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之神的語氣平靜:“最後一關名爲‘神’,唯一的目標就是打敗我。”
“唔?”
李元眉頭微微一挑,感受到些許壓力。
“不過和之前一樣,你有休息的時間,等你準備好了的話,就叫我吧。”
劍道之神繼續說了下去,空靈的目光中,透出一股莫名的意味,加重了語氣:“記住,是完全準備好了。”
李元心中凜了下,沉默半晌,才鄭重答道:“我明白了。”
話落,劍道之神的身形黯淡消失。
李元躺在地上,好好睡了一覺,補回自己大量消耗的精神力。
等起來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呼喚劍道之神,而是在原地演練起劍法來,將劍道之神傳授與他的勢、術、道又重新打磨練習,然後嘗試着融會貫通。
時間飛逝。
不知不覺間,時鐘的指針到了數字九。
現在,距離劍道之神這具分身存在的時間,已經僅剩四分之一了。
李元在演練完這一次劍法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朝着那空無一人的座位恭敬道:“我準備好了,神靈大人。”
座位上,光影倏地一閃。
眨眼間,劍道之神便已經出現在座椅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嗓音空靈地響起:“真的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李元沉聲道,目光凝重了起來。
就在他話落下的那一刻,劍道之神的身形縹緲一閃,彷彿是一塊白色的布自天而降落下,朝他蓋來。
李元身形輕盈的向後一退,手中長劍看似不急不緩地點出。
而就在兩劍相交的那一刻,大殿中,突然乒乒乓乓響起一陣猶如驟雨點地般的聲音。
每一道聲音之間,彷彿都有餘音迴盪,恰到好處的將所有的聲音連接成了一條沒有斷點的線。
的確,劍道的強弱,未必就是出劍有多快。
不過他們之間的劍,已經不在乎多快,只是每一次出劍的頻率便是如此,在一般人眼裏,僅能聞聲,不能見形。
兩人從大殿的臺階腳下,幾乎在一瞬間,便已經打至大殿另一側的盡頭,拉出一長條猶如長龍般的火花。
所過之處,劍氣縱橫肆虐,將大殿的牆壁,石柱上切出一道道可怖的劍痕來。
轟隆!
突然間一道光芒炸起。
那是祿存的光芒。
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祿存的光芒在爆炸後,卻並不似之前那般擴散,而是又被凝聚成一道劍的形狀,橫切過空氣。
噗呲一聲。
一片白色的衣角在空中飄飄揚揚,化作光點消散於天地間。
兩道人影分開,相對持劍而立。
“不錯。”
劍道之神讚許說道。
他的衣角已經缺了一塊,看起來像是漏了風,魔力沒有絲毫朝那邊匯聚的意向,彷彿那片殘缺永遠不會在恢復了似的。
另外一邊,李元摸了把自己的臉,翻手一看,掌心已經是一片殷紅。
“玩真的啊……”
“嗯,如果這一次你失敗了的話,”劍道之神的語氣陡然一寒:“可是會死的!”
話落,他身形倏地一閃,猶如鬼魅般已經消失不見。
兩道身影從大殿的這頭打到那頭,所過之處濺起的火星都足以將腳下的磚石犁了一層又一層。
時間的刻度在繼續緩緩前進,不過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卻很難看出其中的差別。
第一日過去。
兩人身上都是多出了道道傷口。
其中李元的胸膛出,多出一道可怖森然的劍痕。而劍道之神的臉上,更是殘缺了一塊。
他們相視而立,喘息片刻,沒有說話,然後兩人又是一發而動,同時出手!
噹噹噹當……
金鐵顫鳴的曲折婉轉,或高或低,幾乎不然人有喘息之機。
第二日過去。
李元的手臂已經被斬斷一隻。
生命之神的規則力量在修復着他的身體,卻是因爲他的魔力消耗過大,難以爲繼,只能先這樣的。
劍道之神的身上,也已經多出不少的空白,連胸膛,都是多出一個巨大的破口,裏面殘留着金色火焰灼燒過的痕跡。
兩人又是喘了口氣,然後繼續撞在一起。
劍光死死地交織撕咬着,像是兩頭髮狂的猛獸——
不,或許比猛獸更加瘋狂。
兩劍相撞。
每一次的碰撞,都是導致勁風肆虐,將這處大殿破壞的幾乎不成樣子。
在這狂亂的鳴奏曲下,兩人都是度過了一天。
當!
一聲金鐵顫鳴後,李元踉蹌後退了兩步,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氣。
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冷汗涔涔地從他額間留下,浸入傷口,讓他的傷口更是感到一陣抽痛。
不過,這點痛苦,已經不足以影響到他的狀態。
李元靠着長劍的支撐,一點點站起,舉目看向劍道之神那邊。
只見劍道之神身上也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身上的氣息也已經不及巔峯時期的一半。
“不錯。”劍道之神由衷地說道:“到了這裏,我其實已經可以認爲你已經通關了。不過……”
他的話鋒接着一轉:“我真的很好奇你的極限在哪裏,所以,我還想繼續。”
“那就繼續吧。”
李元嘶吼着,向前踏出一步。
一隻血腳印吱的一聲,印在地上,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第七日!
直到這一天,兩人的身形突然止住,這一次,劍道之神的劍刺入李元脖頸下,僅僅數釐米的地方——
這是他藉着扭曲的力量,將傷害轉移的。
而他的劍,則是刺穿了劍道之神的頭顱。7K妏斆
“抱歉,最後的時候,使了個詐。”李元喘息着說道。
“沒事,兵不厭詐,這是你實力的一部分。”劍道之神淡淡說道:“不愧是吾友看上的人,這樣的話,你的確可以繼承他的意志了。”
祂的聲音越來越縹緲,隨其身形,漸漸的消散於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