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中取勝 >第一百八十八章 士農工商
    周東領着周西走出書房時,已經玄月當空,周西邊擦着汗邊感慨道“姑娘”竟一時說不出來什麼。周東拍了拍周西的肩膀低聲道“姑娘不喫虧,也不許身邊的人喫虧,惹不得你看見沒有,”周東指了指天上的玄月“姑娘若開口要,主子就會去做梯子”周西哪裏見過周恆溫對待李君的樣子,聽完周東的話,驚得下巴差點掉了。周東安慰道“沒有比姑娘再值得跟的主子了往後你就知道了”周西狠狠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就覺得姑娘跟得”再說那位蹦着高回到客棧的王昆,趁着夜色微涼,冷靜了許多,他已經先後寫了幾封書信,寫了燒,燒了寫,終於理清思路寫了出來。這封信尤爲重要,放在誰手裏他都不放心,且一定要安全的交到祖父手中,他離不開,便想到了王鵬,哪知王鵬與悅兒正是一日不見便天昏地暗的時候,哪裏肯離開,可又找不到藉口,只會梗着脖子說“不行”氣得王昆拎着棍子追着打,直到打得王鵬同意送信才罷休,可也免不了王昆又一頓說教,而且天一亮,便把王鵬扶上了馬,且將身邊能帶的人全都給了王鵬。整個客棧雖是被王家包了下來,可這事還是被李君知道了。李君看着眼睛哭得紅腫的悅兒,不知道說什麼好,王鵬走的太急,沒有時間來與悅兒道別,只派了一個小廝跑過來說一聲,悅兒一顆芳心就稀碎了。李君唉聲嘆氣,胖丫剛好一些,柳翠眼睛還沒消腫呢,這又腫了一個問世間情爲何物,整出一院子的怨婦李君能明白王家的謹慎,可看着悅兒的傷心又忍不住埋怨王昆,哪能不叫來發發脾氣王昆可不知道李君護犢子的本事,他本就不看好王鵬與悅兒的婚事,還曾經寫過書信跟祖父表明厲害,原因跟李君如出一轍,怕將來掰扯不清,他祖父也很認同,還囑咐王昆看住王鵬,別惹出沒必要的麻煩,可惜他沒看住。當然,王昆寫這封信的時候,周恆溫還沒被封爲郡王,也沒帶兵突襲齊地,那時候的王家還是想着儘量兩邊不得罪,商人嘛,只圖利,只謀利,不參與政事。哪知這段時間周恆溫水漲船高,方家又咄咄逼人,逼着王家在做選擇,眼看兩邊都不得罪的可能越來越小,王家需要做出影響後世子孫的關鍵決定,而王昆早就忘了自己曾經棒打鴛鴦的事,被李君叫來,還以爲是商討合作的細節,腦子裏還盤算着怎麼拖到祖父回信。李君沒有好臉色,自然也沒有好脾氣,見到王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不是不同意王鵬與悅兒的婚事”王昆愣住了。“無論如何着急啓程,難道半炷香的功夫都擠不出來就容不得他二人道個別”王昆傻了。“跟你王家合作,倒像逼着你們般,讓你們如此倉皇失措”王昆驚了,急忙想解釋,李君哪容他開口,提高聲調喝問道“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不同意王鵬與悅兒的婚事”王昆嚇得語無倫次的道“我,是這樣,他們,我,確實,姑娘”李君一拍桌子“說人話”王昆嚇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李君只問了兩句便已經心驚了,看樣子,王家真的不同意這門親事“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王鵬有意,悅兒有情更別跟我說你只專心在生意上,沒關注這事,打在牛山縣起,你就知道,可你幾次見我也未提過他二人的婚事,怎麼着要我女方先開口”王昆的腦子先是一陣空白,然後又是一陣走馬燈似的各種以往的片段,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李君爲什麼這麼惱怒,不說官宦人家,他們這些大商戶家的公子,哪個婚事不是以家族利益爲先,在形勢不明朗之前,他們這樣的人家哪裏敢輕易與各方勢力結親這些道理他都曾講與王鵬聽,王鵬也表現的很懂事,次次談及此事都說心中有數,讓他放心,而李君這邊,他倒從未多想,男婚女嫁自然三書六禮,尤其女方更不敢在說親前與男方過多接觸,李君應該多加約束纔是,難道王昆一下想到悅兒的肚子,再看了一眼怒氣沖天的李君,便覺着自己定是猜對了,頓時渾身無力的攤在椅子上。李君忍着怒火讓王昆回去好好想想,合作的事暫且擱置,,她是真怕自己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王昆一路心中罵着王鵬,不安的回到客棧,又覺得應該找人探探事情,便又折回頭去找周東,周東也沒客氣,跟芸娘和慧娘說了一聲,便叫上週西,三人找了家酒樓雅間,小酌了起來。李君原本只是想發發脾氣,這事說到底也怨不上王家,可王昆的反應卻讓李君惱怒了這是想跟她劃清界限還是簡單的看不上悅兒不管哪一條,李君都不接受李君琢磨着是不是這座府邸的風水不好怎麼一個個的情路都坎坷了起來,胖丫倒還好說,只是時間的問題,柳翠比較麻煩,她總不能壓着裘成業拜堂成親,悅兒嘛,李君覺得她倒是能仗勢逼婚,讓王家行也得行,不行也行而她自己呢轉日,周西便將與王昆聊完後的心得彙報給了李君。“這位王公子頗有些城府,還有些許傲慢,與他談合作之事,他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倒是對姑娘身邊的悅兒姑娘很感興趣,不論我說了什麼,他都能搪塞過去,再繞回到悅兒姑娘身上,我有些不耐,便與他講了四個字士農工商他愣了一會兒,或許王公子以爲,我和周東不過是主子的小廝,便可以用用心思,施施算計,輕輕鬆鬆可以在我們這裏探得他想要的,周東更狠,直接告訴王公子,死在他手上的有官有品的人,一雙手數不過來,還問王公子,想不想知道一個二品大員臨死前可有半分傲骨和氣節”“王公子自是被嚇得夠嗆,怕是當時就無法再繼續聊下去了吧”李君玩味的問道。“正是王公子連連道歉,推說身體不適,我與周東便沒再說什麼,起身離席。”“做的好正該給他些顏色看看,這段時間無論他怎麼找你,你都不見不去了他那一身奸猾,怕是將來合作時也麻煩。”王昆這幾日怕是都不會去找周西了,因爲他病了與周東,周西分開後,王昆踉踉蹌蹌的回到客棧,倒下便再也起不來了,到了半夜竟是渾身滾燙,他這一天被驚嚇了兩次,次次直戳心間,想起便渾身發冷,與李君的惱怒比,更讓他驚恐的是周西那四個字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王,至高無上,他這段時間竟然忘了這份懸殊甚至還想着秋收後如何從李君手裏爭取到額外的好處,他想不起從何時起,他忘了李君的身份,只把她當成另一個商人然後自不量力的想要較量一二,殊不知,人家輕輕揮揮手,他們王家便會風雨飄搖王昆燒的有些糊塗,卻還想着叫人把王鵬追回來問問清楚,可王鵬已經走了一天了,哪裏追的回來,還沒等小廝編好詞哄騙,王昆又要起身給祖父寫信,即刻送回信陽,小廝一通勸慰,連哄帶騙的把藥餵了下去,這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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