是格外聽話,像個等糖喫的孩子,這一點血殤早已摸的清楚明白,

    玲薇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黑眸直勾勾的盯着血殤,咳,應該說,是他捧在手上的糖糕,

    “真是饞嘴,喏”

    血殤彎着腰,語氣無奈又寵溺的投喂,

    玲薇呢,則是乖的不像話,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喫,血殤喂的不緊不慢,偶爾,還替她抹抹脣角的殘渣,

    柔軟的觸感蹭過指腹,脣瓣微涼如其人,

    血殤紅瞳漸盛,只是垂下眼簾,銀面掩飾異樣,美麗不可得見,玲薇不可知,一心只盯上了個喫,

    小饞貓啊,可真是,尤其像這樣的單純懵懂,讓人抓心撓肝卻毫無自知之明,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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