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點頭確認道。
“……”
李元忽然間又不想說話了。
好不容易讓人鬆一口氣的……怎麼又整了個更大的麻煩?
這個時候,哪怕是他衝到拜恩帝國,把他們那啥魔神教的總壇大鬧一通,跟他們說‘你們敬奉的傢伙,是一直想要毀了這個世界的混蛋。’都不行。
信仰這種東西,一旦在人心中紮根,是沒有辦法這麼輕易拔除的。
“那麼,如果假定他們侍奉的‘神靈’是獸人之柱,獸人之柱得到這生命之根後,會怎樣?直接甦醒?”
李元沉默了會,又問道。
“怎麼可能?”
梅林斜了他一眼:
“那個傢伙可是吃了我一擊必殺的禁咒耶!要是就這麼一小條生命之根就能將其救起,梅林哥哥是不是也太沒有排面了?”
“……”李元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一時間想不到該如何回話,頓了頓後,才問道:
“那獸人之柱想要甦醒,還需要什麼?”
梅林想了想說道:“至少整株魔樹巴別塔的生命精華吧?並且還要輔以特殊的治療方法……
據我所知,能掌握相當等級治療方法的,只有和獸人之柱地位相當的十二魔神柱。
並且還需要是懂生命規則的。”
“巫神之柱?”
李元反問了句。
最近就這二五仔悄咪咪搞事搞得厲害……雖然在對付他和梅林這件事情上屢次受挫,不過要說這傢伙黔驢技窮沒有後手了,說出來誰都不信。
“算一個,還有一個是母神之柱。”
梅林回答道。
“好吧,無論是那個魔神柱都一樣的。”
李元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糾結:
“反正如果按照眼前情況來推斷的話,至少有一個魔神柱已經打起復活獸人之柱的主意了。”
“嗯,不過問題就是,”梅林接上話:“他們要怎麼對付魔樹巴別塔?
巴別塔的等級超過八十級,且植物類怪物的生命力十分旺盛……特別還是巴別塔這種本身就擁有生命能量的。”
“就和他們現在做的一樣,沒事挖上一根?等他睡着了,在挖一根?”
“如果你知道巴別塔有多少這樣根鬚的話,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梅林耷拉着臉:“他們最多用這生命之根進行試驗,是否對復活獸人之柱有用。”
“或是他們中間有超過八十級,三轉位格的高手?”
“那我認爲,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應該是屬於拜恩帝國了。”
“……”李元扯扯嘴角:
“巫神之柱或是母神之柱的分身自己出手,這倒是有可……”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梅林打斷:“不大可能,完全甦醒的巴別塔,不是那種二轉位格的分身能對付的。
的確,巴別塔要殺死他們或許困難,但以它規則中所蘊藏的不死屬性,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不死?誇張了吧?”
“如果不是碰上完全形態的獸人之柱、惡魔之柱,或是梅林哥哥這種高手,他的不死屬性就沒有誇張。
哪怕是見到那隻封神的血魔也是一樣。”
吧。”
李元聳了聳肩,算是更加直觀的理解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算了,我們也沒辦法整天盯在這裏,把消息傳遞給繪梨衣姐吧……她一定有辦法對付的。”
“不錯的選擇。”梅林亦表示支持:“那麼你要喊三聲繪梨衣姐,繪梨衣姐,小奶狗我想你了嗎?”
不,不可能的……李元想也不想把這個方式排除了,“我書信一封,讓小白給她送過去……”
“也是個辦法。”
梅林聞言,點點頭。
於是,李元就在阿瓦隆中讓梅林變出紙和筆,刷刷刷地將這裏的情況寫了下來,然後對摺,用信封裝好,塞進小白的揹包中,揉了揉小白柔軟的毛髮,說道:
“交給你了,小白。”
“汪!”
小白叫喚了聲,邁開歡快的小短腿,向前跑去,身形一閃,消失在阿瓦隆中。
“還有,梅林,那這生命之根……”
李元站起身,見梅林在低頭搗鼓着什麼,有些詫異:“你在做什麼?”
此時梅林不知何時,已經從他儲物袋中攫取了自從一開始得到後,就完全死寂,甚至連李元都早已經將其忘到一邊的毀滅之種,好像在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實驗。
“我在嘗試……”
梅林試着用魔力將毀滅之種和生命之根進行融合:“讓毀滅之種藉着生命之根重生,或是生命之根繼承了毀滅之種規則,又會怎樣?”
說着,他很自然地吩咐李元道:“幫我去《禁典》力量形成的瀑布中,挑一些水來。”
“不是,”李元眼角跳了跳:“你不會給我整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出來吧?”
“還好,應該不會太奇怪,具體我還需要一些研究。”
梅林看起來很喫力:“該死的,這兩股力量抗拒很強,特別是毀滅之種,頭很鐵……”
好吧,什麼科學家,法師的,都是些瘋子……
李元無奈,這個時候就算他不想陪他瘋都不行,於是取來梅林用魔力變出的木桶,去阿瓦隆中那自天垂落的瀑布下的水潭中,挑了兩桶水,給梅林送來。
然後蹲在一邊,看着這個瘋狂科學家繼續玩他的嫁接實驗。
…………
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
等他們回到坎亞的時候,已經夜深時分了。
這座坐落在邊境的小城早早已經陷入沉睡。
而李元一行人也沒想過要打擾民衆,迎着夜色,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城主府中。
“好累啊……可惡的,要不是那羣蠢貨,我們這次至少還能有更多的收穫。”
西洛回來後就罵罵咧咧道:
“我神殺劍法的開發,又得慢上一些時日了。”
說話間,他們穿過前院,到了屋內,西洛伸手向着牆壁上一摸,想要打開燈。
不過就在這時,洛莎忽然低喝一聲:“不要動。”
“唔?”
西洛一臉詫異地轉過頭,這才察覺到此時他的身後,李元一行人臉色繃緊,異常嚴肅。
“怎,怎麼了?”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