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那個被送到別國當了質子的那一個啊”
“嗯,就是他。想想這大越皇帝還龍體康健,如今連個太子都沒冊立,想來,這些皇子們又要鬥個你死我活了。也不知道這龍椅最後誰能坐的上”
“你說說你操個什麼心幹着賣菜的活,操了當皇帝的心,你說說你,你再操心,這龍椅也輪不到你坐啊你這輩子別想,你下下輩子你也別想了,就你,就是天生賣菜的命”
“嘿,這不就是好奇嗎”
公子珩
謝玉蘿倒是在書中偶爾翻到過這個公子珩。
他是當今大越皇帝景宣帝寵幸一個婢女生下的皇子,生母地位卑賤,生下公子珩就死了,留下公子珩一個人在宮中苟延殘喘,沒了生母保護,親生父親又不待見,可想而知,這公子珩在宮中過的是個怎樣悽慘的日子。
若不是敵國要一個質子,景宣帝真的想不到他還有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兒子。
聽說這公子珩七八歲就被送到敵國,一直長到十七八歲纔回來。回來之後沒兩年,就死了。
至於是怎麼死的,書上沒提,真的只是一筆帶過,看來這公子珩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打醬油的角色。
謝玉蘿撇撇嘴,無奈地搖搖頭。
一旁的蕭鈺見狀,問道:“怎麼了”
謝玉蘿搖頭,無奈的說道:“看來這皇室裏頭的人,雖然錦衣玉食、衣食無憂,也不如咱們過得這般恣意瀟灑。”
蕭鈺嗯了一聲,又給謝玉蘿倒了一杯茶:“不管別人的事情,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
相較於一樓喧鬧的大堂,二樓就安靜多了。
宋長青覺得最近自己頭疼的厲害,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地一般,上不上下不下,很是難受。
總覺得自己像是沒有完成一件什麼事,可是要做什麼,宋長青又不知道。
他的心,這麼多天,一直都空落落的,像是哪裏缺失了一塊。
宋長青賬本扔在了一旁,有些疲倦的說道:“今天你去算賬吧”
宋福上來送茶,擔憂的問道:“公子,您沒事兒吧”
宋長青搖頭,捏了捏眉心:“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福點頭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算的好好的。”
說完又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公子,您知道咱兒個酒樓誰來了嗎”
宋長青沒有心思去知道,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語。
宋福自顧自的說道:“說起來您還真不相信,蕭夫人竟然來了”
宋長青猛地擡頭:“你說誰來了”
“蕭夫人啊,她來咱們酒樓喫飯來了,就坐在樓下大堂。”宋福興奮地說。
宋長青眉眼看不清喜怒,宋福說完之後就下去算賬了。
而他剛到樓下,往櫃檯前一站,宋長青過來了:“你去招呼客人吧,這裏我來。”
宋福擔憂不已:“公子,你身體不是不舒服嗎”
宋長青拿了算盤,低頭撥弄算盤子,“我已經好了。”
不過公子說要自己算,宋福也只能又去大堂招呼客人了。
宋長青的視線在大堂裏頭轉了一圈,終於在靠窗戶的一角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嬌俏的身影。
她側對着他坐着,宋長青能清楚地看到謝玉蘿的側顏。
完美地如同雕刻,精緻絕豔,不可方物。
宋長青看得肆無忌憚,一直感覺空蕩蕩的心,突然之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很快上了菜,兩個孩子第一回坐在酒樓裏頭喫飯,也沒鬧也沒大聲喧譁,一直都得體地坐着,就連夥計過來端菜,兩個孩子都甜甜地喊謝謝哥哥,夥計受寵若驚,直誇兩個孩子聽話懂事。
蕭鈺看了看笑顏如花的謝玉蘿,心裏頭對她除了愛之外,更是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多虧了阿蘿,兩個孩子才能教得這般的聽話懂事。
四個菜一個湯都端了上來,四個人這纔開始喫飯。
蕭鈺先給每個人都添了一碗湯。
阿蘿說過的,飯前喝湯,苗條健康。
健康他倒是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苗條嗎他喝湯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阿蘿說過的,這樣不容易長小肚子。
這時身後一個人站起了身,大聲喊道:“小二哥,再給我上兩份肉,兩份都要大份的”聲音中氣十足,分外的嘹亮。
蕭鈺往後頭看了去,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因爲熱,袖子全部都擼了起來,坐下去時,肚子大的把椅子往後挪了不少這才坐下去了。
那麼大的肚子啊
那不叫小肚子了,那叫大肚子
蕭鈺突然好奇起來,若是自己這麼胖了,阿蘿還會不會喜歡自己
他就這麼朝謝玉蘿看去,謝玉蘿正喝着湯,感覺到蕭鈺打量的目光,擡起頭來問:“怎麼了”
蕭鈺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還是不要吧,那樣子的自己,他都不喜歡,更別提阿蘿了
謝玉蘿看看對自己傻笑的蕭鈺,有些莫名其妙:這傢伙,又怎麼了
喝了湯,蕭鈺給阿蘿添了一碗飯,兩個孩子他都沒管,都這麼大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魚是大家都愛喫的,蕭鈺夾了魚肚子上的一塊肉,小心仔細地將裏頭的刺都挑了,這才放到了謝玉蘿的碗裏。
謝玉蘿在喫魚背上的肉,那裏刺多,魚肚子她一直都是留給兩個孩子喫的。
見到最好的魚肚子上的肉,謝玉蘿夾了起來:“這塊肉沒刺,給子夢喫。”
說完,夾到了蕭子夢的碗裏。
蕭鈺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沒說話,又把魚另外半邊肚子上的肉給夾了。
挑刺,又放進了謝玉蘿的碗裏。
謝玉蘿看到另外半邊魚肚子又進了自己的碗裏,有些不忍,還有一個孩子呢
“這個要麼就給子軒喫”
蕭子軒眨巴着眼睛,等着魚肉夾到自己的碗裏。
蕭鈺夾了一塊魚身上其他地方的肉,放到了蕭子軒的碗裏,淡淡地說道:“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照顧得那麼精細。”