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說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蒹葭酒樓後院內,一個身着白色衣服,一副大人物模樣的年輕人正坐在蒹葭酒樓後院內獨有的庭院之中的石凳上,正跟一名下人打扮的人說話。坐在石凳上的年輕人面容爲白,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一般,嘴脣白裏透紅,目光炯炯有神,卻是長得眉清目秀,但整體一看,倒像是在水裏泡了好幾天似的。此人正是蒹葭酒樓老闆,陸冥。“先生,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們下一步到底會作何打算,”下人站着說道,“再有,這事兒一出,一旦鬧大,滿城皆知啊,萬一朝廷真要實查下來,我怕先生再呆在這兒不安全。”“齊翰,你我來到大都也半年多了,他們接下來究竟會作何打算,你難道一點兒也猜不出來嗎”陸冥右手裏拿着茶杯看着那個被叫做齊翰的下人說。齊翰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陸冥說道:“先生,這半年多來,我對大都這兒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些的,至於安京府那幫人的做派,我還沒有見過,因此不敢妄加揣測,還請先生明示。”陸冥笑了笑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這半年多來,大都也沒出什麼大事兒,安京府呢,也就是聞其聲不見其人,至於做派嘛,過幾天你就知道了。”齊翰當然不知道陸冥是什麼意思,他自己跟了陸冥好幾年了,一遇到這種比較奇怪的事情,陸冥都不會說破,既然不說破,齊翰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他認爲是自己比較笨的原因。“那先生要是再待在這兒,安京府來找先生的麻煩怎麼辦”齊翰繼續拱着手說道,“我建議先生趕緊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等這件事兒的風聲過了再回來。”“你知道白勉初的爲人嗎”陸冥看着齊翰卻是反問道,“白勉初當了二十多年的府臺,只要是個人還待在大都之中,要被他找出來不是什麼難事,現在你讓我跑,豈不是說明我是做賊心虛,自露尾巴嗎”陸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齊翰也不是不明白,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是個人都能夠明白,而且齊翰在大都這半年多來,到處打聽有關朝廷中的事情,對於這安京府的府臺白勉初,齊翰也是非常清楚的。只是有一點齊翰不太明白,那就是陸冥爲何要殺一個御史,也就是鍾長文。“那大人打算怎麼辦”齊翰問道。“還能怎麼辦”陸冥用手緊緊的捏了捏茶杯,“反正安京府又不知道人是誰殺的,咱們蒹葭酒樓可不能自亂陣腳,去把門打開,照常營業,既然人是死在咱們蒹葭酒樓門口的,安京府的人肯定會來的。”得到了陸冥的命令,齊翰只好拱了拱手就退下了,他按照陸冥的命令,把蒹葭酒樓的大門給打開了,說是照常營業,可是這大門口才剛剛死了個朝廷命官,現在哪兒還有人敢來這裏喝酒。話說身爲安京府的府臺白勉初也是身盡其責,立馬就讓那個看見兇手的下人把畫像描述出來,讓畫師把兇手的大致畫像給畫了出來,派府裏的衙役把兇手的畫像張貼在大都城內的各個地方,可畫像上面寫的是,兇手是個盜賊,而不是殺人兇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讓宮中知道大都裏這兒百年一遇的殺人案,只說是普普通通的盜竊案,這樣做就不會引起宮中的注意,就算是常常進宮的一些大臣見到此事也不會過問的,這畢竟是屬於安京府的職責範圍。還有一點就是,安京府可是直屬於老楚王的機構,就算是宮中六部和太子侯爺也無權干涉安京府的任何一件事,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慘。當然,讓人張貼兇手畫像這樣的小事情就由白勉初去做,至於另外的一些事情,就得由別人來去做了。身爲楚國侍衛軍統領的趙靖穿着便服,獨自一人走進了遠近聞名的蒹葭酒樓之內,趙靖進了屋內,四處張望,發現一個客人都沒有,倒是站在櫃檯那邊的小二見到了趙靖。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還以爲趙靖是進來喝酒的,便問道:“大人,是喝酒還是喫菜啊”趙靖沒有理會小二,他也是頭一次來這兒蒹葭酒樓,發現這家酒樓倒是新奇得很,問小二說:“你們這酒樓門前早上纔剛剛死了人,不閉門謝客也就算了,怎麼還開着門做生意呢不怕死人的晦氣嗎”那小二隻是陸冥在本地僱來的下人,並不是陸冥的人,當然也就不知道陸冥的計劃,小二也是鼓着嘴巴說道:“當然晦氣啊,可我家先生不讓關門啊,說什麼那人死在大街上,又不是酒樓裏面,關我們什麼事兒,然後就讓開着門了。”趙靖哼笑了兩聲,道:“着實有趣,你家先生倒是把自己給擇得乾乾淨淨啊,可是這人既然死你家酒樓門口了,恐怕你家先生,得出來解釋解釋了。”這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小二也不是傻子,當即就準備轉身去後院把陸冥找來,可這個時候齊翰就從一旁冒出來了。小二一見齊翰來了,也不敢動腿了,這齊翰經常跟在陸冥身邊,又不用幹什麼活,一般人都是認爲齊翰是陸冥兄弟什麼的,小二也是這樣想的,齊翰過來了,也就相當於陸冥來了。“你先下去吧。”齊翰對小二說道。趙靖看着齊翰,問道:“你是”“在下姓齊名翰,是這酒樓的夥計,”齊翰也是看着趙靖,說道,“不知閣下是來這裏喝酒的嗎”面對此問,趙靖也是連忙擺了擺手說:“我不喝酒,我是來找你們老闆的。”“找我們老闆”齊翰笑了笑,“不知我大哥可否認識閣下,閣下又爲什麼要見我大哥呢這蒹葭酒樓每天來客熙熙攘攘,有些酒客皆因美酒好喝,都想見一見我大哥,要是這麼來算的話,還請閣下過幾天再來。”趙靖疑惑道:“爲什麼要過幾天再來就算是有人排着隊想見你家先生,可現在這裏空無一人,我要見你家老闆也不用等過幾天吧”趙靖雖然沒有自報姓名,可在齊翰的眼裏,他早就看出來此人是誰了,像趙靖身上一大股的殺伐之氣可是平常人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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