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F級的位置上，也只有顧茶茶一人的身影。
來參加選秀的近百人，大都集中在了B，C兩級。
顧茶茶百無聊賴的玩着自己的頭髮，她身邊的空氣是有毒嗎？
不同於其餘位置相互寒暄的熱熱鬧鬧，遠離了人羣的顧茶茶和齊箏，同時享受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齊箏轉頭，隔着無數人，與顧茶茶四目相對。
這一眼，被媒體戲稱爲一眼萬年。
甚至還矯情的被無數網友剪輯配文，無論你在何處，你都在我眼中。
齊箏大力出奇跡，親自成爲了她自己磕的cp中的第三者。
當然，這一切，此刻的齊箏並不知曉。
見齊箏看過來，顧茶茶立刻收起了百無聊賴的模樣，正襟危坐的同時還給齊箏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似乎更加做實了，故鄉對百合花貌似真的要不甘寂寞盛開了。
齊箏扶額，笑的這麼傻乎乎，真的好嗎？
茶茶，你來參加的是明日偶像，不是明日憨王。
齊箏的無聲的嫌棄，被顧茶茶自動解讀爲喜歡。
……
……
“坐在最後一排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最近網絡上鬧的沸沸揚揚的顧茶茶？”
林語瀟看着大屏幕上那張完美到不可挑剔的面孔，開口。
提起林語瀟，偌大的娛樂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十出頭，拿獎拿到手軟。
且拿的獎還不是那種容易摻水造假的。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有林語瀟在的劇，那就一定有收視保障。
多年來，從無例外。
無緋聞，有收視，自帶熱度，這樣的人，哪個投資商哪個導演會不喜歡。
“嗯，是她。”
旁邊的一位儒雅書生氣，翩翩君子模樣的中年男子翻閱着手中的資料，點頭道。
古往今來，人們都偏愛經得起時光打磨謙謙君子。
“元奕，你怎麼看？”
林語瀟歪頭，凝眉問道。
“不怎麼看，靜觀其變。”
元奕淡淡的說道。
到了他這個歲數，幾頁簡簡單單的資料已經不能成爲他判定一個人的依據。
網絡上的信息，真假難辨，更是信不得。
“她坐在F位置上，到底是深思熟慮還是譁衆取寵博熱度？”
此刻開口的是華語樂壇近幾年來鋒芒畢露的衛冕小天后李子曼。
在一羣秉承着中庸之道的人裏，顧茶茶和齊箏的選擇無異於是鶴立雞羣。
而顧茶茶又是近一年來熱搜不斷，難免讓人多想。
“這個你倒是冤枉她了。”
林語瀟不偏不倚的開口，下一秒小小的會議室便響起了顧茶茶那如同魔音般的歌聲。
三位導師裏，臉色最差的當屬李子曼。
身爲一個天賦型歌手，這種歌聲於她而言無異是耳朵的酷刑。
“這一屆明日偶像的門檻竟然這麼低了嗎？”
李子曼凝着眉，疑惑的問道。
她記得，明日偶像的篩選要求還是挺嚴格的啊。
“這姑娘歌聲雖次了些，但身段不錯，各種舞練起來不在話下。”
“你可別小看了她，她的粉絲可不比你我少，更不要說前段時間還有江家那位太子爺的高調錶白。”
對於張梓琳來說，她還是挺看好顧茶茶的。
不爲其他，就因爲顧茶茶能夠豁得出去。
喜劇這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出色的女演員了。
不是天賦所限，就是顧及偶像包袱放不開。
顧茶茶的出現，倒是讓她看到了曙光。
“不瞞各位，在此之前，我是這個小姑娘直播間的常客。”
“一本正經的搞笑，很難得。”
聞言，林語瀟處變不驚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她本就是聽說了張梓琳要出席本屆明日偶像的導師位，才應了節目組。
這些年來，古偶，仙俠劇日漸疲軟，而粉絲和觀衆也漸漸出現了審美疲勞，她急需一個漂亮的轉型，才能扭轉局勢，再攀高峯。
張梓琳，張導演便是她思前想後的選擇。
張梓琳導演的喜劇，不僅僅是單純無厘頭的鬧劇，有文化，有深度，有顛覆，是註定能拿獎的劇。
一擊即中，是她的目標。
沒想到一直存在感極低的張梓琳竟然公開誇讚顧茶茶。
這意味着什麼？
“很難聽張導誇獎新人，看來這個小姑娘挺合張導眼緣。”
林語瀟不着痕跡的試探道。
“嗯，我挺喜歡。”
“這個小姑娘身上那股子不怕死不要命的勁兒我挺看好的。”
“看這小姑娘的表現吧，如果演技過得去，我新戲裏有個角色挺適合她的。”
張梓琳的咖位，決定了她的話語權。
國內唯一一位在國際上站穩了腳跟的女導演，所以她可以直白的表示自己的喜好。
只是有個角色嗎？
張梓琳漫不經心的聲音讓林語瀟的高高懸起的心落了下去。
也對，張梓琳怎麼可能讓一個毫無經驗還非科班出身的新人獨挑大樑呢。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這些年的歷練還真是白搭了。
“那她和齊箏的組合怎麼算？”
“按理說，組合應該是一起評級的。”
李子曼打斷了張梓琳與林語瀟的對話。
“齊箏是有能力角逐本屆冠軍的，可若是加上顧茶茶，一平均，分數可就下來了。”
李子曼頗有些可惜。
張梓琳和元奕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
如果顧茶茶本人沒兩把刷子，星音公司是瘋了，會砸這麼多年錢保顧茶茶晉級？
長江後浪推前浪，誰都不能小看。
真當千萬粉絲級別的主播，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嗎？
……
……
會議室導師們的交流顧茶茶並不知曉。
她只是靜靜等待着導師們的到來，據說張梓琳也會到場。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面對面學幾招搞笑有趣的高招了？
不爲其他，就爲造福她直播間那羣嗷嗷待哺的玻璃碴子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些在不斷交頭接耳相互寒暄的小姐姐們也終於因找不到話題結束了漫長的尬聊與互捧。
而從頭到尾，還是沒有人與顧茶茶打招呼。
好吧，F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