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明本堅持讓方采薇先休息,可實在方采薇態度太堅決,只能立即出去去了湘西。

    在路上的時候,方采薇數次想問紀子明,劉琴那個女人是不是騙人的。

    那個所謂的醫生是不是根本沒有那麼神。

    可她終究還是忍住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她怕這麼一問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所以哪怕只是一個虛無渺茫的希望,她也得信。

    必須信。

    就在方采薇滿腹心思的時候,紀子明同樣也是。

    他料定,那個湘西的醫生一定很厲害。

    醫生多如牛毛,可是劉琴竟然敢用這個作爲籌碼和他交換,可見確實是不出世的神醫。

    只是劉琴錯了。

    她以爲,自己會用這個醫生。

    他的身體之前一直不太好。

    但知道的人並不多,劉琴也許是混跡娛樂圈久了,竟然也知道這件事情。

    當年他母親死後,紀子明一直告訴自己,等有一日,他要報仇。

    爲了鍛鍊自己的意志,少年的他穿着單衣站在漫天大雪之下,結果雖然鍛鍊了過人的意志,卻也落了病根。

    一到東西,他全身的骨頭就會痛。

    就像骨頭的縫隙全部被打開了,無數的寒風灌了進去,猶如千萬只螞蟻爬過。

    爲此他找了很多醫生。

    但沒有一個能做治癒。

    在劉琴眼中,富人都惜命。

    現在紀子明要什麼有什麼,最在意得恐怕就是健康,所以她用湘西那個醫生的信息和他交換。

    那個醫生就醫很有原則。

    五年只會出手救治兩個人。

    而一個的名額已經被佔用掉了。

    就是劉琴用來治療蘇詩詩臉上的傷疤。

    現在還有一個名額。

    劉琴以爲,紀子明會找醫生治療好他的病根。

    卻沒想到,紀子明要將這個機會給方采薇。

    也就因爲如此,落了文字圈套,紀子明可以不信守承諾要了劉琴的命。

    紀子明開始覺得,那醫生治癒植物人應該沒有多大可能。

    他此行帶着方采薇去。

    更多得是想讓方采薇絕望,再讓醫生治療方采薇已經衰弱到極致的身體。

    可後來一路,忽然越想越不對。

    劉琴混跡娛樂圈那麼多年,精明到了極點。

    若那個醫生稱不上“神醫”,她怎麼敢用來做保命符。

    何況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只是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是下意識否定而已。

    也許那醫生,真得有治癒鬱邵霆的可能。

    只是

    紀子明的眉頭擰了起來。

    五年內只會出手治療兩個人。

    這樣的說法看似荒唐,但是若那醫生真有治療植物人的本事,未必就是兒戲了。

    到時候方采薇和鬱邵霆,只能選一人。

    方采薇肯定會選擇治癒鬱邵霆。

    那麼他要怎麼做。

    想了片刻,紀子明忽然發現,不是他要怎麼做的問題,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去選擇。

    選擇權在方采薇手上。

    他擅長下棋,把任何人都當棋子。

    可到現在才發覺,他自己都成了棋子,一步一步被推動着走。

    因爲有了在乎的人。

    所以不得不成爲了棋子。

    可是如果鬱邵霆能做被治癒,那麼醒來是否會和他爭奪方采薇,還有清算之前的事情

    紀子明沒有想下去。

    他怕想深了,他會改變主意。

    改變帶方采薇去見那個醫生的主意。

    若是改變了,鬱邵霆終生是個植物人,方采薇又固執地繼續去照顧鬱邵霆,對方采薇而言,只能死路一條。

    他不願意方采薇死路一條,那麼只能自己一條路走到黑。

    就在紀子明和方采薇去湘西的時候,警察找到了劉玉玉。

    警察詢問,劉武是否給了劉玉玉八萬塊錢。

    劉玉玉知道,恐怕是劉武也得知消息了。

    那個被偷的人家是有點關係的,劉武不交出點錢別想善後。

    而劉武喫個一年牢飯沒問題,但喫久了也受不了,所以索性就想將這八萬塊交出來。

    可他願意交出來,劉玉玉卻不願意了。

    劉玉玉已經不比當初了。

    當初八萬塊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包包的錢。

    可現在清貧日子過那麼久了,看到八萬塊,那眼睛都發亮了。

    從劉武將八萬交到劉玉玉手上後,劉玉玉就想佔爲己有了。

    特別是現在她又打起了劉甜甜的主意後。

    劉玉玉想,不管劉武是什麼心思,他肯定都不會願意自己這樣做。

    若劉武若也和她一樣的心思,那肯定不想將好處讓給自己。

    如果是真得喜歡劉甜甜,那更是要阻攔自己了。

    所以這劉武到大牢裏一直呆着是最好不過。

    等到劉甜甜長大些,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候劉武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劉玉玉也特地去查了。

    有些人心理變態,就喜歡小一點的,而劉武能夠在牢裏呆個七八年,這事情也就成了。

    所以劉玉玉下定決心了,不將劉武那八萬塊交出來。

    她一臉無辜看向警察:“什麼八萬塊,沒有啊,我就是一個殘疾人腿都斷了坐在輪椅上,他拿八萬塊給我做什麼,這是不可能的。”

    警察也覺得不太可能,來劉玉玉家也只是審問一下。

    畢竟劉武真偷了八萬塊錢,大概率是交給自己妻子,給自己一個表妹,還是殘疾人,這怎麼可能。

    沒有詢問太多,警察就走了。

    等警察走後,劉玉玉舒了口氣。

    她不知道警察下次還會不會來,反正再來了就一口咬定,劉武沒有給她八萬塊。

    畢竟劉武給她錢的時候就他們兩個人知道,只要她一口咬死了,再加上她是個殘疾人的緣故,警察還能拿她怎麼樣。

    只是劉武那邊

    劉玉玉想,等劉武日後出獄了,她就找個藉口,說錢被偷了她也沒有辦法。

    當年她還是林若柏老婆的時候,也給了劉武不少好處了,她就不信,劉武還能拿她怎麼樣,到時候也只能喫下了這啞巴虧了

    “表哥啊表哥。”劉玉玉嘆了一句:“你也別怪表妹我啊,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現在誰都知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怕怕,怕怕,怕怕。”就在這時,嬌嫩的童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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