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伊人直截了當,一口回絕了阮文耀。
出國
若能出國,她又何必留下。
她走了,身後成千上萬的集團員工怎麼辦
家人怎麼辦
那個項目怎麼辦
一切,都需要她站出來,扛起來。
所以,她不可能走。
“伊人,我真的擔心你安全。那黃家心狠手辣你若留下,那三日之後,就走不了了”阮文耀面色擔憂,鄭重的勸道。
“伊人,爲今之計,你只有逃。我帶你逃離滬海。你放心,我阮文耀一定會保護你安全。用盡一生呵護你。”
阮文耀依舊喋喋不休,試圖勸服秋伊人,與他一同出國避險。
秋伊人終於有些不耐煩。
“阮公子不好意思,我還有些事情要談,你請便吧。”
秋伊人說着,轉身來到了隔壁的保安總監辦公室,她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陳縱橫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捧着一本山海經,淡淡翻閱着。
見到秋伊人進門,他也沒有反應,只是輕輕擡頭,眸光掃了她一眼,而後繼續低頭看書。
“借你辦公室一用,避個人。”秋伊人磁聲解釋道。
“哦,隨意。”陳縱橫低頭看書,飄出三個字。
就在此時,突然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阮文耀竟不知好歹,也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秋伊人的美眸一蹙。
她本想,來陳縱橫的辦公室躲避一下那煩人的阮文耀。
可結果誰料,阮文耀卻如此難纏,也緊跟着推門走了進來。
“伊人,這個陳縱橫都自身難保了,你還少跟這種人來往。我是爲你好,跟我出國去吧,我保你安全。”
阮文耀眼神掃了陳縱橫一眼,並沒有先前的那般害怕,而是藉機繼續勸秋伊人。
因爲今天,他帶着整整十幾名專業的私人保鏢。
這些保鏢個個能打一個打十個都不成問題
身後帶着十幾名保鏢打手,他阮文耀還會怕誰
“阮公子,我有要事在談,還請你出去好麼”秋伊人俏臉有些不耐,微冷道。
對於阮文耀這般肆無忌憚闖入辦公室,她顯然有些微慍。
這裏是秋氏大廈,是她的集團公司。而這阮文耀,似乎有些擺錯身份位置了吧
此時,坐在辦公室中的陳縱橫,也終於微微擡起了頭來。
“呵,阮公子怎麼來了”
“坐,喝口茶。”
陳縱橫的嘴角,揚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阮文耀卻根本沒搭理陳縱橫,目光冷眼掃着他,彷彿在看着一尊死人。
的確,被黃家血信親筆點名。此時的陳縱橫,幾乎已是一個將死之人。
“阮公子,你怎麼傷成了這樣”
見對方不理自己,陳縱橫倒也無所謂,眸光淡然,掃視着阮文耀一身的傷,卻是有些好奇了。
“被人打了對方下手很重吶。”
陳縱橫的印象裏,好像只扇了阮文耀一巴掌吧
一巴掌至於傷成這樣嚴重麼
這,應該是被其他人所傷吧。
唰這一瞬間,阮文耀的面色一變。
他騙秋伊人說,這一身傷是摔樓梯摔傷的。可結果,這陳縱橫一開口,就道破了真相。
這,讓他顏面丟失。更讓他想起了數日前那個悲慘生不如死的夜裏。
這一身上全都是拜眼前這個陳縱橫所賜啊
若不是陳縱橫,那董門董飈公子怎會如此對待自己
爲了贖命,自己更是丟失了整整上百億的資產啊
想到此,阮文耀的雙目已經猙獰。
“陳縱橫,你囂張不了多久。黃家要殺你,你活不過三天。”
“多謝阮公子關心,我壽命,應該會比你長一些。”他悠悠然說道,雲淡風清。
阮文耀目光更冷,涌現一抹殺戾。
他強忍着自己的殺心,扭頭看向秋伊人,語氣變得溫柔體貼。
“伊人,那這樣吧。我今天帶來了一支專業的保鏢隊伍,從今天開始,他們負責守在你身邊,全權保護你的安全。如何。”
阮文耀不想錯過如此一個近水樓臺的機會,如今秋伊人遇到危機,他必須乘機而入。
秋伊人俏臉不耐煩,“阮公子,不需要。我秋氏集團有的是保鏢團隊。您還是請回吧。”
對於阮文耀的再三糾纏,她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人,貴在自知之明。
可,這個阮文耀卻爲何沒有
“伊人,我是爲你好啊。我很擔心你的安全”阮文耀不依不撓,今日,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如今是他深入秋伊人內心的最好機會,他怎能錯過
“阮公子,請滾吧。”陳縱橫坐在辦公椅上,緩緩吐出了這六個字。
因爲這個阮文耀的喋喋不休,已經影響到了他看書的興致。
唰聽到陳縱橫的這句話,阮文耀當場面色變寒
“陳縱橫,你以爲,我真怕你”阮文耀面目猙獰,今日他身後帶着十數名專業強悍的保鏢,他豈會怕了眼前這個陳縱橫
“跪下,給老子道歉,否則,今日此事,不罷不休。”阮文耀面色徹冷,猙獰怒道
“黃家殺你之前,我先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隨着阮文耀一聲怒喝之下,辦公室門外齊刷刷一羣黑衣西裝的保鏢,猛地衝了進來
當一個人,身後有無數打手。
當一個人,心有成竹。
那麼,他的所有氣焰囂張,都會顯露無遺。
此時的阮文耀,將平日裏積攢的所有怒意,盡皆爆發了出來
這個該死的陳縱橫,今日,就讓他求死不能一雪前恥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肅然
“阮文耀,你要幹什麼”秋伊人俏臉變色,冷喝道她沒想到,這阮文耀如此大膽,竟敢在自己的公司內,如此肆無忌憚動手
他,真當這秋氏集團,是他自己的家麼可以任意妄爲
“伊人,今日,我替你清理清理門戶,讓你看清這個陳縱橫的醜陋面目”阮文耀此刻面色猙獰怒厲,根本不顧秋伊人的阻撓。
他要,讓陳縱橫求死不能他要,打斷這個該死陳縱橫的雙腿讓他死前,都慘遭羞辱
他要讓陳縱橫徹底在秋伊人面前,顏面盡失。成爲一隻跪地乞求的野狗。
陳縱橫目光幽幽,他終於,緩緩合上了書籍。
“不到烏江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他聲音喃喃,彷彿自言自語。
他從抽屜中,緩緩抽出了一張白紙。
然後,緩緩對摺,撕開。
白紙,被他撕成了整齊的一頁頁小紙片。
在面前數十人兇戾的圍攏下,陳縱橫此刻卻依舊淡然,平靜的彷彿一個局外人。
秋伊人俏臉疑惑,完全看不懂。陳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阮文耀面目猙獰,盯着陳縱橫,“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給我上”阮文耀一聲怒喝
秋伊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根本無法阻止。
阮文耀身後,數十名黑衣西裝的保鏢兇戾衝涌而上
就在此時,陳縱橫突然眸光輕輕一凝。右手雙指夾着一頁紙片,倏然飛射而出
咻
紙片劃破空氣的摩擦聲
“噗”紙頁如鋒利刀片,猛地刺入了衝在最前面的那名保鏢胸膛上
那名保鏢整個人如遭雷擊,身軀根本來不及反應,竟直接被這一片薄薄的紙片給擊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