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漸變,眼角低垂,藍色始渲,清眸藍瑩
腰間忽附着一雙有力的手,輕輕一拉,玲薇便跌落入懷,分神擡眸,銀面冷冽,如其主人,不差分毫
這樣的場景下,還走神
“你”
玲薇啞然,他跑出來做什麼明明自己都要動手了的
血殤環着她的腰身,輕輕一躍,即刻凌空而起,下一秒,箭矢密密麻麻襲來,剛好錯過兩人
雕樑畫棟之上,黑色與紅紗糾纏不清,血殤渾身遍佈冷意,目光冰冷的注視着下方,一隻手依舊攬在她腰間,扣着她的腰肢
“別怕”
他這麼說,玲薇略微勾脣,別怕是在跟自己說話可笑
“血殤,你來的正好,人家好害怕~~”
雙手順勢攬上他的腰,一顆腦袋埋在他胸口,嗡聲嗡氣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他們好凶,人家不過摘了個花,將軍府的人就要殺人滅口,好可怕”
被她這麼抱着,緊緊的,胸口的那小腦袋,毛茸茸的,血殤有那麼一刻,身體僵直,動都不敢動,
但看懷中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卻莫名軟的異常,自己在她跑出府的時候就應該跟着她的纔對,也不會是現在之況。
一旁,魘夢還保持着隱身的狀態,偷偷看着自家冷豔驕傲如仙,性格卻暴戾黑暗的靈主大人,此刻跟個弱雞一樣窩在人類懷裏的畫面,實在不敢直視啊
裝,裝的也忒他媽像了
別怪魘夢在旁會爆粗口,實在是見慣了靈主殺人跟切西瓜的似的的場景,這,這麼柔弱的表象,跟狼披着羊皮有什麼區別嗎
更何況,自己可是從靈主在現代的時候就跟在身側了,現代話,自己用的比這時代更順口
玲薇訴苦了半天,愣是把自己說的都快成風中一朵受摧殘的小白蓮了。
可某人卻是特別特別簡短的回了一句
嗯嗯是什麼鬼這情商,連魘夢都看的想笑,可又不敢讓靈主發現,躲得遠了些,才安心笑了出來
“嗯你就一句嗯本小姐”
目光偷瞥了一眼下方,還好離得遠,自己聲音又小,聽不見聽不見
“本姑娘都被人欺負了,你還嗯你果然最討厭了”
換了隻手,狠狠揪着他胸口的黑色衣襟,心頭有些憤懣
真是討厭的人類之前不喜跟自己說話,如今倒是願意張口了,但每每最後那個被氣的半死不活的,總是自己。
“別生氣”
擡手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腦袋,不知道爲何,比起她懨懨躺在牀上,連眼睛都不睜的模樣,
那時的她,雖然安靜,卻毫無生氣,而自己,面對那樣的她時,總是心口悶悶不樂
而她古靈精怪時的炸毛模樣,雖然會頭疼一些,但自己心裏貌似更喜悅
就像現在,就算知曉她說的是假話,也明白她並不畏懼底下的人,
可當她抱着自己不撒手,這般依賴着自己,向自己訴苦時,竟會讓我覺得,覺得活着
“你幹嘛這麼看着本姑娘,眼睛都不眨的麼,哼”
“對,不起”
玲薇惱怒的撇過頭,頭上方,他極不自然的道歉着,血殤不知,懷中人眸子卻是笑意滿滿,
被那雙如血玉琉璃般通明的眸子盯着,也不是很討厭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很喜歡,就是了。
“血殤,血公子你一個相府暗衛,什麼時候對襲擊我將軍府的人相熟了”
別怪人家能輕易認出來,實在是某人的穿着,也太具有代表性了,黑衣銀面,瞎子都能猜的出來他是誰。
血殤低眸看向底下發聲的司徒雷鉞,緘默不言,打打殺殺,開始就開始,沒必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