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白光散去,一把完整的劍便已經出現在李元手中了。
他的腳下,劍士雕像看到這把劍的時候,站起身,朝着他單膝跪下:“鑰匙持有者,便是吾主選定之人,准許通過。”
“謝了!”
李元朝着甬道伸出走去,背對着劍士雕像擺了擺手。
順着甬道,進入到那片深邃迷濛的黑暗時,李元感覺自己像是在穿過漫長的歷史長河。
甬道牆壁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可他卻是能感覺到上面刻着一顆顆跳動的字符,向他展露着劍道的本質。
不過這一切,他已經在那位劍道之神身上學來了。
彷彿過去悠久的時間,又彷彿只有一瞬。
李元眼前再一次被光芒所充滿之際,他已經出現在一處幽靜的小森林中了。
森林籠罩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下,遠方的景象朦朧不可見。
而森林中心,一把散發着光芒的透明長劍靜靜插在石臺上,一如當時他看見石中劍時般的模樣。
其上劍氣如煙縹緲,卻散發着異樣柔和的氣息。
李元深吸一口氣,對着森林深處行了一禮,恭聲道:“神靈大人,弟子李元,來此取劍,若有叨擾,還望恕罪!”
他的聲音透過樹林,飄進深處,猶如一縷清風拂過,好像沒有絲毫影響,又好像改變了什麼。
旋即,他邁步走上石臺,伸手搭在劍柄上。
劍柄上傳來淡淡的氣息。
作爲迴應,李元將自己的劍氣盡數灌注入其中。
劍魂很快有了迴應,在確認過他的力量與劍道之神相仿的時候,便與之建立了聯繫。
“呃啊啊啊——”
李元嘶吼着,將其從石臺間緩緩拔出。
劍氣向着四周發散開來,捲起陣陣清風。
噌——
隨着清鳴聲響起,李元高舉起劍魂,任由其劍氣盡數灌注入他的體內,洗滌着他體內的氣息。
與之同時,這處隱祕開始震動了起來,所有的色澤在扭曲交織,像是一幅潑墨畫,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那麼真實起來。
隱祕二層。
正在隱祕二層搜尋着寶物的陸玲玲,在察覺到眼前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幻的時候,輕笑了聲:“到達終點了嗎?呵呵,真的是有意思的男人。”
“可女王,這麼做,您覺得有必要嗎?”
她的身後,耄耋老者恭聲問道:“不僅僅只是因爲他的潛力,還有他的可信度……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制約他的手段。”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我來到這裏,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陸玲玲笑着迴應。
旋即任由那股排斥的力量加持在他身上,將她從隱祕的空間中傳送出去……
…………
隱祕三層。
李元感知到了加持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沒做多少抗拒,將劍魂守在腰間後,便任由其將他排斥出去。
待得他眼前的景象恢復之際,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巨大的海域上。
海域空曠無垠,站在海面上,目之極盡處,沒有看到一座島嶼或是陸地。
李元心中默默道。
他心神放開,向着遠方探查,也沒有察覺到陸玲玲等一行人的氣息,那就說明她們被傳送出的地方並不是在這裏。
他心神沉入阿瓦隆,想要藉着阿瓦隆鏡面所成的‘像’,去探查下週邊的情況,順便找點能用的線索,只是……
他心神沉了下去,什麼都沒感知到。
這時才突然想起來,阿瓦隆已經讓他斷開聯繫,帶着林小馨和林茵茵破開隱祕離去了。
而比之陸玲玲他們被傳送出去的位置更加過分,破開隱祕的阿瓦隆可能帶着林小馨和林茵茵,出現在大陸的任何一處地方,也有可能是無盡虛空中。
且因爲強行破開隱祕的緣故,阿瓦隆可能會受到很大的損傷,可能會封閉自身與這個世界溝通的通道,以此來重新積蓄力量。
所以,在短時間內,他可能無法通過召喚小白,來告知林小馨她們,他還沒事,還活着,還順利的取得了劍魂,從隱祕中出來了……
雖然知道這個結果,不過李元還是吟唱起呼喚小白的咒語:“行於幽暗,穿過幽谷,遊離在現世與虛界的信使喲,我以隱者的名義召喚你。”
話落。
一陣風吹過。
李元眼巴巴地看着眼前,什麼都沒有……
他不死心,又一次詠唱道:“行於幽暗,穿過幽谷,遊離在現世與虛界的信使喲,我以隱者的名義召喚你。”
天空豔陽高照,突然捲起一陣狂風席捲而過。
可原地還是什麼都沒有。
“不行嗎……”
李元幽幽嘆了口氣,又嘗試了兩次,還是失敗,最後只能放棄。
“算了,小馨他們只能慢慢尋找了。”
他嘀咕了聲,然後擡頭看了眼太陽的位置,根據現在的時間,大致推斷出了方位。
又因爲這裏在冬季,也地處炎熱地帶,這大概率說明,這裏應該是世界南邊的海域。
所以,李元決定向北走。
確定好行進方向後,他便踩着海面,迅速前進。
他的速度嚇到了海中,已經注意到他、正在打量他是否是合適目標的怪物。
這些怪物的等級有五十多級,也有六十來級。
由此也可以判斷出這處的海域距離人類世界十分遙遠,已經是最深處的海域了。
李元的速度極快,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便已經行出一千來公里。
當然,這不是他的極限速度,只是趕路用的速度罷了。
終於,他在視線的盡頭,發現了一處凸起,像是龜背般的巨大島嶼。
島嶼上有人類的氣息。
李元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在海面上拉起一長條水花,帶着嗡鳴聲掠過,轉眼便已經出現在龜背島前。
還沒到龜背島上之前,他就已經聽到龜背島上,傳來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了,看起來像是兩波人在打架。
當李元到達龜背島,懸浮立在空中的時候,交手的那兩撥人突然叫出一聲:“臥槽!”
擡頭看向李元的目光中,充滿敬畏。
“敢,敢問前輩是自哪裏來,要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