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寒與雲桑四目相望着,眼圈泛着腥紅:“桑桑,上一世的我,是無論如何也配不上你的。因爲那時候的我,多疑,猜忌,不信任人。即便我知道你救了我,我們走到了一起,我可能也會因爲當時,我覺得身邊唯一值得相信的郝子虞的挑撥,而……”

    雲桑不覺眉心揚了揚,他現在倒是坦誠。

    的確,男人跟女人之間如果沒有最起碼的信任,是很容易被人挑唆,最終和變悲的。

    她平靜的道:“上一世經歷的太多,太苦,我無數次提醒自己,已經過去了,把它當成一個夢,慢慢忘記吧,可……其實挺難的,有些痛,經歷過才知道,或許能放下,但很難忘記。”

    有些痛苦和恐懼,是刻在骨髓裏的。

    “桑桑,對不起,”夜靖寒眉心緊凝着,心頭愧疚。

    雲桑白他一眼,想着甩開他的手,拍打他一下的。

    可沒能成功,因爲夜靖寒的手,握的死死的。

    她只能轉而擡腳,輕輕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我跟你聊天,不是爲了聽你道歉的,我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上一世,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處,你被人矇蔽,我們之間也誤會太多,才走到了那一步的。

    有些東西我忘不掉,你可能也忘不掉。可如果我們都不放下,懷揣着曾經走未來的路,是一定走不好的,我們不幸福,家裏的人,也不會幸福。”

    聽到這話,夜靖寒眉眼裏,莫名涌出一抹憧憬的凝視着雲桑。

    雲桑聳肩:“應該不會再有下一世了,所以……以後我們少想起過往的事情。別再因爲上一世的錯誤,給這一世留下遺憾了,我們……好好過吧。”

    夜靖寒激動的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裏,緊緊的抱住了她。

    雲桑笑了笑,擡手拍打了他的後背一下:“憋死我了!”

    夜靖寒忙鬆開她,興奮的握着她的雙肩。

    雲桑見他如此激動的樣子,就怕他舊事重提,立刻又道:“結婚的事情就別提了,不結婚,是我對上一世,我和我的家人、孩子受過的那些苦難,最後的祭奠。”

    夜靖寒點了點頭,“我明白,我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我未來的心願,就是隻要你不離開我,願意跟我一起迎接未來,養大兩個孩子就足夠了。”

    不過就是一紙結婚證而已,不會比他死皮賴臉更有用的!

    雲桑再次輕笑,之前他一直催婚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時候,自己一點兒都不敢給他個好臉色。

    因爲他抓到機會就會跟自己求婚。

    還說什麼,怕自己將來老了,不要他了。

    簡直幼稚。

    結婚證若是能夠綁得住人,這世上就不會有人離婚了。

    她從不信那些東西。

    見雲桑今天笑容很多,夜靖寒被勾的心動難耐,趁着她婉轉淺笑,忍不住低頭就勾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脣。

    原本是想淺嘗輒止的,可誰知道,雲桑竟然沒有推開他。

    這下,他哪兒捨得停。

    他環着雲桑的腰,吻的更忘我……

    若不是考慮到,她剛出月子,夜靖寒今天,只怕是很難收的住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雲桑面頰有些微的紅。

    她擡手撓了撓眉心,儘量讓自己不尷尬的道:“我……下樓陪着端端休息會兒。”

    夜靖寒見她要走,想到什麼似的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對了桑桑,今晚我們出去一趟,墨醫生知道今天是端端的滿月宴,特地從墨城過來了,說她不喜歡熱鬧,等我們忙完,晚上去她那兒一趟,她要送端端一份禮物,我們得親自去接待一下。”

    雲桑一聽到墨醫生,心下有些激動:“真的嗎?能夠收到那位老祖宗的禮物,可真是咱們家端端的榮幸了。”

    墨醫生的事,在整個東安國乃至全世界,都是被人譽爲佳話的。

    六十年前,她就是老一輩們心中的女神。

    後來在她20歲的時候,忽然下了一個決心,將自己給冰封了起來。

    要知道,那可是六十多年前,冰封技術並未有人提起過。

    所有人都以爲,她一定會死。

    可沒成想,她在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人的六十年後,竟從冰封中甦醒了過來。

    當時她的美貌和事蹟,驚動了全世界。

    後來,她用八十多歲的高齡,頂着二十歲的臉生活至今。

    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做了無數神祕的事情不說。

    端說他跟墨家那位私生子之間的愛恨糾葛……

    真的夠出一本書了!

    入夜,夜靖寒和雲桑將端端留在家裏後,夜靖寒親自開車,帶着她來到遠郊的一處院落裏。

    兩人自報家門後,有傭人將兩人請進了院落。

    他們還在大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院落裏傳來叮叮噹噹的戲曲聲。

    雲桑本以爲,墨醫生是在看電影聽戲。

    進了院落才發現,院子裏,是真的擺了一臺大戲。

    墨醫生穿着一身墨綠的旗袍,一個人坐在紅木椅中,紅木椅的旁邊,放着一張四方四正的小桌子,上面擺放着花生茶水。

    可墨醫生並沒有喫,她的手搭在桌上,細長蔥白的手指,隨着臺上的樂器聲,輕輕的在桌上點着節拍。

    旁側傭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她回頭往夜靖寒和雲桑的方向看去。

    她的髮髻隨意的盤在腦後,兩側鬢邊留着長長的鬚髮,在她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更顯隨意。

    她脣角淺揚起一抹弧度,對兩人比了個噤聲的姿勢,隨和的指了指旁側不遠處的兩張椅子。

    夜靖寒與雲桑心領神會,兩人都對她點了點頭後,走過去坐下,安靜的陪着聽戲。

    雲桑不時轉頭看向專注的墨醫生,眉眼中始終透着濃濃的驚豔。

    她知道,皇城人口中的自己是個絕色,能力超羣。旁人還都說,她驚豔了時光。

    可在她看來,眼前這位墨醫生可分毫不輸自己!

    墨醫生這張臉,本來就已經可以睥睨衆生了,可偏偏,她醫術、繪畫、書法、古園林建築,還有很多別人想得到想不到的隱藏技能,都樣樣出彩!

    用小黑的話來說,墨璇音不像人,倒更像是從天上下凡的謫仙。

    也正因爲她太過優秀,所以上天才會讓這樣矚目的女子,在感情上,經歷坎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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