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可蕭鈺卻覺得,這盛開嬌豔的薔薇,比不上謝玉蘿萬分之一。
藥終於涼了,蕭鈺將謝玉蘿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蕭鈺一勺一勺地餵了進去,嘴角溢出來的一點點,蕭鈺也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
便是喂完了,蕭鈺依然抱着謝玉蘿,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般,拍了有好幾十下,這才輕輕地放下謝玉蘿,替她掖了掖被角。
快要到中午了。
蕭鈺不忍留下謝玉蘿一個人,叮囑兩個孩子自己隨便做點喫的,兩個孩子已經自己能照顧自己了,去了廚房。
又坐了一會兒,蕭鈺也去了廚房,不是怕兩個孩子不會做喫的,他是去煮粥的,等着謝玉蘿醒來就能吃了。
蕭子夢在燒火,蕭子軒在煮麪,看到大哥進來,蕭子軒問了一句:“大哥,吃麪行嗎”
“你們喫吧,我不喫。”蕭鈺淘米下了鍋,切了肉絲,叮囑蕭子軒生火,然後就離開了廚房。
謝玉蘿如今還在牀上躺着,他沒心思喫。
蕭子軒默默地多下了一些麪條。
蕭鈺回了房間,繼續替謝玉蘿擦身子,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眼神裏頭的溫柔和小心翼翼,看的讓人心疼。
蕭子軒端面進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大哥,面煮好了,你喫一點。”
蕭鈺搖頭:“不用,你們自己喫吧。”他哪裏喫的下。
蕭子軒說道:“大嫂經常跟我們說,大嫂總說,人是鐵飯是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喫飽飯,喫飽飯纔有力氣應對所有的事。。”
蕭鈺神情微動:“這話,是你們大嫂說的”
“嗯,大嫂說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一切都會過去的,關鍵就是照顧好自己,然後我們就靜待花開。”
靜待花開
蕭鈺緊緊抿着的脣勾了勾,他伸手,摸了摸牀上人的臉頰,似乎是在對謝玉蘿說,又似乎是在告誡自己,“我一定好好的,等你醒過來。”
說完,捧着蕭子軒煮的麪條,全部喫光了。
喫過了藥,謝玉蘿發了汗,到了傍晚邊上就醒了過來,身上汗漬漬的,跟從水裏頭洗過澡一樣。
黏糊糊的,難受的不行。
她睜開迷糊糊的眼睛,終於看到了坐在牀邊上的蕭鈺,他正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手臂上和脖頸上發出來的汗水。
“蕭鈺”謝玉蘿喊了人。雖有些虛弱,可對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的蕭鈺來說,彷彿聽到了人間天籟。
蕭鈺激動地語無倫次:“你哎,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先喫飯你身上都是汗,要不要先沐浴”
“呵”謝玉蘿輕輕笑出了聲,就算病了依然不忘調侃,“那你想讓我幹嘛”
是先沐浴還是先喫飯
熱水有,熬好的粥也有。
衣裳幾乎都黏在了身上,溼漉漉的真的難過,謝玉蘿身子動了動,越發的難過:“我想先沐浴。”
“好,你先躺着,我去提水來,很快就好。”蕭鈺激動無比,就連步子都有些虛浮。
出了門,兩個孩子聽到動靜,趕忙過來:“大哥”
“大嫂醒了。子軒,你去給給大嫂添半碗粥,先冷着,等要喫的時候再加半碗熱的。”蕭鈺想的面面俱到。
謝玉蘿躺在裏頭,聽到外頭的聲音,扯開了嘴笑,跟吃了蜜一般。
水很快就來了,一桶熱的,兩桶冷水,蕭鈺試試溫度,正好合適,謝玉蘿原本掙扎着是要自己走過去的,哪裏知道,蕭鈺出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謝玉蘿身子一晃,嚇得雙手緊緊地勾住了蕭鈺的脖頸。
抱着謝玉蘿進了小房間,這下就有些難了。
人抱進來是沒問題,可是怎麼洗呢
就憑現在謝玉蘿這虛弱的模樣,怕是脫衣裳都脫不下來,沐浴,她一個人能行嗎
“你一個人可以嗎”蕭鈺心疼地問道。
謝玉蘿虛弱地點點頭:“我可以的。”
蕭鈺咬咬嘴脣,剛收回手將人放開,謝玉蘿身子晃了晃,嚇的蕭鈺一個激靈又將人給抱着了,“不行,你這樣不行。”
謝玉蘿:“我,我想沐浴。”
她生怕蕭鈺不同意她洗,再不洗她都要嫌棄自己了。
身上都快要臭了。
“洗,一定洗。”蕭鈺一隻手抱着謝玉蘿,腦中快速地想着辦法。
蕭子軒年紀雖小,但就是男子,他來肯定不行。蕭子夢還是個六歲的女娃娃,自己都洗不了,怎麼能幫人洗。
別到時候兩個人都摔了。
算來算去,這家裏頭也就只有他了
蕭鈺問謝玉蘿:“你信我嗎”
“什麼”謝玉蘿不解地問道,她看到蕭鈺緊閉的雙眸。
“我什麼都不看,我先幫你脫衣服。”蕭鈺閉着眼睛,解釋道。
謝玉蘿怎麼會不信。
小閣老雖然心狠手辣,可卻是個重情重諾重信之人,他說他不會,就不會。
“我信你。”謝玉蘿沒有絲毫的猶豫,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蕭鈺說了一聲好。
一隻手抱着謝玉蘿,另外一隻手,摸向了謝玉蘿的腰間。
謝玉蘿雖然虛弱,可人還是清醒的,她能感覺到那一隻手找到腰帶之後立馬扯開,然後只用指尖剝開她的衣裳,就連抱着謝玉蘿的那隻左手,也都一直是覆着一層衣裳。
直到謝玉蘿跨進浴桶裏,坐穩了,蕭鈺纔將衣裳抽走。他的眼睛依然緊緊地閉着,背轉過身去,扔下一句話,就衝了出去。
“你洗好了叫我。”
從始至終,眼睛沒有睜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