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雄和陳義按照"獨眼三"交待的地址找去,撲了個空。
這在意料之中,劉蛟見"獨眼三"出狀況焉能不換個地方。
"獨眼三"還交待說,
他們四個,只有"西霸天"能靜下來。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活該讓陳義抓住。
"螳螂王"隔三差五的就會去盛天賭場玩幾把。
"黃添牙"每逢星期一必去榮華堂牙所換藥。因爲他又換了兩顆鑲金的。"
陳義找他們的機會是有的。
似乎比較起來,還是吳大雄的任務更重更艱鉅些!
怎麼呢?
因爲他要大張旗鼓的勾引有夫之婦。
"渾不吝"劉蛟的"十三姨太太——畫癡範賓玉。
"姐夫,勾引良家婦女的重任就交給你去完成嘍!
加油!"陳義一臉壞笑。
吳大雄有些不落忍,
"勾引,不不不,準確的講是拯救!
拯救範賓玉那個可憐女人脫離苦海纔對嘛。"
第二日再見面時,
吳大雄依舊長衫墜地,布鞋交錯,素面朝天。
再看範賓玉,
明顯刻意打扮了一番。
施濃粉、塗了口紅。
身着一件淡藍色的旗袍。
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
腳着一雙紅色高跟鞋。
左手手腕上扣着玉手鐲,
陽光下發着耀眼的光澤。
頭髮蓬鬆盤起,雪白的脖頸上掛着一串銀白色的珍珠項鍊。
還飄過來一股法蘭西香水的味道。
與昨日判若兩人哪!
可這幾步走得也……也太彆扭了。
"呵呵,範女士,您這是……"吳大雄不禁啞然失笑。
範賓玉一臉害羞地表情。
"都是,都是"老十一"出的餿主意,說吳先生會喜歡的,
我就說不會的啦。讓您見笑了……"
"哈哈哈,說實話,挺漂亮的,就是,就是和您的本身氣質不搭。
怎麼說呢,反正不如您昨天那身得體,好看。"
這算是偷情還是約會呀?吳大雄有點心不在焉了。
二人選了一處茶樓雅座坐下。
範賓玉拿出自己平日裏的習作,想請吳大雄評點一二。"
吳大雄一一看來,
範賓玉的染墨上色處理自有妙處。
有些用筆技法,怕是後世的美院都失傳了吧!
讓吳大雄連連讚歎不已。
吳大雄從茶樓夥計那要來一小塊木碳,面對範賓玉。
刷刷刷刷的畫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形似範賓玉的面容躍然於紙上。
這就是你所說的西洋素描技法嘛?"
"正是。"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
吳大雄說道:"範女士,有個事情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什麼事?吳先生。"
"關於你父親範忠!"
"我父親?"
"其實你父親的車禍並非是一場意外,
而是有人蓄意製造的一次謀殺……"
"吳,吳先生。你說什麼?"
範賓玉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究竟怎麼一回事?吳先生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範賓玉對當年那件事的發生也感到很蹊蹺。
也曾懷疑過,只是一介弱女子無力查證。
吳大雄於是將前因後果一講,
又帶範賓玉到陳義處當面訊問了"獨眼三"後,
範賓玉才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世界太殘酷了!任誰也經受不住這種打擊!
想到自己居然會嫁給殺父仇人爲妻,
太可惡了!沒臉見人。
範賓玉淚泣無聲,心在滴血。
原來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的。
都是假的,他們一直在騙我,騙我。
我恨劉蛟這個惡魔,更恨死了我自己……
範賓玉心中漸萌死志。
吳大雄看出來範賓玉情緒上很不對勁。
真有點後悔告訴她真相。
可不要再造出另一個悲劇的發生纔好。
吳大雄寸步不離範賓玉左右,也不讓她回家去。
"我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呢?
我什麼都沒有了!"
範賓玉心痛到極處,面無表情,只是喃喃自語。
"不,你還有我。賓玉……"
"你……咯咯咯,吳先生?您、您真會說笑,
您能給我什麼呢?"
"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吳大雄用重重的口氣說道。
"家?咯咯咯……一個是泥菩薩過河,
一個是了無生趣……咯咯咯"
範賓玉看着吳大雄這一身還算潔淨的長衫,
笑得越發厲害。雙肩抖動不已。
眼前出現一幅悲悽的畫面:
枯藤老樹昏鴨,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腳下一拌,
身子搖晃着傾倒在吳大雄懷中。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