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洞的那些人長期在洪山村做事,他們失蹤並沒有人擔憂,沒人關心他們的去留和死活。”蕭鈺道:“而想要把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洪山村去還不被人發覺,唯一可能的就是……那羣人,是進了安民堂之後,被人送到了洪山村。在外界看來,這羣人進了安民堂喫喝不愁了,反正也沒有親人,也不會有人去探望他們。”
貓六說過的,那羣耗子都是從安民堂過來的。
“披着羊皮做着如此齷齪的事情,這魏憫益的膽子還真的夠大!”蘇止罵道。
“能不大嘛,一座金山呢。”聽松在旁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松:“老爺,他們不是要乞丐都送到安民堂去嗎?明兒個我就去上街討飯去,說不定能混進安民堂。”
蘇止也道:“我也去!”
聽荷:“既然那邊要女人,老爺,我也過去!”
洪南一把拉住聽荷:“你去那裏做什麼,多危險,你不準去!”
“我不去難道你去變女人不成?”聽荷白了他一眼,洪南沒話說了。
蕭鈺不同意:“太危險了,我們再想其他的方法混進安民堂。”
孫開運這時說道:“阿鈺,你只有二十天的時間,這來回路上就要耽誤幾乎一半的時間,若是再想辦法混進安民堂,還不知道要多久,聽松蘇侍衛的建議我覺得很不錯,他們若是能順利混進安民堂,很快也會被送到洪山村去。他們有功夫在身,應該能保護好自己。”
蕭鈺還是不敢冒險,蘇止道:“蕭大人,這是目前能混進去最好的辦法了。我們在裏頭,你們在外頭,我們裏應外合,看看能不能揪出那幕後主使。”
“那條大尾巴狼太可恨了,老爺,若是我們真的被送到了洪山村,那這個魏憫益,他就是個畜生!洪山村整村被埋的事情一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如今也是沒有辦法中最好的辦法了。
蕭鈺沉默了半晌,只能同意:“好,你們二人僞裝成乞兒,看能否混進安民堂。聽荷,你一個姑娘家不準去。”
聽荷見蕭鈺不讓自己去,雖心裏頭有不滿,但是老爺發話了,她不想聽也得聽。洪南知道她也想盡快查出真相,便道:“咱們在外頭一樣能查出真相。”
聽荷白了他一眼:“你說怎麼查?”
蕭鈺道:“你們到各地去問問,有沒有認識的人是孤家寡人的,問問那些人是不是到安民堂去了,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去安民堂打聽一下。”
洪南看了一眼聽荷:“老爺給我們任務了呢,這些任務可不輕。”
聽荷衝洪南翻了個白眼,洪南也不惱,見她不再執拗要去以身涉險了,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商量好了各自要做的事情,趁着天快亮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一下,第二日天不亮,聽松和蘇止告別了蕭鈺,往街上轉了一圈兒,再次出現的時候,就穿着又髒又破的衣裳,披頭散髮髒兮兮地坐在了大街的路口,手裏頭拿着一個破碗,口裏頭喃喃有詞:“行行好,給點喫的吧,行行好……”
聽松不由得又加大了聲音:“行行好,我餓了……”
路過他面前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見到乞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在這裏是討不到錢的,我們澧縣啊,路上是沒有乞丐的!”
聽松假裝聽不懂,繼續抖着手裏頭的破碗:“行行好,我餓了,行行好,我餓了!”
那婦人又道:“我們這兒有個安民堂,專門收留乞兒,你要是想活命,可以到哪裏去看看。”
聽松:“行行好,我餓了,行行好,我餓了!”
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行行好,我餓了……那婦人仔細地看了眼聽松,道:“這孩子莫不是個傻的吧?”
聽松不搭理那婦人,只顧抖着面前的碗,突然看到路過的一個人手裏頭還攥着兩個包子,眼睛一亮,跟餓虎撲食一樣,直接衝了過去,“包子,包子,我要喫包子。”
還真是個傻子!
被搶的人眼見着自己剛剛啃了一口的包子就被一個髒兮兮的乞丐給搶走了,氣得一腳就將那乞丐給踢得倒在地上,“你這個臭乞丐,搶我包子,我讓你搶我包子,我打死你。”
婦人見狀,忙上前拉架:“你別打了,這孩子怕是腦子有問題,我剛跟他說了許多話,這孩子就嘴裏頭就一句,行行好,給點喫的。”
“他腦子有問題也不能搶我的包子啊!”被搶的人氣鼓鼓地說道:“那也是我花了錢買的,還沒喫呢,就被他給搶走了。”
“就算了吧,喫都喫完了,你瞧瞧他,還能賠給你嗎?”婦人勸道:“這孩子也可憐,怕是外地來的,腦子也不清不楚的,這要不去安民堂,這孩子怕是要餓死啊!”
圍觀的人也都附和道:“是啊是啊,去安民堂好歹能活命呢!也不知道有沒也人把他帶過去。”
“要不誰去安民堂那邊說說吧?這孩子餓成這副樣子,早些去安民堂也能少喫點苦。”
“我去吧,我去說一聲。”有個熱心的人站了出來,一溜煙就跑了。
聽松如一個傻子一樣趴在大街上,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自己搶來的包子,然後又舉起了自己手裏頭的破碗,可憐兮兮地道:“行行好,我餓了,行行好,我餓了……”
衆人只用可憐的眼神看他,那婦人說道:“可憐的孩子,你等等,馬上有人帶你去安民堂,你去了安民堂,就有喫的了。”
聽松歪着頭,“我要喫包子,喫包子……”
“有包子,有包子,你等等啊,有人去找人了。”婦人安慰着,聽松聽話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