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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這裏”

    解決了多餘討厭的人,柳千夜對着寂寂黑夜發話,暗處顯現出人影來,

    “別讓血薰到她”

    這話的語氣與上一句截然不同,很是溫柔,主子變性了?暗處的人一愣,就立馬領了命,不一會兒,這塊地兒就被騰空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你不走?”

    解決了這裏,柳千夜看向還蹲在院門口發呆的陸翌,從剛纔起他就一直保持着呆呆愣愣的狀態,盯着自己的掌心,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一夜事情太多,柳千夜還得趕去王師那裏看看,王師無故遇襲,兇手下落不明,今夜,看來是難以安穩了,

    “我,我打了小九兒”

    陸翌低着腦袋,說話聲音懊悔不已,很是難過的樣子,

    “……”

    柳千夜不知道怎樣安慰,傷害歌兒的人,自己本也不該放過的,可他……

    “她肯定生我氣了”

    不,也不會,她……,陸翌想着,要是真的生氣,他倒更高興,可是,爲什麼,小九兒根本懶得理會自己,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一定是,以後都不打算理他了。

    陸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着柳千夜說,

    “我在這兒等她出來跟她道歉”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道歉了”

    無論是你,還是我,道歉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這話雖然殘忍,可卻最真實不過,

    “我知道”

    就沒見過這麼愛拆人臺的,還是不是人朋友了?他都這麼傷心了,還一個勁兒給他潑冷水,要不是看他是個王爺,陸翌老早就想跟他絕交了。

    “既然你有如此心境,那就在這裏呆着吧”

    勸人無用,柳千夜也就順他的意,沒工夫跟他在這耗時間,王師被人刺殺,刑部追擊真兇,誰想又全部成了傷兵殘將,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臨走了,柳千夜又回過頭來,

    “與其在這兒蹲着浪費時間,不如認真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讓歌兒高興起來”

    雖然,這事情很難,無頭無緒,甚至於不可能,但總比在這裏乾等着嘴上要原諒的好。

    “你知道!?”

    “我不知道”

    要是知道,本王也不至於現在了還對歌兒束手無策 ,

    什麼嘛,陸翌見柳千夜轉身就走,的確不想跟他說話了,

    “喂!溪寧你等等我!”

    就他一個人在這兒想到天亮想破腦袋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還是先纏着溪寧這傢伙吧,他心眼兒多,歌兒以往又最喜歡,應對歌兒那裏,總是會比他有辦法的。

    夜悄悄流逝,月亮躲在雲層裏,清院裏外恢復了寧靜,只餘淡淡血腥味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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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京城宵禁時間點,皇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靜,除了輪流值班守衛的人,就再無其他人晃盪了,

    丞相府,纔不過半月沒有回來這個地方,玲薇還真覺得都有點摸不着路,多虧了血殤在,讓她即使在黑夜裏也暢通無阻,

    丞相府南院,是今夜唯一一個到這個點兒了燭火都還未熄的地方,

    “人,帶來了嗎?”

    月影朦朧,一抹信白身影就站在院中,冷肅寂寥,身後,跪着一人,

    “主子,這已經是屬下抓來的第四位太醫,再動手,屬下擔心,宮中可能會有所察覺”

    “不必在意,繼續”

    “是”

    應聲斂息,方纔跪着的人已經領了命。

    “什麼人,出來!”

    暗處突有異動,冷光從信白袖中射出,直直衝着響動處而去,

    叮——,一柄短小的銀刃被打落,掉在了地上,玲薇白衣一腳踏出,掩住了兇器,

    “幾日不見,少將軍脾氣見長啊”

    熟悉的聲音入耳,這樣揶揄打趣的說話語氣,妹妹?鍾靈軒一下就聽出來,頓時驚喜交加,

    “九歌!”

    “嗯”

    鍾靈軒幾步奔到玲薇面前,眼裏的倉皇害怕,毫不掩飾,真像個未脫毛的孩子,抓着玲薇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九歌,救救他!”

    “救救兮何!”

    “我知道”

    今夜十五,本該是月圓之日,凌修燁寒毒發作的時間,不過烏雲偃月,擋住了月圓之景,玲薇又不是那種會特意記下時間的人,

    如非今夜刑部一事,她可能一覺就會睡到天亮而不知,所幸,一切還來得及。

    玲薇人一來,太醫也就不用了,鍾靈軒心急如焚,但還是被關在了門外,

    一回生二回熟,對於凌修燁體內的寒毒,玲薇也算了解,之前藥一直沒停,現在看來,也算有點用,

    最起碼,寒毒發作,他能熬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不然,寒毒外溢,玲薇又來的遲,整個屋子早就結滿霜花纔對。

    “阿九,你休息一下,我來”

    血殤看不下去,嬌人兒要救人,他無權過問,但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明顯這行鍼耗氣,她手都在抖,已經堅持不住。

    “無妨”

    玲薇無法分心其他,失了靈力,對她影響很大,更別說,對凌修燁施針想壓制寒毒,就需要她耗費更多心神,更多時間,

    如果是旁人,塞顆藥讓他自己撐着也就罷了,可凌修燁,不論是於鍾靈九歌還是玲薇來說,都是不能任其自生自滅的。

    她能咬牙死撐着堅持,血殤卻不會允許,

    “血殤!”

    不曾想他會不知死活打斷自己施針,玲薇被他拉開,腦袋一暈,血殤已經速度極快的接上了手,

    “阿九不用擔心,靈氣行鍼我也能做到”

    “你要救的人,我不會讓他死”

    “你忘了嗎,若論這京城之中,我的醫術也不差”

    說完了話,血殤就專心操控銀針,玲薇緘言,身靠着牀架,看他行鍼手法嫺熟,剛剛不過旁觀兩遍,就已經心中有數,分毫不差,

    這樣的醫術,何止是不差?應該說,他天生就是學這塊的料吧,就是這樣的天分,也真的很難讓人不妒忌啊。

    有人上趕着分擔,玲薇卻之不恭樂得清靜,在房裏找了個軟塌一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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