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氏樂呵呵地忙取下瀝好油的油條,興高采烈地說道:“你玉蘿嫂子炸了油條,快來嚐嚐,好喫不好喫。”
謝玉蘿見管氏伸手要去抓,忙說道:“嬸子,你小心些燙,這剛炸好的油條燙的很”
確實燙得很,管氏也不去抓了,就放在竈臺上,叮囑幾個孩子:“一人拿一根,小心別燙着了”
有好喫的,孩子們是不怕燙的
一人抓了一根,左手燙了換到右手,右手燙了就咬在嘴裏,反正東西在自己手上,誰都搶不走。
金黃的油條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油香,酥脆可口,蕭從文一咬下眼睛就亮了:“娘,阿奶,好喫,好喫。味道好極了。”
李氏眉開眼笑:“好喫還不多謝你們玉蘿嫂子”
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一口一個嫂子,叫的謝玉蘿耳廓鮮紅。
管氏見此,也笑得眯起了眼睛。
油條先炸了四根,孩子們都拿去吃了,謝玉蘿又炸好了幾根,拿出來控油,算算一人一根差不多夠了,就喊了聲“嫂子,小火。”
謝玉蘿放下筷子,讓李氏自己來做。
管氏目不轉睛地盯着油條,說句老實話,她是個大人,若是個孩子的話,怕是也跟着孩子一樣,猴急猴急地取來吃了。
好不容易控好了油,也差不多涼了些,可以吃了。
管氏一拿到手,就咬了一口。
果然是酥脆可口,一口咬下去,嘴裏頭都是油香,好喫
蕭連吃了讚不絕口:“阿鈺媳婦,這油條味道好極了,我還從來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呢”
油條當然好吃了,這可是油炸出來的,這若是要賣的話,肯定跟包子一樣的價錢,畢竟這用的,花花的可都是油。
管氏豎起了大拇指:“不錯不錯,這油條真的好喫,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都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玉蘿啊,你可真讓我開了眼了。”
篩子裏頭還剩下兩根油條,一根蕭敬義的,一根謝玉蘿的。
管氏直接拿了一根給謝玉蘿,謝玉蘿接過了,放在手上,撕了半根給了蕭子夢。
“給你爹送去”管氏話音剛落下,門口就傳來蕭敬義激動的聲音:“不要送了,我來了。”
在堂屋就聞到香味了,蕭敬義好不容易坐着喝了半盞茶,實在是挨不住了,拉着蕭鈺說要去廚房看看,趕着過來了。
“什麼東西,這麼香”蕭敬義一進門,就去找東西。
管氏將最後一根油條遞給了蕭敬義:“喏,給你,玉蘿炸的油條。”
蕭敬義伸手接過,張嘴就咬了下去,酥脆爽口,一個字香
“好喫好喫”蕭敬義吃了一口就不停地稱讚,然後就沒聲音了,只剩下嘴裏頭嚼油條的聲音,一口咬下去,酥脆酥脆的,好喫到舌頭都能喫進去。
謝玉蘿笑了笑,張開小嘴咬了一口。
蕭鈺走了進來。
管氏一愣:“阿鈺來了”
謝玉蘿忙擡頭看,蕭鈺笑着喊了聲嬸子,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謝玉蘿的身上,很快挪開了。
管氏忙朝篩子看去,篩子裏頭哪裏還有油條,就只剩下幾滴油了,鍋裏頭也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再看案板上,這麪糰還是一整個團着的,還在案板上呢
這炸少了一根油條啊
管氏手裏頭的油條已經吃了大半根了,再看兒子兒媳手上的,也都喫得差不多了,再看看自己男人吧,自己男人剛剛進來,肯定纔剛剛喫。
眼珠剛剛挪到自己男人的手上,蕭敬義把最後一點油條塞進了嘴裏。
喫完了啊
家裏頭來人了,東西卻不夠分,管氏尷尬極了,忙去催促李氏:“快,紅梅,再去炸根油條,阿鈺來了。”
李氏將手裏頭剩下的最後一點油條塞進了嘴裏,哦哦兩聲,就要去案板上做油條。
蕭鈺見狀,忙道:“嬸子,嫂子,不用忙,我就是來看一看。”他真沒要來喫油條的意思
管氏哪裏好意思,這大傢伙都有的喫,怎麼蕭鈺就沒有,這還是人家媳婦幫的忙呢
“這是你媳婦炸的,好喫得很,你等會,很快就好。”說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蕭敬義,這個死男人,明知道蕭鈺也來了,幹什麼不說,早要說了,那最後一根油條就不給他了。
蕭敬義抓了兩下鬍鬚,口水都快要流到鍋裏了:“紅梅啊,多炸些,這油條味道真不錯”
管氏瞪着他道:“你這個饞鬼,阿鈺來了也不說一聲”
蕭敬義呵呵笑道:“我以爲你知道”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李氏手上的動作,恨不得這一刀下去就能變成可以入嘴的油條。
這油條的味道真是好極了
管氏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個嘴饞的,見了好喫的,就走不動路的那種,都當爺爺了,在喫的面前,就跟個孩子一樣,有時候還不如孩子呢
謝玉蘿看着李氏忙活,這還是案板上的麪糰,還沒揉成面片,面片還要炸,炸了好要瀝油,沒個五六分鐘的功夫油條下不來的。
她望着自己手裏只咬了一小口的油條,有些猶豫。
本來油條是有兩片的,剛纔那半片,她給了子夢了
現在手裏頭就剩下自己咬過一口的,蕭鈺應該是不會喫的。
“嬸子不用忙活了,阿蘿手裏頭不就有嗎我跟阿蘿喫一根就可以了。”蕭鈺笑着說道,看了眼謝玉蘿,慢慢地向她靠近。
謝玉蘿被蕭鈺那話說得有些發懵,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手上的油條,她自己只咬了一口,另外半邊還沒動呢。
她把油條的另外半邊分給蕭鈺喫就行了,另外半截子她沒喫過,乾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