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1455 謝家人上京
    轉眼就到了上元節,上元節一過,也就意味着年過完了。

    上元節這日,習俗就是賞花燈、猜燈謎、喫湯圓,就連平日裏要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這日也能夠戴着面紗,帶着丫鬟僕從出門看看花燈、猜猜燈謎什麼的,若是有那幸運的,說不定還能在街上遇見自己的如意郎君,而那些未娶妻的小夥子,也抱着同樣的目的,穿梭在街頭巷尾。

    京城本就熱鬧,一個花燈節更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一直鬧到了凌晨,出來戲耍的人們才意猶未盡的回家。

    節過完了,第二天天一亮,該上工的就要上工了,該上學的就要上學了,衙門也開門了,大大小小的官員第二日也要上衙了。

    熱鬧了大半夜,後半夜京城終於安靜了,只是依然燈火通明,照亮了京都半座城。

    上元節的燈籠不能熄,一直要燃到第二天白天,這是大越歷朝歷代的規矩,上元節這日燈火越亮,今年越會豐衣足食、風調雨順。

    夜悄悄地走了,白天終於來了。

    天空慢慢變白,街上也響起了第一聲叫賣的吆喝聲,也不知道是這一聲吆喝聲起了作用,還是其他,伴隨着人間煙火,巍峨繁華的京都,終於醒了,一同清醒的還有蕭鈺。

    由於謝玉蘿總是不醒,卻沒一位大夫看得出她怎麼了。一日兩日還好,時間越長,大家越是不安。除了留下聽松在身邊,郭興郭淮還有其他的人都被他派出去遍訪名醫去了。

    只是,對外卻不說是尋名醫,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卻是值得深究了。

    過年的那段時間,一些官員之間也要拜訪,官員的夫人之間也有圈子,你拜我問拜你的,只是這一年,蕭夫人沒有接過一個帖子,也沒有露過一次面,聯想到年前那一次,謝玉蘿以抄襲羅玉公子的罪名被抓進五城兵馬司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而且蕭家冷冷清清,連個過年的氣氛都沒有,有心人就猜測了,蕭家出大事了,蕭夫人出大事了。

    一個久不露面,不是病了就是沒了,蕭家沒找過大夫,那不就是沒了嘛,沒了也不單單就是死了,也還有可能是不見啦。

    一個女人不見了那麼長時間了,還找,就算找回來了,這女人還是以前的那個女人嘛!

    有人挖苦的,有人嘲諷的,自然還有人真心關心的,吏部侍郎見蕭家出了事,蕭鈺又消沉,便免了蕭鈺上衙,讓蕭鈺專心辦好家裏的事要緊。一個不隨便打探屬下家中情況,又能給予這份關懷,蕭鈺記下這份情,一心一意找大夫替謝玉蘿治病,而他自己,也半路翻起了醫書。

    人還沒有起來,半靠在牀上,蕭鈺披了件衣裳,從牀榻旁擺放的十幾本醫書裏拿了一本,翻到之前看得那一頁,剛要沉下心去看,突然,外頭就傳來一陣“哐當哐當”的砸門聲。

    沒錯,不是敲門,是砸門,用腳砸門,“哐當哐當”響,在這安靜又寒冷的早晨顯得格外的突兀。

    整個蕭家,如今就只剩下蕭鈺和聽松二人了,聽松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大人,我去看看!”

    蕭鈺低頭繼續看書,只要一看書,外頭的吵雜也就與他無關了,直到他翻了幾十頁的書,這才又聽到聽松的聲音:“大人,外頭的人說是您岳丈岳母,非說要見您,我攔了好久這纔將他們給攔住了!”

    可不是嘛,繞是聽松有武藝在身,他一個小身板,攔一個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還有一個婦人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那也是辛苦的很啊!

    蕭鈺眉一擡,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呂珍坐在蕭家的臺階上哭,邊哭邊罵,“我好好養大的一個閨女嫁給你,你就這麼白眼狼啊,我這個半路的岳母你不認我也就算了,這可是你親丈老頭子啊,你也不認,你還有良心嘛,謝玉蘿,這可是你親爹,你親弟,你還讓人把我們攔在外面,你這個白眼狼,畜生不如的東西啊!虧你們還是當官的當太太的,你們讀過書,良心被狗喫啦,可憐我孩兒他爹,有病都沒得錢看,就這麼拖喲,我們千里迢迢地來就爲了給你爹看病,謝玉蘿,你不能不當人啊。”

    蕭鈺如今住的宅子雖不是繁華之所,可卻也住了不少的人,也大多都是和他一樣的朝廷官員。如今家裏老爺上衙的去了,可家裏那些夫人公子小姐僕從丫鬟卻都在,聽到有人在蕭府門口罵娘,呼啦啦的,全開門了朝這邊看,官太太公子小姐不好意思湊上前,可家裏頭的丫鬟僕從沒那麼多講究啊,於是一家出兩個人,再加上有來往的行人,沒一會兒的功夫,蕭府門口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一多,呂珍嚎的更帶勁兒了,謝祖發又胖又喘,再加上這來京城之路真他孃的不人道,剛到京城,就把他們拉這兒來,他這一身的肥膘哪裏經受過這樣的折騰,現在是從頭到腳都疼,再加上他那滿身的肥膘,往那一靠,也不需要裝的,滿臉烏青半死不活地也就剩下半點人氣了。

    呂珍就好些了,雖然也累,不過那姓曹的夫人說了,事成之後有一千兩的賞錢,只要哭只要喊只要鬧,一千兩銀子就到手了,呂珍又不是傻子,沒本白賺的活計傻子纔不用心幹呢。

    謝坤如今有十三了,個兒不高,體格卻不小,光看把子,這體格,怕也差不多有一百三四十了。此刻也跟着他爹一樣,坐在牆角,一臉青黃不接的模樣,看得又滑稽,又可恨。

    蕭鈺來到大門口,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人羣嘈雜了一會兒,呂珍回頭看,就看到蕭鈺站在她的身後,正眼神冰冷地凝視着她。

    自那次他們用五百兩賣了謝玉蘿那天起,他們已經有五年多沒有再見面了。

    年少時瘦弱的身板,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身上儒雅風流的學生氣,也在一步步摸爬滾打中有了上位者的威儀。只一眼,呂珍差點沒認出來。同樣沒認出來的,還有謝祖發,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胖的,他的視力也越發地不好了,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纔看清來的人。

    “女婿啊,女婿……”謝祖發率先叫了出來。

    呂珍也跟着喊了一聲,卻被蕭鈺那一聲凌厲的眼神嚇得脖子都縮了回去。她當時想的,如果出來的是謝玉蘿,那她就繼續哭,哭是女人與女人之間鬥爭的必勝武器,可面對這個渾身威儀的男人,呂珍還是杵的慌,忙不迭地去牆角扶謝祖發去了。

    謝祖發肥胖的身軀坐下去容易起來可就難了。

    呂珍扶了好一會兒,使出來喫奶的勁兒纔將人給攙扶起來,這剛入春,冷的很,這動一下,可就一背一臉的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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