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了”
“小,小姐”
以後不許自稱奴婢,那小姐的意思是
“往後隨你自己如何稱呼,由你心意,只是不要在說什麼奴婢了,聽着怪奇怪的”
鍾靈九歌隨口說着,青依有些熱淚盈眶,小姐她,且不說小姐,素日裏,老爺和夫人待我們這些下人本就很好,從來不會像其他府邸裏一樣,對下人們肆意打罵,自己在小姐這裏,更是從來沒有受過什麼苛責,雖然小姐不願與人交流,可待自己卻是真心實意,而自己又怎能不知好歹,拂了小姐的好意,微微屈膝行禮
“是,小姐,青依知道”
“嗯,那我先休息一下,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就不必叫醒我”
“是”
青依慢慢退了下去,掩上了門
鍾靈九歌坐到牀邊,拉開被子,直直的躺了下來,盯着上方的微晃的紗幔,唉,還是先睡會吧,閉上鳳眸,不一會兒,便已沉沉睡去
光影斜斜,門外響起腳步聲,悠悠睜開眼睛,青依咚咚咚的敲門聲
“小姐,醒了嗎該用膳了”
“嗯,進來吧”
青依推開門走了進來,鍾靈九歌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她
“哥哥,還沒回來嗎”
“是,小姐,少爺剛出徵回來,軍營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剛剛纔傳信回來,今晚估計是回不來了”
剛睡醒,頭有些昏昏沉沉,哥哥出征回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忙,揉揉額角,算了,
“對了,小姐,少爺派了秦侍衛他們今晚守着雪落九歌,小姐可以安心休息”
“嗯”
夜晚的雪落九歌寧靜安逸,夜幕沉沉,滿院美謐的桃花斂起身姿,含苞欲放,優雅的閣樓裏,燈影搖曳,美人側臥榻上,斂着眼眸,似是在靜等人來
院門口,秦嶽率侍衛們守在那裏,懷裏抱着柄劍,倚在牆邊,一位士兵走了過來
秦嶽擡頭遠遠望了眼二樓,一切如常,收回視線
“小姐的事,我等不必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是”
咚,子時已到,寂靜的院子裏,月朗星稀,半空中一道身影劃過,未驚動一人,閃身進了二樓,古色古香的房間裏,燭影輕晃,來人已坐在了桌邊。
垂下的層層紗幔隨風飄蕩,牀上的人一聲嚶呢,眼瞼輕扇慢慢睜開了眼眸,如同剛睡醒一般,無意間瞥向桌邊,有人輕揉了揉眼睛,悠悠從牀上爬了起來
“誒你來啦”
坐在牀上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踱步到桌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嘖,冷了,微抿了口,放下杯子
“話說回來,你怎麼現在纔來”
對面坐着的人一言不發,冷漠的表情攜着初春的寒意
“我在問你話”
“你知不知道大半夜闖女子閨房是非常失禮的啊”
“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莫不是你對本姑娘有意見”
“喂喂”
說了半天,對面的人一聲不吭,銀色的面具如昨日一般覆在臉上,閃爍着瑩瑩燭光,森冷而又有着幾分暖意,黑衣素袍,優雅無比,
“哦,我知道了你是啞巴,難怪了,跟你說了半天你有一句都不回”
鍾靈九歌拍了下桌子,支着下頜,倚在桌邊,似有所悟地看着血殤,嘖嘖,還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氣質出塵的人居然是個啞巴麼
無語的嘆了口氣,這樣的話就有點無聊啊。
血殤輕闔着眸子,對身旁人說的話充耳不聞,
雖然自己與天羨帝有約要保護這個女子,也接受了他的要求,可是,對於這個白日裏敢妄自觸碰自己的女子,並沒有半分好感,不,應該說自己對這世間之人毫無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