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1400 誰纔是那個負心人
    謝玉蘿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視線不曾離開自己的孩子半分。哪怕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也只是偶爾看一眼,又繼續看着自己的孩子。

    樂樂和謝謝好動調皮,非要坐在大人的肩膀上看轎子,袁來袁往一人背一個,花娘和誠意就站在後頭託着兩個孩子的背,大街上滿是人,幾個大人和孩子被人衝着往前擠,謝玉蘿有時候低頭,再擡頭的時候幾個人就擠到前頭去了,前頭有大人陪着,謝玉蘿就拉着笑笑站在屋檐下。

    笑笑跟兩個弟弟不一樣,他對這些熱鬧的事情不感興趣。看到高頭大馬來了,他也是興致缺缺,反正他不喜歡看。

    “娘,我要回包房。”他仰頭說道。

    謝玉蘿低頭笑道:“走,咱們上面看去。”

    謝玉蘿也覺得不好玩,便牽着笑笑回了二樓的包房。站在包房的圍欄邊上正好可以俯視下頭的熱鬧,謝玉蘿邊喝茶,邊低頭看兩眼自己的孩子。

    “漫兒,漫兒,我的漫兒,你不能不要我啊!漫兒啊!”

    敲敲打打的古樂聲中突然突兀地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見人羣中有一個衣着寒酸的男子不管不顧地衝花轎擠過去,邊擠邊哭喊:“漫兒,你不能不要我啊!你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了嗎?”

    一個男子追着花轎叫新娘子的名字,這可無異於是件大新聞,圍觀的老百姓都不用說,自發地就讓開了一條路,那男子也不用擠來擠去了,輕輕鬆鬆地就跑到了花轎的跟前,一把抓着花轎的欄杆撲了過去,大哭大喊:“漫兒,漫兒,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現在除了你,可什麼都沒有了。漫兒,漫兒,你不能嫁給別人啊!”

    花轎被他攔下,停了下來,放在了地上,在花轎跟前的喜娘和丫鬟都是一臉蒙圈地看着歇斯底里的男子。

    最前頭的新郎官李子松看到後頭停住不走了,立馬打馬回來,看到這荒誕的一幕,大聲呵斥:“你是誰,你幹什麼!”

    哭哭啼啼的男子已經要去扯轎簾了,回頭看到新郎官,恨恨地說道:“我是曾本昌,是新娘子梁漫兒的心上人,我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早就已經私定終身,是你,是你拆散了我們!”

    李子松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周圍的老百姓可比他腦子轉的快得多,沒多一會兒就在竊竊私語了。

    “人家都報出姓名了,看來這肯定是一對苦命鴛鴦啊,被人活生生地拆散的呢!”

    “李家家大業大,再看看這人,一身窮酸,哪裏能跟李大公子比啊!”

    “咱們來打賭吧,看看是這梁家小姐嫌貧愛富,還是這李家公子橫刀奪愛呢?來來來,下注下注啊!”

    一羣賭徒就地賭博,賭起了誰纔是那個負心人!

    李子松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娶的這個新娘子並非清清白白。想到自己還沒有成親就戴了一頂碩大的帽子,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都襯不起他那陡然慘白的臉:“胡說八道!”

    便是懷疑,也不能被人坐實,若是真的坐實了,那他李子松今日就要成爲全城的笑柄!

    曾本昌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我胡說八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漫兒便知!也讓大傢伙來評評理,是不是你橫刀奪愛,搶了我的漫兒,拆散了我們這一對苦命鴛鴦!”

    李子松看向轎子,眼神陰鷙。

    一旁的喜娘連連搖手:“新郎官,使不得使不得,這還沒進門,不能掀轎簾的啊,不吉利不吉利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不吉利不吉利!娶個破鞋回家拜了堂入了洞房那纔是不吉利!”李子松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他李家花了那麼多的錢娶個媳婦,若是個破鞋,若是悄無聲息的他也就忍了,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叫他怎麼忍的下這口惡氣!

    李子松一把掀開了轎簾,轎子裏頭一身大紅喜服的梁漫兒抖的不行,“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曾本昌哭道:“漫兒,你怎麼那麼狠心,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之前你不是說了,你喜歡我,你愛我嗎?你不是說了,會等我考上舉人嗎?你說過會等我啊!”

    梁漫兒哪裏被人這樣污衊過,隔着紅蓋頭就哭了:“我不認識你啊!”

    一旁的丫鬟也嚇得連忙解釋:“姑爺,我家真的小姐不認識這個人!”

    李子松冷眼看着轎子裏的梁漫兒,又看看曾本昌,一個口口聲聲說認識,一個哭哭啼啼地說不認識,這讓他怎麼分!

    他孃的,結個親怎麼會有這樣的破事!

    “漫兒,你好狠的心啊!”曾本昌突然跳了起來,直指轎子裏頭的梁漫兒,“你說你不認識我,那好,這件定情信物,是不是你的!”

    曾本昌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抖開來,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李子鬆一下子就看出了帕子上的標記。

    他的裏衣是梁漫兒成親之前做的,上頭繡了一對鴛鴦,寫了她的閨名漫兒和自己的名字。而眼前的帕子,上頭就繡了一對鴛鴦,也寫着她的閨名!

    一模一樣的繡法,一模一樣的名字。

    李子松臉上青筋暴露,一張臉被氣的通紅,他一把扯下了梁漫兒的紅蓋頭,質問她:“梁漫兒,你給我說清楚!”

    梁漫兒一張畫的精緻的新娘臉佈滿了恐懼,她抖的跟篩糠一般,紅脣哆嗦:“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可你的帕子爲什麼會在他的手上?”

    還是一條自己用的帕子。

    上頭繡着鴛鴦,鬼都知道鴛鴦代表着什麼意思!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我的帕子爲什麼會在他的手上,我不知道啊!”梁漫兒哪裏知道自己的帕子爲什麼會在這個不認識的男人身上,她現在只感覺到了恐懼,深深地恐懼,那種毀天滅地的恐懼,她有種感覺,自己後半生的不幸,從這個時刻,就開始了。

    李子松瞪着她,梁漫兒在渾身顫抖,曾本昌在哭訴,上前就要去拉梁漫兒的手:“漫兒,漫兒,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你難道忘記了嗎?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就一年,就一年,我一定會考上舉人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抓着梁漫兒,跪在梁漫兒的跟前,滿臉的深情,梁漫兒一身紅衣,臉色慘白地抓着李子松的衣裳,李子松臉色陰沉如鐵,瞪着梁漫兒和李子松。

    三個人就你抓我,我抓你僵持着。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整條街都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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