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照出雪亮的光線,就像是兩把利劍撕開黑暗。
“臥槽,特麼這誰啊!瘋了吧?”正和樹人糾纏着的那幾人下了一跳,急忙往後一跳躲過。
山地越野車揚起塵沙,一甩而過,旋即迅速調轉過頭,對着其中一人兇猛衝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令得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驚膽顫,就連方纔被一羣人圍攻,揍得找不着北的樹人都是嚇得急忙恢復到樹的狀態,好像在跟人傳達着:“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棵樹。”的意思。
“咳咳!”旋即,山地越野車的門打開,裏面跌跌撞撞走出一個打扮妖豔,着裝清涼,露着雪白大腿的女子。
只是下來是,一陣冷風颼颼吹過,頓時令她打了個哆嗦,雙手將自己抱住。
緊接着,另一側的車門打開,一個看起來約莫剛成年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走出,一把逮住木屋牆壁側,被嚇得跌倒在地上的男子——
方纔幸虧他反應還算不慢,往邊上撲了一下,不然怕是要連着這輛山地越野車,直接被撞到木屋裏去了。
這個剛成年的男子滿臉殺氣,幾乎已經失去理智。這次,這次可是他在家裏休養後,第一次帶朋友們出來玩啊!
他當時都跟朋友們都吹噓過,這就是他們家的領地,今天清了場,誰都不在,他們一撥人盡情玩開心就好。
但是現在,一來這都是什麼事?是沒看見他們家黑魔的旗幟還是不把他們家黑魔放在眼裏?
他怒火中燒,身後數輛山地越野車轟鳴着停下,齊刷刷的燈光照亮了那被逮住、嚇得面色發白男子的臉。
被黑魔統治的恐懼,又一次涌上了那個男子的心頭。
“你特麼,下等的賤民!”那殺氣騰騰的男子提起嚇得縮成一團的人,揚手就是一巴掌抽下,邊抽邊罵着:“特麼敢盜獵!敢給我盜獵!你特麼敢給我盜獵……”
清脆的聲音啪啪啪地響着,打得那人抱頭哀嚎連連。
邊上圍觀的車輛中,那一個個打扮光鮮亮麗的男女們戲謔的看着這一幕。男人的臉上大多是嘲笑,女人的臉上大多是鄙夷。
“我說你們!”忽然間,衆多山地越野車後,響起一個男子色厲內荏的聲音,他大口大口喘着氣,臉上還殘留着驚惶恐懼的神色。
“哈?”帶頭打人的男子猙獰着轉過頭,雪亮的燈光下,那張臉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多蘭!黑魔公會二少爺!這個男人的臉他一直無法忘記,因爲當初他帶人找麻煩的時候,這個傢伙在他臉上踩了好幾腳,狠狠羞辱了他一番。
本來他以爲自己現在有底氣了,但是在這個時候面對上他的時候,他卻是渾身戰慄,牙齒都在上下打架。
“你是誰?也是來盜獵的賤民嗎?”多蘭送開手中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子,大步走向他。
那個男子呼吸急促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這時,他的身後,有人輕聲叫喚道:“隊長……隊長!”
他恍然一驚,腦子猛地清醒過來。是啊,隊長,我是這支隊伍的隊長,我要爲我的組員負責,我不是,我不是以前的廢物了……
一股勇氣自他心中涌出,他衝着氣勢洶洶走來的多蘭就是一腿踹出——
所有人都是看得呆了。
多蘭的身體高高飛起,像個破布袋般狼狽地栽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就連那個出腿的男子都是懵了,這一腳好像……踢的是什麼紙人一樣,完全不費力……
什麼嗎,不就是隻紙老虎嗎……那個男子心中冒出這個念頭。
沙地中,多蘭半撐起身子。
他的臉色就像是厲鬼般猙獰,憤怒的火焰吞噬了他的理智,發出嘶聲厲吼:“啊彪給我上!殺了這個混蛋!”
他的身後,那個獨臂的男人下了車,單手掰着指尖,滿臉猙獰地向着那個男子走來。
看到獨臂男人這副兇性,那個男子心裏起先犯怵,但旋即轉念一想:怕什麼,他們的會長都給我們會長揍得跟豬頭似的,我怕他們幹什麼?
於是,他猛得一聲喝:“給我站住!你想幹什麼!”
那獨臂男人置若罔聞,已經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將頭湊到他的面前,獰笑道:“想幹什麼?我他媽想弄死你啊!”
說着,那獨臂男人提起他的腦袋。
來不及了……他腦海中一個念頭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口中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是逆亂的人!”
空氣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邊上的本來嬉笑的男女止住了笑聲,提着他頭髮的獨臂男人的手好像僵硬了住。
他的身後,就連那個囂張到沒邊的廢物二世祖也是瞳孔一縮。
“我是逆亂的人!”他大聲嘶吼,驕傲展示出自己的身份:“你們敢動我的話,就是與逆亂爲敵,你們想好了嗎?!”
他環顧四周。
那些男女臉上的鄙夷之色變爲驚愕。
逆亂,雖然是一個昨天才成立的、本來讓人看不起的小公會,但是鬧出的動靜卻是讓人不禁爲之側目。
他們的背後站着蠻獸商會,他們的會長以二十級不到的等級打敗了多蘭的哥哥圖蘭。
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圖蘭這種級別的存在已經是仰望的存在了。
“呵!呵呵!什麼逆亂,不就是鄉巴佬組成的一個公會……”人羣中,有人想要通過貶低逆亂來給自己這一方打氣。不過才說到一半,就被邊上的人拉了拉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如果逆亂公會的人大肆在這裏圍獵樹人的話,那麼這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宣戰。這是對黑魔的宣戰。
那麼,那個叫隱者的男人……
那個出聲的男子急忙閉上了嘴,暗暗後悔自己爲什麼這麼多嘴,要是被那個隱者聽到……他左右四顧了一圈,還好周邊沒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在此時,多蘭發出夜梟般的滲人笑聲。
他的雙目冷冷地盯上逆亂這隻小隊的隊長,嗤笑道:“逆亂?!這種賤民組成的低級公會也敢大聲說出來?我要是你的話,不夾着尾巴做人就已經很好了,還敢這麼嚷嚷,”
他換上輕蔑嘲弄的口氣:“‘我是逆亂公會的人,我是逆亂公會的人!’?”
多蘭大步走到那個男子面前,用手拍打着他的臉:“特麼丟不丟臉?唔?你們逆亂這麼了不起嗎?在我們眼裏你們就是臭蟲和老鼠一般的存在,懂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