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巧蘭舔了舔脣,氣頓時壓下去了一半。
吳巧心笑意盈盈的這才瞅向安樂,有意無意的警告着。
“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呀,傳出去了可對我爹孃名聲沒有什麼好處的。
對咱家裏人也不好,容易傷了家裏人的和氣跟感情。
在外人面前可萬不能再說這種無厘頭的話了。
我要是再聽到了小表妹說這樣中傷我爹孃的話,即便是咱們關係再親近,我也決計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這次看在你人小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以後可不能再胡說了。”
安樂渾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呵,這是被她一語中的,戳穿了惱羞成怒了
看來這事是真的錯不了了,從這反應來看,她就已經確定了,這足夠讓她歪歪腦補出是怎麼回事兒了
事實就是她那六親不認的冷血大姑挖了個坑,把自個兒的親妹給埋了。
恐怕從這裏面撈了不少好處吧
要不然也不會幹這缺德又損陰的事兒來算計自家親妹
呵
這一家子奇葩,可真是無恥無下限的讓她長了見識,開了眼界了。
自家親妹都能算計,還有什麼事是她這大姑做不出來的
“大表姐說的對呢,真的成不了假,假的也成不了真。
所以表姐們,你們怕什麼呢
衆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這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玩笑話,自然是能夠一目瞭然的。”安樂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吳巧心臉上。
“大表姐,你說是嗎”
吳巧心盯了一眼安樂,粲然笑笑。
“小表妹還小,不懂事,這衆口鑠金的道理,等你大了就明白了。”
安樂笑眯眯回一嘴。
“大表姐你別看我人小,我懂得道理可不少了呢。
像那種家人成仇,六親不認的事兒,這種親身經歷我是尤爲深知的。
就比如我家,我爹再怎麼孝順三奶奶一家,三奶奶他們還不是不認我爹這個兒子,將他淨身出戶的趕出家門。
唉,這生身父母尚且如此,只能說世態炎涼,世風日下啊
不過這有一點道理我想不明白,還要請教一下大表姐。
大表姐你說,在劣性根面前,是這親情家人變成了狗屁不是的東西,還是這人心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呢”
吳巧心一臉憋紅,僵硬着張臉說不出話來。
這個死妮子是在拐着彎兒的罵人呢
這讓她怎麼接話
怎麼接都是在承認在她爹孃眼裏,比起錢財,她姥姥姥爺狗屁不是,面對親情家人,她爹孃畜生不如,橫豎都不是東西
這是拐着彎的把所有人都給罵進去了。
一旁坐着的安義忠似乎從這幾個姐妹兒的話裏嗅出了些什麼味道來,不過這旁人家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也摻和不着,再留在這兒就是不識趣兒了。
視線瞥了一眼安滿倉,起身笑笑。
“滿倉啊,木匠鋪裏面活多,還有好多活兒等着我去幹呢,我就不多留了,先回了。”
安滿倉忙不迭的將人送出門去。
“義忠哥,我鋪面裏的那架子活兒就麻煩你們了。”
我跟滿囤肯定儘早的給你趕工出來,不耽誤你開張做生意。”
幾個孩子的話,喬秋娘雖然聽了個稀裏糊塗、一知半解,不知道爲什麼自家這個閨女要跟這幾個外甥女針鋒相對,但是幾個孩子身上那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卻是感覺出來了。
“樂娃子,去,給你表姐們倒點茶水過來,別讓你表姐們在這兒乾站着。”
安嫺不忘喫的連忙張嘴,“點心,再給我們弄點兒點心過來。”
安樂撇一眼安嫺,悠悠噠噠的轉身往店門外去了,“都挺忙的,沒工夫伺候你們,願意玩兒一邊玩兒去。”
說完,出門叫住了要走的安義忠。
“伯伯,我打算在木匠鋪裏定輛馬車,定金得交多少”
一聽生意,安義忠頓時又住了腳步,回頭笑哈哈道。
“這定馬車,得看你定多大的了,不光這大小,還有材質、樣式呢。
也不是一句價格就能說的清的。
要不到時候你上鋪子裏去跟我看看去這馬車方面可是有很多種車樣子了,這不是牛板車能比的。”
安樂一訝,痛快笑道。
“那行,那回頭我過去看看去,等把這批架子完成了之後,再訂單吧。”
安義忠欣慰的拍了拍安滿倉的肩膀。
“滿倉啊,你這個小閨女啊,出息着呢,你這享福的還在後頭呢。
我要有你這麼一個小閨女,我做夢都得偷着笑醒了。”
安滿倉目送安義忠離開,扒拉扒拉頭,衝安樂舔脣憨笑。
“你義忠伯伯家,四個小子,一個閨女也沒有。”
安樂一愣,抿嘴樂了,調侃一句。
“這樣啊,不過我瞧着守山長的倒是跟個姑娘家似的,當姑娘來養也不錯。”
屋子裏邊兒喬秋娘見安樂沒有搭茬的就出去了,頓時間尷尬在原地,也不知道該不該給幾個孩子拿出點兒糕點來嚐嚐。
拿出來吧,怕樂娃子不樂意,其實她也不樂意。
這玩意兒值老鼻子錢了,要賣的話可是得賣不少銀錢呢。
不拿出來吧,又這麼幹晾着幾個孩子,又覺着有點兒不大合適。
可樂娃子那話說的也是那麼個理兒,都是做生意的,這上門兒哪有白拿的道理呀
這要是個親戚都來打個秋風,那她家這生意也沒法做了。
想了想,喬秋娘招待着幾個孩子去了後院兒,只是拿安大林放在這裏的茶葉沫子跟一小碟飴糖來招待了幾個孩子。
在農村人家裏,這種飴糖跟茶葉沫子就已經算是最好的招待了。
“對了,家裏還買了點兒瓜子回來,正好也給你們端來。”
看着桌上擱的招待她們的茶水點心,安嫺不滿的抱怨一嘴。
“大伯孃,你這是幹嘛呢
是不是瞧不起三位表姐表妹啊
就拿這個端上來招待她們呀”
正好中午下了學堂回來的安寧,一進門兒聽到安嫺的抱怨聲,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的進了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