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蒹葭酒樓 >第7章 於伯顯
    楚國王宮位於大都之間,其王宮建築都是沿自前朝,只不過楚國開國之時,讓人重新用紅漆把王宮內外的高牆粉刷了一遍,現在整個王宮看起來也還是神采奕奕的。於伯顯剛剛從這個壓抑的王宮裏面走出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於伯顯府裏的下人早已經備好馬車,就等着於伯顯上車回府了。今日在朝堂之上,本沒有御史臺的什麼事,可是老楚王竟然讓於伯顯來上朝,其次文武百官皆已當場。本來於伯顯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可他和文武百官同在朝堂之上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西邊的突厥人竟然出兵楚國邊境,防守楚國西境西臺城的將領被殺,西臺城被突厥人攻佔。這件事兒傳到朝堂裏的時候,百官震驚,可於伯顯的身份本來就特殊,再加上他職業本身的本能,就察覺到了老楚王對這兒事一點兒也不驚訝,於伯顯心中猜測,老楚王肯定老早就知道了此事。現如今北邊的陳國正在加緊對楚國用兵,楚國主力盡在北境,而且一兵一卒都不能隨意調動,這個時候突厥人又突然來犯,倒是讓老楚王心煩不已。想要依靠楚國西境的地方軍隊擊退突厥人,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楚國西境的地方軍隊加起來恐怕連一萬人都不到,而突然襲擊的突厥人多達三萬人,如今之計,連老楚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雖然於伯顯沒有參政的資格,但他此刻也能夠理解老楚王的心情,楚國近二十年來,真是多災多難。尤其是老楚王,近幾年開文武百官們都可以感到老楚王處理政事已經力不從心了,可愣是沒有立儲,沒人知道老楚王心裏是如何想的。於伯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上了馬車,吩咐下人可以走了。回到府裏的於伯顯唉聲嘆氣的,家裏的人都還以爲出什麼事兒了,一羣人連忙圍可上來,卻是被於伯顯給擺擺手打發退下了,他夫人倒是有心,靠近於伯顯問道:“你怎麼這副模樣到處唉聲嘆氣的,難道是宮裏出什麼事情了”於伯顯本來就沒什麼好心情,看着他夫人又是嘆了口氣說:“宮裏還能出什麼事情,倒是我大楚西境出事兒了,我王憂心啊。”“西境出什麼事兒了”夫人一聽邊境出事了,也是擔憂得很,“難道突厥人發兵伐我大楚”這是猜對了,於伯顯點了點頭說道:“今日王上邀我上朝,突然有人來報,說是突厥人發兵攻我大楚,還說西臺城已經被佔了,我王怎麼能夠不憂心啊”楚國受辱,夫人也隨即沉靜下來,於伯顯繼續說道:“如今我大楚主力盡駐北境抵禦陳國,楚國實在是無兵可調了,怕是這次,要便宜突厥人了。”說罷,於伯顯再次嘆了口氣,隨即轉身朝着書房的方向去了,楚國受辱,就是他於伯顯受辱,於伯顯可以說是楚國朝廷當中爲數不多的一股清流了。當今老楚王的大兒子平武候熊鶴和三兒子良武侯熊艮爭權奪利,朝廷大臣紛紛擇主,就怕老楚王突然駕鶴西行。於伯顯只是個小小的御史,府邸並不大,傢俱也不多,甚至老舊,丫鬟下人也沒幾個,於伯顯可是清流,哪裏還會去在意那些。愁眉苦臉的於伯顯飯也沒喫就進了書房,雖然對付突厥人他沒什麼本事,但是他也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做一點就等於爲老楚王減輕一點煩心吧。他來到案臺旁邊坐下,就坐在木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面,心裏思緒萬千,陳國已經聚兵北境,隨時有可能南伐楚國,這個時候突厥人又突然乘機佔便宜,不僅楚王憂心,他於伯顯也憂心。案臺上的油燈照射出來的暗黃色的燈光照在於伯顯那蒼老的臉上,歷經歲月的皺紋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從入仕到現在,一直在盡心盡力的效忠楚王,可官職到現在仍然是個小小的御史。但於伯顯並非爭權奪利之人,他的一生志向就是效忠楚王,效忠楚國。他藉着微弱的燈光偶然間看到案臺的邊角上有一個信封,剛纔進來的時候還以爲是普通的文書,現在他發現那份“文書”竟然是一封信,因爲上面還寫有幾個大字。信封的外面寫着“眀伯親啓”四個大字,於伯顯伸手過去把信封拿了過來,這裏怎麼會有封信“眀伯”就是他自己的字,這封信是寫給於伯顯的。疑惑歸疑惑,於伯顯打開了信封,拿出了裏面的信,打開一讀,上面寫着:眀伯兄,明日午時蒹葭酒樓一聚,弟有事相告。最後的署名是樓長。樓長是鍾長文的字,也就是說這封信是鍾長文寫給於伯顯的,可鍾長文今日一早就死在大街上了,哪裏還會給他寫信毋庸置疑,這封信就是余文按照陸冥的吩咐仿照鍾長文的筆記寫好並且送到這裏來的。本來還是憂心忡忡的於伯顯一看到這封信,心情突然就性情開朗了,心裏的煩惱頓時煙消雲散,把這封信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的這個問題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也許是鍾長文派人送過來的呢到蒹葭酒樓一聚,那自然是鍾長文玩請自己喝酒了,那蒹葭酒樓於伯顯去過好幾次,發現那裏的酒好喝,就叫鍾長文一起去,可鍾長文死活不去,這次說是到蒹葭酒樓一聚,肯定也是發現蒹葭酒樓的酒比別處的好喝。“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不務正事,寫字倒是一把好手,”於伯顯把信收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長弟啊,你若是知道突厥人伐我大楚,還不知道你會是什麼表情呢。”看起來,於伯顯事非常高興的,恰好他明日不用進宮,可以跟鍾長文聚一聚,順便把突厥人攻佔西臺城的消息告訴他,看看他什麼反應。可鍾長文已經死了,他明日到了蒹葭酒樓之後,又會聽到什麼消息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