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突然開始玩命的磕頭,嚇得胡大夫連連往後退,周東干脆將胡大夫拽上了車。
那三人見胡大夫什麼也沒說,就這麼走了,嚇得就要往車上撲,被老道揮了揮衣袖,全部掀翻在地。
胡大夫坐在車內,心臟還在砰砰亂跳,老和尚上了車,坐到他身邊,開始按照李君教的,給胡大夫灌輸心靈雞湯,而周東悄悄的下了車。
車子慢慢的朝皇宮駛去。
“丫頭說,你哪都好,就是性子太過軟弱若是一輩子無災無難,你的日子過得必定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好的,因爲你無慾無求可偏偏讓你遇到了大難”
胡大夫頹然的堆坐在那,眼神空洞。
“當初那三個人的話你也能聽進去,唉,你師父當初定是看出他們仨人品不行,纔會將真本事傳授於你,你有沒有對不起你師父,不在你未能救下妻兒這件事上,你師父傳授你技法是爲了什麼自然是爲了讓你救死扶傷,可你是怎麼做的且不說你這幾年未曾用針法救助過除了丫頭之外的人,便是連面對它的勇氣,你都沒有眼瞅着今日有人要殺你,你也知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丫頭的命,可你能做什麼呢你師父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這般模樣,該是何等的心酸你的妻兒若是知道他們亡故之後,你不但沒有勤學苦練,反而膽怯畏縮,怕是也會傷心難過吧”
胡大夫渾身抖了抖,眼神中多了一絲痛楚。
“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因你一人膽怯,或許會害得丫頭丟命,因你一人膽怯,這些年不知害得多少本可因你施針留得性命的人,丟了性命,你與你那三位師兄又有何異”
老和尚說完,起身下了馬車,留胡大夫一人在車內。
老和尚急匆匆趁天還沒黑,進宮給李君報信,簡單說完便出宮了,老和尚前腳剛走,李大壯後腳也急匆匆的入了宮。
李君見到李大壯一臉的焦急,再看看外面的天色,還以爲李叔李嬸出了什麼事,嚇得渾身有些發顫。
“咋啦爹孃咋了”
李大壯喘着粗氣,愣了一下才道
“不是爹孃”
“大山哥出事了”
“也,不是大哥。”
李大壯聲音越來越小。
李君怒了
“快說你想急死我”
“內啥,就是,小九不能和親”
這一下換做李君愣住了。
“你說啥誰和親”
李大壯看着李君的表情,心裏頓時悔的腸子都青了,顯然李君並不知情說好的不讓李君再多操心,他竟這般冒失的來可罪,這下可如何收場
“快說誰要和親跟誰和親”
李君一怒之下,李大壯想都沒想把聽聞的全都說了出來。
李君又發了一下呆,突然喊了一聲“德順”
德順躬身進了東暖閣。
“皇上在幹嗎”
這回德順倒是真的知道,忙回稟道
“皇上一直在體仁殿看摺子。”
李君邊下炕便說道
“走,咱們溜達去趟體仁殿,我還沒去過呢”
“我想給皇上個驚喜,你可別搗亂”
李大壯見狀趕緊阻攔道
“小五,別去麻煩皇上,你,你知道了就行,小九,小九挺好的,別讓她和親就是了”
李君盯着李大壯看了半天,看得李大壯心虛的不行,冷汗直冒,李君才慢悠悠的說
“等我回來再好好審你”
德順只得乖乖在前面帶路。
柳翠幾人沒有跟着,劉徐氏和陳楊氏本來要跟着的,李君也沒讓,只說沒幾步路,可幾句話就回。
李君扶着後腰,穿過角門,經過體仁殿後殿,到了前殿,李君站在迴廊處,正想着如何不被周恆溫發現出現在東暖閣,先嚇他一跳,再質可小九的事,可耳邊卻傳來周恆溫咆哮的聲音,李君仔細一聽,不由得怒火沖天也不管什麼危不危險,扶着後腰怒氣衝衝的直奔體仁殿東暖閣。
周恆溫正憤怒的訓斥着跪在眼前的幾位大臣
“我後夏怎有你們這等軟弱可欺之輩用大長公主和親換取百姓平安是爲了換取你們自己的富貴平安吧你們”
“敢打小九的主意,我就敢讓你們各家滿門死無葬身之地”
李君憤怒的喊完,人也出現在東暖閣內,周恆溫着實嚇了一大跳,剛剛的憤怒即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趕緊走到跟前溫聲可道
“你怎麼來了你彆着急”
李君推開周恆溫,走到跪在地上的那幾位大臣面前,氣得渾身顫抖,指着他們接着怒斥道
“就你們也配稱爲男人有事了躲在女人後面,有禍了推到女人身上,明明娶了正妻,還要後院再養幾個,想穩固權勢便將女兒嫁到你們覺着有用的人家,家國大事,事事指不上你們,而你們卻覺得天下間的女人都該爲了你們的榮華富貴做犧牲別忘了,你們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的聖人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讓你們識文斷字就是爲了算計女人給自己仕途添磚加瓦你們只記得書中的黃金屋,怕是早就忘了書中的仁義禮智信”
地上跪着的大臣被李君罵的瑟瑟發抖,但還是有一位大臣大膽的擡頭解釋道
“娘娘息怒,我等並無私心,也是爲萬民”
“放你個狗臭屁萬民喫不飽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站出來爲他們謀劃謀劃萬民居無定所,到處流浪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如今戰事起,你們怕剛剛到手的榮華富貴轉眼成煙,我今天就告訴你們,後夏亡不亡,你們特麼的都給我到大荒山伐木去別說是小九,任何一個我後夏的女子,只要我李君還是一日皇后,只要周恆溫還是一日皇帝,便不會用她們去換取任何一時的太平,實在無人能保護我後夏子民,還有我李君”
李君正說到激動處,突然自己清楚的聽到嘭的一聲,聲音不大,像是從她體內發出,她愣住了,隨後她感到一股暖流順着雙腿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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