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架勢,顯然是一言不合,就打算直接出手的。
底下躺在那裏裝死的貴族們更是老實的縮了縮身子,不敢動彈半分,心中大多都在默唸着,別瞄準我……我們家的人沒來,對,這次阿卡曼,柳氏的人來了不少,他們的人也還在這裏裝死呢……
白鹿公園邊上,帶領着大部隊包圍了這裏的瑞恩·阿卡曼臉色一沉。
一時間,這位素來雷厲風行的阿卡曼家護衛隊總隊長都是六神無主。
凱撒——這位老家主就在別人的手上。
不僅僅如此,阿卡曼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查理和琳娜·阿卡曼現在亦是奄奄一息。
要真是這幾位出了事,那他瑞恩·阿卡曼即便是實力再強,恐怕也得讓當今的阿卡曼家家主惦記上了。
而阿卡曼家的人不說話,其餘貴族更是不肯冒這個頭了。
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雙方僵持着,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喂,星辰,你確定這樣沒關係嗎?”朱河拖着查理·阿卡曼,退到星辰邊上,背對着她問道。
“放心吧,今天我們肯定沒事的,都說了,運氣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星辰嘻嘻笑道。
這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更是讓朱河心裏感覺不靠譜,忍不住抱怨道:
“你確定嗎?今天要是那裏出了點岔子,我們特麼就涼涼了啊!”
“該死的,跟了你們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朱大爺我遲早要被你們玩死!”
“……”星辰斜了朱河一眼,遂不搭理他,手中短刀又是稍稍發力,把凱撒·阿卡曼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線,高聲喊道:
“聽到了嗎?聽到了都給我讓開!”
她的聲音並不雄渾,卻比沙場上握有百萬大軍的將軍更有的氣勢,聽得把這裏團團包圍的貴族軍隊中傳來一陣騷亂,就算是領隊的隊長,一個個也是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巍峨的背影。
瑞恩·阿卡曼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猶豫半晌後,他稍稍讓開了身。
見狀,身後包圍着這邊的貴族私軍更是沒有道理堅持着,像是一排排被割倒的韭菜,紛紛讓開了路。
“呼!現在我終於相信好運總是會眷顧你這傢伙了。”朱河在額間擦了把汗。
“嘻嘻!”星辰咧嘴一笑,拖着凱撒·阿卡曼便打算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才邁出一步時,耳畔突然響起低聲陰冷的聲音:
“哦呀,這可不行!”
星辰頓時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好像是有一條溼滑的蛇爬過她的脊背,驚得她霍然轉頭——
但周邊卻沒有任何一點異常,甚至連貴族軍隊中,都沒有一點動靜。
啵!
打響指的清脆聲音不知從哪裏響起。
霎時間,天地變色,好像加上了紅色的濾鏡,如血般殷紅。
一股莫名的氣機流轉,悄然席捲而過。
星辰環顧四周,發現在場的衆人眼底,好像失去了聚焦般,對突然發生的改變視若未覺。
淡淡的紅光自他們眼底浮現。
啵!
又是一聲輕響。
她低頭一看,心中狂跳,只見她手下的凱撒·阿卡曼的喉嚨間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條恐怖的巨大傷口,幾乎將他的脖頸一分爲二切成兩半。
不可能……星辰腦海中僅僅來得及浮現出這個念頭——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殺了凱撒·阿卡曼!
同樣的事情亦是發生在馮氏家主和其餘各大家主的手上。
諾娃·戴爾、啊龍,朱河甚至來不及去阻止,那些家主的身上,就已經多出一道道傷口。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空氣中迴盪起鬼魅般的笑聲,“憤怒吧,瘋狂吧,憎恨吧!只有配上這樣的醬料,你們的靈魂纔會變得鮮美無比啊!”
笑聲好似驚醒了失神的衆人,站在衆人最前頭的瑞恩·阿卡曼雙目一點點睜開,發出嘶吼:
“凱撒大人!”
憤怒自他心中涌出,像是洪流,幾乎無可遏制!
他身上的氣息驟然翻滾,幾乎在一剎那間便到達了極點,旋即整個人像是炮彈般爆射而出,揮舞着手中的雙面斧,劈頭蓋臉朝着星辰猛斬而來。
星辰揮舞短刀相迎,與他戰在一塊。
這個時候,後面的貴族私軍一個個好像也反應了過來,怒吼着發動進攻。
槍火轟鳴,躲在不遠處樓頂的狙擊手出手了,一發子彈嗖地朝着啊龍射去。
啊龍微微側過身,子彈就在他的邊上噗的炸開,屋頂木屑瓦片應聲飛濺起。
他反手就是一箭。
烈陽般的光芒掠過,轟地一聲,對面的屋頂陡然爆炸開來,揚起的衝擊波將在屋頂上的兩人,連同狙擊槍和還未來得及轟出的機炮都掀飛到了空中。
法師們開始詠唱,魔力翻涌,形成一道道術法,如暴雨般向着這邊打來。
這時,狂風怒號,像是一條長龍席捲而過,在星辰他們一衆人面前形成一道屏障,擋下了諸多術法。
只是因爲這次術法數量太過於多,即便是諾娃·戴爾,在抵擋了一波後,都是悶哼了聲,身體微微搖晃了下。
“沒事吧?諾娃!”星辰一擊轟退瑞恩·阿卡曼後,身形一閃,扶住她。
“沒事,就是消耗大了些。”諾娃·戴爾擦去嘴角滲出的絲絲鮮血道。
“混蛋星辰,我們果然會被你害死在這裏!”朱河一斧逼退前方的兩個劍士,身上捱了一箭,退到諾娃·戴爾的風龍後,忍不住怒吼道。
騎士已經發起衝鋒,戰馬嘶鳴,聲勢駭人。
潘多拉在將三人挑落下馬後,亦是被這道鋼鐵的洪流包裹,陷入險境。
朱河見狀,喉嚨中發出低沉嘶啞的咆哮,眼底已經熄滅的紅色光芒又一次亮起,殺入騎士羣中,揮斧砍斷數只戰馬的腳筋,砍得騎士人仰馬翻,將潘多拉接應了出去。
發瘋了的狂戰士不是好相與的,朱河僅憑一人之力,進進出出數回,便將這波騎士衝殺了大半。
當得他又一次退入風龍形成的屏障中後,身上的衣甲已經破爛,頭髮蓬亂、滿是鬍渣的臉上更是多出道道血痕。
猩紅色的光芒自他眼底退去,他翻手取出兩瓶白色藥水,咕嚕咕嚕直接灌下,然後一擦嘴角,咆哮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