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崛起的全真道也以此地而發跡,甚至一脈出七支,發展成爲和天師道分庭抗禮的超級大派。
難道繼明和尚發現的就是其中幾座?如果真是這樣,那三座靈山關係到未來氣運的重大事件,必須要儘快處理。
想到這裏,李宣記起後世佛門發展的脈絡,以及佔據的名山大川。
其中有幾座名山撐起莫大的一派,香火鼎盛至極,絕對是超級靈山。這些山川如今很多還無主,機會就在眼前。
“馮鈺!”李宣低聲呼到。
馮鈺走上前:“主人!您有何吩咐?”
李宣低聲道:“忻州有一座紫府山,也稱作五峯山。你我兵分兩路,你立刻去那裏,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佔據那座山脈。”
“那座山不久後會化作一處規模巨大的靈山,靈性之強,就算整個中土也十分罕見,你去找到靈脈後,立刻向我彙報。”
“北上沿途期間,你可收服一切鬼神,自建神庭,全面擴充實力,藏雲山莊所化的鬼國我也交給你使用。另外你要祕密關注一個人,注意他的一切動向,有任何消息都要向我彙報。”
馮鈺見李宣言語凝重,意識到事情極爲重要:“是誰?”
李宣神色深沉:“唐國公李淵——”
“你如今擁有金身法體,想必已經嘗試過白天也可出入陰陽兩界。這是我們最大的機密,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可泄露給旁人。”
“你即將內煉成純淨之體,法力強大,一般的鬼衆和修士都不是你的對手。若有任何外人察覺到這個祕密,無論花費什麼代價,勢必要除之!”
馮鈺表情一顫,低頭抱拳:“是!主人!”
“去吧——”李宣擺擺手,馮鈺會意後,悄然隱身退去,消失在森林中,實則已經往北方離去。
李宣看向身後的靈虛大將和餘放,沉思片刻後,對餘放到:“餘放!我特許你化作常人之身,以凡人身形行走世間。”
“你立刻去召集你那些舊友,前往一個地方。”
餘放抱拳問:“請主人吩咐。”
“在江南越州東側有一個海島,名叫梅岑山,又或是梅嶺山。不出意外,那裏將來也將是一處靈力超絕之地。”
“靈氣最快一百年內就會升發,你立刻召集你的舊屬扮成道人,用一切手段佔據那座島,建立道場宮樓供奉一個神,吸納香火。”
餘放仰頭問道:“主人!是哪位神?”
李宣淡淡一笑:“混元無極上帝——”
餘放一愣:“這是哪位神?中土似乎並不存在。”
靈虛大將聽到這裏,見餘放還沒有領會李宣的深意,實在有些忍不住,上前試探道:“主人!不如——讓屬下去把——”
李宣看了一眼靈虛大將,果斷點點頭:“也罷!還是你去更好,你也可以沿途收服鬼神,建立勢力。”
靈虛大將俯身到:“是——主人——”靈虛大將徐徐身形化去,消失不見。
僅剩下餘放後,李宣嘆口氣:“你——還是隨我去京城吧!”
餘放忽然跪地,滿面鄭重到:“主人,屬下有個請求,肯請主人成全。”
李宣好奇問:“你先說說看——”
餘放回到:“主人!屬下在京城有位舊恩人,懇請主人允許屬下以常人之身見其一面,屬下以後縱死無怨。”
李宣忽的眉目一凝:“原來你剛纔是故意裝作聽不懂我的意思!想要隨我北上京城?”
接着好似發現了什麼,猛然一驚:“原來你挺有城府,以前的樣子是故意裝出來的!”
餘放沒有辯解,只低頭道:“懇請主人成全——”
李宣嘿嘿一笑:“是你的紅顏知己?”
餘放眼神一縮,寂然不語。李宣淡笑道:“罷了!既然你有心願未了,去京城後見她一面把。”
“不過——你不能用你原來的樣子去!”
餘放聽到前一句,神色一喜,但下一句後,頗有些失神:“是——屬下多謝主人——”
時間緊迫,李宣決定迅速動身出發。北方羣山上空星辰閃爍,天清氣朗。
得到了這個好消息,李宣心情更加愉悅,縱步飛奔,穿出樹林。
路過那羣古怪陰森的地藏石像,衝入茫茫山道,往北而去。
大興城乃是大隋都城,周邊的山川土地牽扯頗深。想要佔據那三座山峯,必定會捲入一些爭鬥。
但李宣熟知未來大勢,只要利用的好,別說是區區三座山川,就算是偌大的天下,也可試上一試。
至於佔據山峯遇到的麻煩?只要能解決的事,就不是麻煩!
上津那塊巴掌之地,如今已經不在李宣的考慮之中。相比於太乙山那塊靈山,上津城實在有些不入眼。
嶽庭不久後一樣會北上京城,到時正好在京城碰面。
李宣沿着山道飛奔,來到之前夜戰屍羅的那塊斷崖下。此地依舊陰森幽暗,濃濃的陰晦氣息瀰漫於林中。
這是山川地理低窪,風勢不暢造成的天然氣象,非人力所能挽回。
李宣離開這片陰測測的樹林不遠,剛走出陰霾區域,忽然猛地停下腳步,緊盯眼前靜悄悄的樹林,眼底一沉。
“出來吧!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樹林內響起一種鈴聲,聽起來就像是很多鐵環相撞,聲音清脆而又悠揚。
一聲接着一聲,緩慢而又拖延的從黑暗中向李宣走來,來者好似承受了萬鈞重量,每走一步都用盡力氣,大口大口的喘息。
黑暗中逐漸顯出一道人形虛影,越來越清晰,那人每邁出一步,並非走在現實的泥土上,而是正在跨越某種奇特而又詭異的界限。
時空猶如透明的水波,從他身上縷縷劃過。他正從彼岸來到這個世界,跨越時空的束縛走向人間,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場面。
那人走的越來越近,形象也跟着清晰起來。
細看此人是個頭戴竹笠,身披破破爛爛深紅色袈裟的僧人。袈裟好似蟲蛀過一般,滿是不規則的破洞,陳舊腐敗。
表面並不是傳統的水田紋,而是金絲雲紋。紋路之間用金絲畫有諸多悉曇體咒文,是拔一切苦惡往生淨土陀羅尼。
佛門的咒語出現在這樣的形體上,絲毫沒有半點祥和莊嚴,反而越發邪異。
竹笠垂下一塊巴掌寬的破爛紅布,遮住面容。紅布上寫有南無妙法蓮華經幾個字,漆黑乾枯的右手杵着一根九環禪杖,左手端着一個漆黑鉢盂。
那鈴聲正是從禪杖上面的銅環碰撞而來,此人還揹着一個遠比他身子還高,看上去碩大沉重的蒼白木牌,牌上畫有大輪明王咒。
奇怪僧人露出的手臂幹黑恐怖,指甲修長,完全是乾屍纔有的外相。隨着他的靠近,周邊虛空也被影響,變得極爲陰森和冰冷。
李宣淡然立在原地,等乾屍僧人來到對面兩丈遠時,開口諷刺道:“老和尚!你好不容易成了即身佛,去了該去的地方,回來做什麼?”
“想讓你這把破骨頭爛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