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1262 揪出朝廷的蛀蟲
    此刻鐘伍德身子抖動地如篩糠一般,低低垂着的臉面如土色,“三公子,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微臣不知道三公子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可微臣自爲官開始,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兢兢業業、盡忠職守,從未……從未收過任何人的賄賂啊!”

    鍾伍德不停的澄清自己,頭磕的跟在搖撥浪鼓一般,“微臣是清白的,微臣是清白的啊!”

    大殿上沒人替鍾伍德說話,因爲公子珩嘴角一直都掛着冷笑,而且景宣帝……

    看景宣帝的臉色,似乎,並不相信鍾伍德的話。

    “是嗎?沒收過?鍾伍德,今年三月,澧縣大雨,洪山村山體滑坡,砸死山下二十多戶五十多人,你作爲台州府的考績官員,要時時關注台州府的動靜,台州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何不上報?”蘇珩厲聲說道。

    蕭鈺當時的話,讓蘇珩覺得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在澧縣,有台州府的洪祿替魏憫益盯着,那在京城呢?會不會也有一個官員在替台州府兜着?

    而那個兜着的官員,蕭鈺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了年年在臺州府考績的官員,因爲他們不僅要負責台州府各地官員的考績,而且,各地出了什麼大事,這些考績的官員也會在第一時間知曉,由他們問清楚情況之後,酌情上報天聽。

    死了那麼多人,已經算是惡性事件了,可朝中沒一個人知道,到底是誰在給魏憫益兜底擦屁股?

    蘇珩作爲三公子,行事查案自然要便利地多,這不查不要緊,一查簡直是血氣翻涌。

    通過魏憫益和洪祿的供詞,還有這麼多年鍾伍德在各地置辦的房產地產商鋪農莊,他們這兩個蛀蟲背後的保護傘就浮出了水面。

    鍾伍德冷汗連連,他不知道這麼隱蔽的事情爲什麼三公子會知道,還知道的這麼清楚,連澧縣山體滑坡連他收了魏憫益的金子都知道了。

    難道,澧縣那邊的事情已經暴露了?不可能啊,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怎麼偏偏是現在?

    鍾伍德還抱有僥倖心理:“三公子,微臣,微臣不知道三公子在說什麼!”

    蘇珩還沒有說話,大殿上的景宣帝先開了口:“果然是我大越培養出來的好官員,事到如今,還在狡辯。你是黃河不到心不死的,阿珩,讓他死也死個明白。”

    蘇珩應了一聲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命人帶了兩個人上來,鍾伍德回頭一看,嚇得癱倒在地:“你們,你們……”

    這兩個人正台州府的洪祿,澧縣的魏憫益,一身囚服,被鐵鏈鎖着上了殿。

    洪祿倒還好,還能走,可那魏憫益第一回上金鑾殿,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他雙腿打軟,就跟麪條一樣,哪裏還走的動路,直接被侍衛給拖上了大殿。

    蘇珩看着面如土灰的鐘伍德:“鍾伍德,你身爲台州府的考績官員,這兩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鍾伍德:“微臣,微臣……”

    到了金鑾殿上,洪祿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便想着寬大處理,立馬將這幾年澧縣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當然,他也是將這罪魁禍首的罪名安在了魏憫益的身上,“皇上,都是微臣糊塗,見錢眼開跟魏憫益同流合污,臣有罪,臣有罪啊!”

    魏憫益見洪祿什麼都坦白了,驚嚇過後,也跟着坦白從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包括這麼多年,在澧縣建安民堂,將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乞兒老人還有一些女人送到洪山村挖金子,伺候男人,弄得洪山村在大雨之後山體滑坡,壓死了整個洪山村的人,五十多人,他們將這事情稟告給了鍾伍德,鍾伍德讓他們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

    有了金子之後,魏憫益拿出了其中的九牛一毛,修路鋪橋,做了不少的好事,深得老百姓的誇讚,可誰能知道,修路鋪橋用的錢全部都是那些苦命的人拿命換來的,用錢鋪出來的政績,最後富的是魏憫益的荷包,騙的是澧縣的老百姓,苦的是那些本就可憐的人。

    聽了魏憫益的話,眼前彷彿出現了這麼多年發生在澧縣的事情,景宣帝身子都氣的發抖,天下之大,都是他的子民,哪怕是鰥寡孤獨,男女老少,每一個人都是他景宣帝的子民。

    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選拔的官員爲了一己私慾,害死了他多少無辜的老百姓。

    一條一條都是命啊,可這羣人的命在魏憫益看來,就跟最低賤的老鼠一般,在魏憫益的心裏卑微地猶如草芥。

    大殿裏頭又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見證了那猙獰可怖的一幕,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景宣帝這時卻突然笑了:“朕對吏部委以重任,將大越官員的升遷都給予你們,想着你們識人善任,能替大越選拔更好更優秀的官員,護朕江山,護朕萬民,可如今一瞧,朕卻是大錯特錯了。”

    他凌厲的目光在大殿中一掃,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景宣帝繼續說道:“除了能力,除了孝德,這有一顆爲天下萬民的心纔是最重要的!衆位愛卿,你們說,是也不是?”

    “皇上說的極是!”

    “皇上說的極是!”

    一個個官員忙不迭地附和景宣帝的話,景宣帝望着文武百官:“在朕心裏,有一顆爲天下萬民的心,遠遠比能力比孝德更重要。試問,一個人即便是有孝德,就比如魏憫益,他倒是個有孝心的人,可他是怎麼對朕的子民的?”

    沒人說話,都不敢說話。

    景宣帝聲音威嚴,飽含憤怒,“朕的子民在他心裏不過是螻蟻。”

    魏憫益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這顆腦袋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可有些人,不彈劾這些敗類,反倒是揪着這個沒有孝德那個沒有孝德的大做文章。朕的官員,若是沒有孝德,可他心裏頭裝着的是天下百姓,朕一樣升他的官!”景宣帝掃過崔甫和陳新河,二人嚇得更是大氣不敢出。

    他們哪裏知道,澧縣竟然有這麼大的事情啊!

    蘇珩這時適時說道:“父皇,臣要替一人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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