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一對堂姐妹也在院子的涼亭裏跟安靜姐妹有說有聊的。
安寧指着安靜手上的繡帕,笑道。
“小妹,你瞧瞧,咱大姐這繡花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像模像樣兒了。”
聞言,安樂擡頭,探着腦袋往安靜手裏繡的蝴蝶上瞧去,栩栩如生的樣子確實精緻。
“誒真的耶。”
安靜莞爾,低着頭繼續手裏的繡活,“是知意表姐教的好。”
“我瞧瞧知意表姐在繡什麼呀。”安樂笑眯眯的揚着一顆小腦袋往喬知意的繡活上看去。
繡布是用的琥珀色的錦緞,上面的花樣也不是一些花花草草、鴛鴦蝴蝶之類,而是繡了幾片祥雲。
“知意表姐,你這是給誰繡的呀,這不是女人用的吧”跟喬知意幾個兄弟姐妹混的熟了,安樂也不稱呼大表姐了,稱呼裏帶上了名字,相處起來也比剛開始的時候親近了許多。
喬知琴撇撇嘴,哼唧一聲,“還能是誰啊,當然是給她的心上人繡的了,話說人家都不在金城,知意姐你繡它做什麼反正每次又送不出去。”
安樂眨眨眼,心上人
說的是那個姓段的吧
她記得之前知琴表姐提過的,而這知意表姐就更不用說了,自然是挺喜歡這個姓段的人了。
喬知意臉上帶着小女兒家特有的嬌羞。
“不管他在不在金城,總歸都是心意,他不是也讓人捎帶的送了我很多東西嗎
就想着有一日若是能夠見到,就將想送的東西,親自全都一併送給他。”
喬知琴聞言往喬知意的手腕上瞥去,空空如也,嘆息的砸巴砸巴嘴。
“嘿,既然那麼喜歡人家送你的東西,爲什麼從來不見你帶上啊
我覺得那串石榴石手珠最好看了,都送給你了,也沒見你帶出來過,全都給壓箱底兒了吧。
啊呀,可惜,可惜了呦”
喬知意抿了抿櫻脣,笑容羞澀又甜蜜。
“你不懂,越是喜歡的東西越要珍藏着,他送我的東西,我自然捨不得拿出來帶,全部都好好的保留着呢。
等哪天知琴你有了意中人,就明白了。”
喬知琴撇撇嘴,“嘛,我是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纔不想像知意姐你這樣喜歡的那麼卑微呢。
你說咱們金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沒聽到他們段家來捎個信兒問候一下呢。
這段家真是越來越不會做人了,恐怕已經把知意姐你給忘了。”
喬知意臉色僵硬,逐漸蒼白下來,低着頭繡着花,恍惚的模樣,有些魂不守舍。
安樂眨眨眼,她是真的瞭解了,她這個知琴姐,情商是真不高,總會有意無意的戳上人家的痛處,專往人家心窩裏戳。
不過,說起那串石榴石的手串兒,她還沒有見過呢,從四姐嘴裏聽說了,是想找個時間瞧瞧的。
不過忙的一下子給忘了,被喬知琴這麼一提,又給想起來了。
“知意表姐,你心上人送你的那串石榴石手串,我能不能看兩眼呀”安樂笑嘻嘻的兩手托腮,一臉天真的問道。
“好啊,一會兒小表妹隨我去房裏看。”
一說起那串石榴石的手珠,喬知琴來了精神,“小表妹,那串石榴石的手串可值錢了。
以前我跟知意姐去隔壁鎮子裏逛,在一家首飾鋪子裏面見到過一串差不多的,我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串石榴石的手串兒要值五十兩銀子呢。
貴的簡直誇張啊
我都沒想到那姓段的小子居然對我姐這麼好,還送她這麼一串值錢的手珠。
這變成了有錢人之後就是不一樣啊,出手都大方了。”
安寧在一旁瞪着眼兒驚呼。
“什麼五十兩銀子呼...是很貴重哎,這人對知意表姐也太好了吧,要是有人對我這麼好,我都想嫁了。”
安樂鄙夷的眼神,撇着自家這個四姐。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五十兩銀子就能把自個兒給賣了呀”
“什麼啊,小妹,你知道這五十兩銀子對咱們這種普通農戶家裏來說,那得多少銀子嗎那是天價了,你知道不
小妹,雖然咱家現在是有錢了,但是也不是每個人家都像咱家似得,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呀,這人真的是有心啦”
安樂瞅了一眼喬知意,顧及着喬知意的心情,沒有再開口多說,其實這五十兩銀子對於那些有錢人的家庭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可能就是隨手拋出來玩玩的小錢兒,不值一提。
要是他們有機會去一趟拍賣行,就知道有錢人出手到底有多闊綽了。
幾個姐妹在涼亭裏玩到了天色徹底黑透,這才一起去了喬知意、喬知琴堂姐妹兩人的房間裏,去看那串石榴石的手串。
“哇哇哇,沒想到知意表姐這裏居然有這麼多的好東西啊,原來我之前見到的那個首飾盒子只是一部分啊。”
安寧捂着嘴,兩眼瞪得圓溜溜的,瞅着喬知意的三個首飾盒子。
喬知琴咧咧嘴,兩手叉腰。
“這些呀,都是知意姐的那位心上人給送的,一直有往金城這邊給知意姐送禮物。”
頓了頓,喬知琴臉色有點耷沉下來,話聲變了味兒,有些忿忿。
“可是,自從金城這邊出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往這邊兒送過東西,捎過書信來。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還是怎麼的。”
安樂歪着頭道。
“會不會是因爲你們搬了過來,收不到來的書信了”
喬知琴嘆了口氣。
“哪裏呀前些日子金城城門重新打開,開放之後,我們家這邊可是有託人往白城那邊兒送過書信的,自然知道我們搬到了這邊來,但是也什麼表示都沒有,沒有回信呢。
也不知道人家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就這麼吊着知意姐。
要是真的打算明年知意姐娶過門兒,就該上門來表示表示,把事情都好好說一下吧。
就之前表示過一次,想要讓知意姐做妾的想法之後,關於婚事,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