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笑呵呵地側了側身,不讓文惜熙接她手上的袋子,自己則是快速地換了鞋子,將東西放在了客廳的桌上,插着腰催促着胡梅,
“快着點兒,四十歲的人拎這點東西還要別人幫忙,讓你平時不鍛鍊,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胡梅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老母親當着女兒的面擠兌,雖說這麼多年都有些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反駁,
“媽,你這也太寵她了!”
“寵什麼寵?外婆寵孫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說的跟你小時候沒被寵一樣。”
外婆朝天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自己的女兒,拉着文惜熙的手仔細看着,
“讓外婆瞧瞧你的手,哎呀!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還縫針了,會留疤嗎?”
外婆的手柔軟又幹燥,摸的文惜熙心中微暖,
“沒事的外婆。”
“怎麼會沒事?”外婆輕斥了一聲,
“你啊!平時讓你多去拜拜咱們胡家的祖先們,你就不聽,你要是拜的多,咱們胡家的祖先會保佑你的,你也不會摔一跤摔成這個樣子了啊。”
外婆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文惜熙聽得都有些無奈了。
她搖了搖外婆的手,學着胡麗姝向她撒嬌的樣子,嘟着嘴,“外婆,你就別說我了。”
“好好好,外婆不說了。”
外婆溺寵地看着文惜熙,點了點她的鼻子,“不過你這次受傷,算是一次血光之災,你說什麼也必須和外婆進一次香堂,讓外婆幫你除除厄。”
文惜熙不是胡麗姝,她並不排斥進那個香堂。
而且說實話她還有些期待,想聽胡麗姝的外婆多說說這個香堂的事情。
孫女很爽快地答應了和她去香堂除厄,外婆心裏也很是高興,笑呵呵地就去做準備了。
文惜熙跟着外婆走進了香堂裏。
外婆先是給一干牌位上了三炷香,然後拉着文惜熙一起跪下,她弓着身子,嘴裏唸唸有詞地說些什麼。
她的語速很快,聲音也低低的,文惜熙仔細聽了聽,卻還是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外婆很快就說完了,拉着文惜熙磕了三個頭之後,站起身,拿起了香案角落裏的一個小碗,用手沾了沾裏面的水,朝着文惜熙甩了過來。
文惜熙沒動,鼻尖能聞到淡淡地柚子木的清香。
這是柚葉水。
文惜熙跪的端端正正地等胡麗姝的外婆做完了這一切,然後才聽着外婆的話起了身。
外婆顯然對文惜熙這次配合很是滿意,拉着文惜熙的手對着一衆牌位又絮絮叨叨了不少話。
文惜熙耐心地等着外婆昨晚這一切,才裝作好奇地指了指衆多牌位之間的那個紅銅盒子,
“外婆,這盒子是什麼——”
但文惜熙還沒問完話,外婆就一把拍掉了文惜熙指向牌位的手,有些嚴厲的訓了一句,“不許用手指着祖宗們的牌位,一點都不禮貌!”
“知道了……”文惜熙喫痛,連忙縮回了手。“可是外婆,這到底是什麼啊?爲什麼會擺個紅盒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